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震拼命用手刨著土,不顧手指傳來的疼痛,試圖用最快速度挖開洞口。
就在這時,上面突然傳來了“呵呵”的笑聲,把蕭震嚇了一跳。
抬頭一看,杜曉雨正捂著嘴,滿臉土的在地面上一臉調(diào)皮的笑著。
“你特么有病吧?腦瓜子讓驢踢了是不?這玩意兒是能開玩笑的事兒嗎?拿你小命兒開玩笑,你活夠了是不?”蕭震大怒,指著杜曉雨鼻子劈頭蓋臉一頓罵。
杜曉雨哪里會想到蕭震能發(fā)這么大脾氣,頓時被罵懵了。
一股委屈感沖上心頭,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哭什么哭?給我憋回去!”
杜曉雨從小到大也沒被人這么罵過?他爹杜月生都不罵她,實在忍不住委屈,哇地哭了起來。
蕭震也沒曾想自己罵了兩句,就把一個女漢子給罵哭了,頓時慌了手腳。
急忙爬到地面上,也不知該怎么安慰對方。
“你別哭了!不然送你回去!”
蕭震是個直男,不會太安慰人,憋了半天蹦出這么一句。
結(jié)果不用說,杜曉雨哭的更厲害了。
蕭震聽著杜曉雨哭心煩,扭頭又走了。
杜曉雨一看蕭震走了,臉都?xì)饩G了,咬著牙嘟囔道:“混蛋!蕭震你個混蛋,不會安慰安慰我嗎?我怎么說也是個女生,用得著這么罵我嗎?”
越想越氣,杜曉雨對著羊就使出全力的踢了一腳,結(jié)果卻將其活活踢死了。
看著倒地吐血的羊,杜曉雨慌了,趕緊蹲下給搶救。
“小羊你可別死啊!一會兒那個混蛋回來看到我把你踢死了,肯定又得罵我?!?p> 按壓了幾下羊肚子,發(fā)現(xiàn)沒用,杜曉雨一氣之下,干脆不管了。
“罵吧!讓那個混蛋罵個夠,大不了我揍他?!?p> 杜曉雨正想著一會兒要怎么揍蕭震時,蕭震吭哧吭哧的扛著糧食回來了。
“嗯?你、你把羊殺了?”
蕭震放下糧食,氣喘吁吁的問道。
“對!就是我踢死的,怎么地?你有意見?這是我花錢買的,我想咋處理就咋處理?!倍艜杂昀碇睔鈮训拇舐曊f道。
蕭震一聽,立馬反應(yīng)過來,肯定是杜曉雨以為自己還會罵她,所以才會這般懟他。
看著那張滿臉淚痕和土的俏臉,蕭震忍不住有種想幫她擦臉的沖動。
從兜里掏出杜曉雨給他止鼻血的手帕,緩步走到她面前。
“怎么?還想罵我是不?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罵我一句我就揍你!從小到大,我爹都沒這么罵過我,你居然敢這么罵我……”
恐嚇的話還沒說完,杜曉雨就被蕭震給他擦臉的行為驚住了。
蕭震拿著洗干凈的手帕,輕輕的擦掉杜曉雨臉上的灰,模樣特別認(rèn)真,就好像在給自己女人擦臉一般。
杜曉雨看著蕭震的臉龐,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心底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曉雨,以后別用喊打喊殺的,時間長了會變得不漂亮的?!笔捳鸩恢雷约涸趺戳?,說話的語氣變得特別的溫柔。
特別是近距離看杜曉雨,讓他心臟“嘭嘭嘭”的直跳。
而杜曉雨此刻也是這種感覺,甚至還有些莫名的期待。
直到蕭震將杜曉雨俏臉擦干凈放下手,倆人這才各自后退一步,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咳咳!天色不早了,我的盡快挖出咱倆休息的地方,地道明天再說。你在旁邊看著東西,我先挖,晚上咱倆吃烤全羊。”蕭震扔下一句,趕緊帶上鼴鼠手套,跳進(jìn)洞里一頓狗刨。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滿腦子都是杜曉雨的俏臉模樣。
同樣,杜曉雨在上面雖然不說話,心中也是情愫萌發(fā),總是幻想剛剛?cè)绻捳鹩H了她該咋辦?
與此同時。
滬市整個租界都亂套了。
杜曉雨的失蹤讓杜月生下令全租界找人,甚至還打點(diǎn)了警方,開始對整個租界區(qū)進(jìn)行搜捕。
可惜,一天一夜的時間,絲毫沒有杜曉雨的下落。
杜月生站在窗邊,緊鎖眉頭,不停的抽著煙,心中急得如螞蟻上鍋一樣。
杜曉雨的母親更是坐在沙發(fā)上泣不成聲,一個勁兒的埋怨杜月生沒看好杜曉雨。
“先生!先生!有消息了!”
杜月生手下突然沖了進(jìn)來大喊著。
杜月生和杜曉雨母親同時站起來,急切問道:“人在哪了?”
“先生,昨日有人看到小姐開車跟著先生的車出了滬市,朝著金山方向去了?!?p> 杜月生一愣:“什么?跟著我的車去金山了?”
杜曉雨母親一聽也急了:“那你們還等什么?趕緊去找??!”
杜月生手下:“夫人放心,已經(jīng)派人追了?!?p> 這時杜月生也回過神,瞬間想到了蕭震,臉色大變!
“不好!這丫頭肯定是去找蕭震兄弟了!這下麻煩了!快速集合人手,準(zhǔn)備車子,馬上去金山!”
“是!”
杜月生手下退走,杜曉雨母親一把抓住杜月生胳膊,問道:“你說的蕭震是什么人?雨兒會不會有危險?你是怎么認(rèn)識這個叫蕭震的人?”
“放心吧夫人,蕭震兄弟為人很好,丫頭要是真追上他肯定不會有事。”杜月生安慰道。
“那你為啥還要集結(jié)人手?”
杜月生拍了拍杜曉雨母親后背,說道:“沒事,就是怕路上有意外。放心,丫頭不會有事?!?p> 說完,杜月生就離開了。
他沒有跟杜曉雨母親說蕭震的猜測,如果讓她知道女兒跟著蕭震是去打仗,恐怕當(dāng)時就得昏過去。
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盡快找到蕭震和杜曉雨,然后把杜曉雨帶回來,不然真真等鬼子攻下金山,一切就不可預(yù)料了。
很快,杜月生就帶著手下,開了五六輛汽車離開了租界,直奔金山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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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后,天色已經(jīng)黑了。
蕭震也用兩個小時將地道挖出了好幾百米,并且在下面挖了一個十幾平米的地洞。
杜曉雨在地洞里按照蕭震的吩咐搖手電筒,蕭震則忙活著準(zhǔn)備晚飯。
杜曉雨搖著手電筒,時不時偷看一眼蕭震,眼里透著復(fù)雜的神色。
難道我喜歡上了他?
不會的!他討厭死了,我怎么會喜歡他么?
對!他太討厭了!明天我就回家,不跟他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