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
聽俏寡婦說溫老大是賊娃子,高氏先就嚷了起來。
這家里要是出了個賊娃子,所有人都要抬不起頭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大孫子可還在進學呢,將來是要考秀才的。這要是溫老大被定性為賊娃子,她大孫子還有啥名聲可言?
“我是不是胡說,你讓溫老大出來!”
俏寡婦很是理直氣壯。
她越是這般硬氣,高氏這心里越是敲小鼓。
“你等著!”
高氏轉(zhuǎn)身,就奔溫老大他們的屋頭去。
此時此刻,溫老大正躺在炕上,兩眼無神地望著頭頂?shù)臋M梁。
而劉氏則是一臉晦暗地坐在旁邊,眼淚吧嗒。
“老大,我問你,那俏寡婦說的是不是真的?”
高氏進屋,瞪向躺在炕上的溫老大。
溫老大扭頭望了眼高氏,目光木愣愣地望著她,半晌才蹦出一個字,道:“是!”
“你,你!”
高氏聽到溫老大的回答,直接傻了。
大兒子做了賊娃子,造孽啊!
“你糊涂啊!”
“家里是少你吃,還是少你穿?”
高氏抬手指著溫老大,不知道該怎么說這個愚蠢的兒子。
“娘,咱家還有錢嗎?”
“你把家里村里這些年的錢都給老二用了,大寶要進學,要花錢,家里還有錢嗎?”
還有錢嗎?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然而,這筆錢,是高氏的體己,是她的棺材本。
溫老四要娶媳婦兒,她都不愿意往外拿。
為了大孫子讀書,她會拿出來嗎?
這個問題,高氏自己也不知道。
當然,最重要的是,知道家里還有銀子的人,只有溫懷仁。
溫老大也好,溫老二也罷,全都不知道他們的親娘手里還藏著一大筆的銀子。
至于這筆銀子到底有多少,即便是溫懷仁也不清楚。
“你說,現(xiàn)在怎么辦?”
高氏望向溫老大,“俏寡婦堵在咱家門口,這事兒,總得有個說法!”
“要什么說法?”
“要不是娘你去找人家麻煩,會有這些事情嗎?”
溫老二恨恨地望著高氏。
高氏注意到大兒子那兇巴巴的目光,連忙抬手指向大兒媳婦劉氏,道:“這不怪我!”
“都是你媳婦兒鬧的!”
“沒錯,就是這樣的!”
“如果不是看你媳婦兒生氣,娘也不會去找那俏寡婦!”
高氏甩鍋的本事可謂一流。
劉氏聽到高氏的話,原本就在委屈落淚的她,此刻是更委屈了。
“娘,您怪我?”
“是我讓您去找俏寡婦去的嗎?”
“我說過一句話嗎?”
“您捅了婁子,就往我身上扣屎盆子,憑啥?”
“要不是你縱著老二,把家里的錢都給花光了,大寶他爹能干出這些事情?”
“要不是你去找俏寡婦,能把人引到家里來?”
“都是你!”
“給親孫女絮蘆花的棉襖,是你逼我們干的!”
“拿剪刀捅爹,也是你干的!”
“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干的!”
“全天下最惡毒的人,也就是你這樣的了!”
劉氏,長時間跟在高氏身邊,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高氏的本事,她也是學了個七七八八。
如今,正是一場實力相當?shù)墓芬Ч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