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小丑竟是我自己?
坐在竹簡之對面的女人面有菜色,雖然化了很淡的妝容,還是略顯憔悴??杀绕鸷透舯谀亲姥哉勆鯕g的太太們,似乎有著什么很重的心事,而吃瓜群眾們就是看出了這點才格外把關(guān)注的放在他們身上。
“不行啊,您這太為難我了啊。”竹簡之漠然的搖搖頭,眼神堅定不帶猶豫的就否定了對面女人的請求。
“可是,現(xiàn)在是孩子的關(guān)鍵時期,再過半年他就要考大學(xué)了,我們?nèi)胰说南M技耐性谒砩狭??!迸诉€是不依不饒,為了自己的孩子還是決定再試探下竹簡之能否松口幫忙。
普通的女人,尤其是日本社會的家庭主婦,到了這個年紀,社會關(guān)系基本上就是圍繞著家庭了,所以要說有什么煩惱那基本上也就是丈夫和孩子了。
從簡短的對答中,至少這次的焦點看上去是圍繞著孩子展開的。
這時候小田太太就格外的關(guān)注起來了,畢竟她的孩子也馬上要考大學(xué)了,特別是這段時間總是神神秘秘,以往對于孩子的噓寒問暖,最近得到的回應(yīng)也是頗為冷淡,這次期末考的成績也有所下滑,這不得不讓她也緊張起來。
不知道現(xiàn)在的16-17歲的孩子究竟在想什么,越是關(guān)鍵的時刻,越是開始掉鏈子,而且明明還是在大名鼎鼎的成開學(xué)院,那種不進則退的高偏差值高中,別說退步了,不進步就會被人甩開一大段距離。
“您的女兒十分優(yōu)秀,成績不穩(wěn)定也只是暫時的波動,而且原因我也告訴您了,剩下就是你們的家務(wù)事了?!敝窈喼贸鲆粋€記事本,拿食指在嘴唇邊沾了沾口水,開始翻頁。
“您看啊,令女的國文和歷史大類成績穩(wěn)定,最近幾次在補習(xí)班的考試中也沒有下滑;您再看數(shù)學(xué),成績雖然有所起伏,但還是正常范圍,平均值只是比上學(xué)期略有下降,幅度也就5%不到,可以忽略不計;也就是理化成績稍微掉的多一些,但只要在剩下的日子里好好補上,進前十的大學(xué)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竹簡之指著筆記本上記錄的各科成績,甚至還特意做成了柱狀圖對比分析,令對面坐著的女人也只能頻繁的一個勁點頭稱是。
“可是,可是,她這個年紀談戀愛什么的,我也不是那種刻板、教條的母親,但時間太不合適了。還是請您幫幫忙吧?!迸藦碾S手的小包里拿出了一個信封,推到了竹簡之的面前,至于里面裝的是什么,大概明眼人都能看得出。
竹簡之看都沒看一眼,就把信封推了回去,搖搖頭,仍然是剛才那副撲克臉:“合同上說多少就是多少,何況您和我都已經(jīng)履行義務(wù)。至于您說的幫忙破解手機,這個忙我真得不能幫。即使您是合法監(jiān)護人,這么做也是嚴重的侵犯個人隱私權(quán),何況您女兒也真的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這么過分的事情萬一事后被您的女兒知情了,會引來不必要的矛盾,也會加劇她對父母的不信任?!?p> 女人看竹簡之一副水潑不進,針插不進的鐵了心的樣子,最終也是放棄了這個請求,不過隨后她還是問出了一個關(guān)鍵的問題,“那至少告訴我,我女兒到底和哪個男生在交往吧?”
“實在抱歉,對方也是同齡的未成年人,我不能透露他的信息。只能告訴您,他的成績也不必令女差,雖然現(xiàn)在時機不算太合適,但也沒必要過分追究這件事了。我的建議還是靜觀其變,畢竟我也給您分析過了,他們現(xiàn)在頂多是曖昧,還沒發(fā)展到男女朋友關(guān)系呢。而且您的朋友看到他們在周末的約會,那也只是正常的朋友之間的約會,吃個飯唱個K那種程度。”
竹簡之又是苦口婆心給女人解釋了一達通,其實歸根結(jié)底就是在勸解這位有些過分關(guān)心自己女兒的母親稍稍放寬點心,不能因為女兒只是和異性朋友周末出去正常的玩耍一下,就要這么上綱上線。
“可是,我的朋友說看到他們牽了手啊。”女人繼續(xù)說道。
“這都二十一世紀了,我敢拿自己的人格保證,您的女兒絕對是有健康的價值觀,不會隨隨便便做出格的事情。這種事情,您身為家長還信不過自己的孩子嗎?”
“那...那我讓她退出育才升學(xué)班,找其他的補習(xí)班吧,這樣就不會讓兩個孩子有交集的機會了,而且英才是女校,平時更不可能有接觸到男生,至少在考上大學(xué)前就能安定了?!迸藢τ诮o孩子報的這個補習(xí)班還是心有余悸,甚至可以說有點后悔,想不到千防萬防,沒防住這個。高中三年都是上的女校,讓父母以為孩子不太可能有機會接觸到男生的,誰知道本以為是查缺補漏的補習(xí)班里竟然被人鉆了空子。
“那也大可不必,教您女兒的近藤老師非常有能力,這點我也可以用我的人格擔保。多信任點您的女兒吧,我相信她的成績很快就能回升的。”竹簡之合上了那本筆記本,拿起旁邊的綠茶喝了一口,還不住的點點頭,也不知道是在肯定近藤老師的教學(xué)能力,還是在肯定這杯綠茶的口感。
不過就在此刻,竹簡之的脖子縮了一縮,隨后晃了晃腦袋又用手摸了摸,似乎有感自己正在被一道攝人心魄的眼神注視著。
“那竹簡之先生至少告訴我一個姓氏吧,至少讓我心里有個數(shù),只要成績不再往下掉了,我保證不會去主動干涉他們,更不會去騷擾那個男孩子。這個高考的節(jié)骨眼上,我也是做母親的,知道孩子都不容易?!迸艘娭窈喼F了心不肯再多說了,只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希望最后個小小的要求對方可以答應(yīng)自己。
聽到此處,竹簡之又是拿起了剛放下的茶杯,似乎是正在有所顧慮,在稍等片刻后他似乎下定了決心,又把舉在半空中的茶杯放了回去,從口中輕聲的突出了一個姓氏。
或許其他豎著耳朵等八卦的家庭主婦們沒有聽清最后的吐字,但小田太太還是身體一僵,畢竟人們只要事先有所設(shè)想,很容易就從口型就能直觀的判斷出,那個穿著名貴西裝姑且算是私家偵探一類的男人說了“小田”二字。
從剛才他們交流中的說到育才私塾開始,小田太太就已經(jīng)把那個隱晦提到的小男孩身份套在自己兒子身上了,同樣是高三,同樣的補習(xí)班,怎么看都和自己的孩子脫不開關(guān)系了,最后的口型只是更加確鑿的證實了自己判斷而已。
聽了半天的八卦,結(jié)果沒想到小丑竟是我自己?小田太太現(xiàn)在的內(nèi)心也是五味雜陳,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