張青璇有些緊張。
以至于拿著黑皮書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還好黃衣之王哈斯塔的殘缺權(quán)能足夠厲害且詭秘,才能完美隱藏她這個半吊子殺手的身形。
應該說,有了這身裝備,換誰都可以做到這些。
不過張青璇緊張是必然的。
眼前這個人和剛才殺的三個太上長老顯然不是一個級別,不論是身份,還是修為都如是。
七重天!
在張青璇以前看來是高不可攀,想都不敢想象的存在。
而現(xiàn)在她將拿著劍去刺爆他的腦袋!
不得不說如果她沒有陳郁輕給的這些東西,她一定會覺得自己瘋了。
可現(xiàn)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從剛才三次刺殺的成功看來,陳郁輕并未欺騙她絲毫。
每一步都在他的料想之中。
想到這,張青璇沒有耽擱,握緊了黑皮書,止住因緊張的顫抖。
心里開始默念起另一段陳郁輕教她的詭異語言。
如果翻譯過來是:
“我們在海中的克蘇魯,愿你的名受揚,愿你的國來臨,愿你的旨意奉行在拉萊耶!”
寂靜!
她默念完后沒有之前那股寒冷之意。
反而有些寂靜!詭異的寂靜!
突然!
她看見許安面露痛苦之色,雙手死死抱住腦袋!
“額……啊……額?。。。。。 ?p> 他面色慘白,痛苦低沉地嘶吼。
那嘶吼聲在寂靜的洞府內(nèi)顯得那么恐怖且刺耳!
‘他在和什么對抗!’張青璇沒來由地冒出這個想法。
“?。。。?!額……??!”
許安嘶啞的聲音一陣陣傳進張青璇耳中。
他在對抗著什么,而且毫無抵抗之力!
只能拼命嘶吼以緩解自己的壓力。
七重天!
他是七重天的許安啊!
太玄宗的宗主!
他究竟在和什么對抗?
不!不是對抗,而是妄圖躲避!
張青璇也不知如何是好,陳郁輕并沒有和她說這種情況該做什么。
她只好拿起舉起手中的劍,一步步向嘶吼著的許安靠攏。
嘶吼聲越來越清晰,蘊含著極度的痛苦和恐懼!
就在她靠得越來越近時,她突然聽到了!
那是直達她腦海的低吟聲,她仿佛看見了深海,看見了一座怪石嶙峋的奇異城池。
瘋狂又刺耳的低吟讓人作嘔!
她現(xiàn)在幾乎要陷入昏厥。
現(xiàn)實中。
許安的臉上開始長出惡心粘稠的章魚觸須,身上開始長出詭異的鱗片。
場面詭異恐怖至極!
粘稠的綠色液體緩緩從他皮膚下滲出。
他已沒有了之前的恐懼,也停止了嘶吼。
仿佛已經(jīng)陷入了奇異的夢境。
張青璇此時站在她一旁,呆呆立在原地,好像在做夢。
她黑袍下的手緊緊握著的黑皮書突然化作一團黑光,刺進她的腦袋。
嗡?。?!
她覺得腦袋一陣生疼,回過神來!
“我這是……!!”
回過神的一瞬間她就是一陣驚恐。
她正在刺殺許安,居然陷入了夢境中!
對于刺客來說,這無異于自殺!
“!?。 ?p> 但隨后她又看向了許安,好險沒有驚呼出聲。
她面前躺著的已經(jīng)不能再稱之為人了。
沒有想到,七重天的許安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變成了怪物。
但她好歹也見過那惡心的深潛者,所以對許安的變化并未太過驚奇,只是覺得有些惡心。
手中的黑皮書消失了,陳郁輕倒是對她說過這事,所以并未糾結(jié)。
愣神片刻。
她舉起劍,狠狠刺向這惡心的長滿觸手的腦袋。
半刻鐘過去。
她已經(jīng)將許安的身體斬成了二十幾塊。
因為她并不確定這種怪物只斬掉腦袋會不會死,所以她只好想了最穩(wěn)妥的做法。
刻好字后,她沒有再看那惡心的尸體。
身體化風,消失在洞府內(nèi)。
一場刺殺就這樣在夜色中悄然落幕。
這是無名之霧第一次動手。
也將是無名之霧進入修仙界的盛大開場。
而這一切,現(xiàn)在的修仙界還并沒有人知道。
玉清峰。
陳郁輕并未修煉,也沒有睡覺。
他在等一個結(jié)果。
雖然這個結(jié)果他早有預料,但他還是在等。
這次刺殺,對張青璇是第一次,對他來說,也是第一次謀劃。
他將所有的變故都算好了,已經(jīng)基本上做到了萬無一失。
如果有著如此多底牌的張青璇連這些事都做不好的話,那就會讓他懷疑她的能力。
其實殺那些太上長老完全不用動用黑皮書。
有黃衣之王的殘缺權(quán)能和八品飛劍,殺一些毫無防備的六重天可以說是信手拈來。
但這畢竟是第一次動手,為了萬無一失,陳郁輕甚至放棄了一些計劃。
他本來準備讓張青璇到修仙界中找三個圣地召喚舊日支配者的虛影,為之后的任務和點數(shù)獲取做一些鋪墊。
結(jié)果計劃趕不上變化,他小看了修仙界中人的智慧,也小看了許安。
沒想到他居然會懷疑自己,無奈之下,他只好換了一種方式。
雖然效果可能沒有讓修仙界修士看見虛影來得好,但也讓無名之霧進入了修仙界的視野。
死亡無疑是最讓人恐懼的,而好像與舊日支配者相關的無名之霧殺手團,顯然更能震懾人心。
只殺掉許安顯然會引人懷疑,但如果再多殺掉幾個長老,別人應該會以為這是一場針對太玄宗的刺殺。
沒誰會將刺殺一個七重天和三個六重天的殺手團和三重天的陳郁輕聯(lián)系起來。
這完全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根本不可能有交集。
陳郁輕就是要營造這樣的效果。
不可能,才最為保險,不會讓人聯(lián)想到他。
有了許萬初身上得到的教訓,陳郁輕顯然也學聰明了。
就在這時,風吹來!
“辛苦了?!标愑糨p微微一笑。
張青璇顯出身形,她將黑袍收回了儲物戒中。
只穿著一件單薄黑衣的她撲到陳郁輕的懷里。
“怎么了?”陳郁輕感覺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她死死抱住陳郁輕,貪戀他懷中的溫暖,說話間帶著害怕:“我差點兒以為自己回不來了……”
陳郁輕抬手撫摸著她的頭,另一只手輕輕抱緊了她。
“放心,一切都在我預料之中?!?p> 他語氣輕松,給張青璇一種安心的感覺。
……
就在這時!
陳郁輕突然感覺懷中的張青璇顫抖得厲害。
他微微推開她看向她的臉。
上面已經(jīng)開始冒出詭異粘稠的章魚觸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