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陶雨輕輕地走了進來,“段雪笙她...”
“她已經(jīng)多日未曾休息了,我只是讓她睡一會?!备咴滦ξ目粗沼?,“雨兒,你把她扶回她的房間休息吧,我一個大男人進女子房間倒是有些不妥,況且我還要處理這兩孩子呢?!?p> 高月知道陶雨對段雪笙意見很大,但是此刻段雪笙靠著自己也不是個辦法,于是他說出這番話。
“我又不是小孩,不用這么哄我,我知道怎么做。”陶雨扶起段雪笙漫不經(jīng)心的說了一句“蘇月她,可能并不簡單?!?p> 高月沒在意陶雨說的話,這個小孩最近總是不太對勁,蘇月和蘇陽都醒了,谷蘼兒損傷過重可能需要多緩緩,現(xiàn)在最麻煩的還是解決眼前這兩個。
看著自己手里的赤嶺草丸,“蘇荼、段荼!高月你圖個什么啊,好好的池鈴草,好好的陣法之基,唉?!?p> 高月對著自己嘀咕了一番便慢慢的喂蘇荼吃了下去。
蘇荼本就是靈珠加固的肉身,當池鈴草進入蘇荼體內(nèi)以后,靈珠和池鈴草相互碰撞同時又相互吸引,頃刻間一股強大的沖擊便將段荼的靈魂彈出體外,而高月放置的段雪笙所給靈珠頃刻間劇烈的顫動起來。
一個巨大的光圈就在頃刻從蘇荼的身體中緩緩升起,里面有一個小小的紅點,還未等高月看清楚便被一股巨大的能量擊暈過去。
...
等高月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躺在客房中,旁邊的段雪笙穿著一席白色的裙子,緊身的長裙把她的身體曲線勾勒得就像一幅絕美的畫像一般。
如果是夢瑩的話,她會穿著黃色的蓬裙吧,她從來都不喜歡這種端莊的長裙,她喜歡那件長度剛好到膝蓋的鵝黃色蓬裙,她的美從來都不輕易的全部展露給別人。
高月想到這,看著段雪笙笑了起來。
段雪笙看著莫名其妙的高月,端起茶杯抿了抿,道:“高月,謝了?!?p> 高月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個向來高傲不羈的冷艷女子...高月閉了閉眼,他好像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疲倦感如鉛重一般壓在自己的頭頂。
猛然,高月睜開了眼。
“蘇荼他們?”高月轉(zhuǎn)頭看著向段雪笙。
“成功了。”段雪笙想了想,“陶雨現(xiàn)在在和蘇月一起玩耍,段荼...和谷蘼兒還沒醒?!?p> 高月抬了抬嘴唇,又重新的閉上了眼,這目光似乎用盡了他所有的力量。
“段荼,可能會和谷蘼兒的生命連接在一起?!备咴履卣f。
“我知道?!倍窝戏畔铝耸种械牟璞?。
“這次,不阻止他們了?”
“既然這是段荼所希望的,那這一次就讓他自由的活吧?!倍窝险酒鹕碜樱捌鋵?,我也沒有不喜歡谷蘼兒。”
高月看著段雪笙笑了笑。
“對了,當時我看見了一個光圈,里面好像...”高月敲了敲自己的頭,他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但是怎么想也想不起來。
“靈珠和池鈴草融合以后的能力太強大了,我到達的時候就只看見你躺在地上,床上睡著蘇荼和段荼,呼吸輕緩,臉頰紅潤...然后就現(xiàn)在這樣了?!倍窝喜恢獜哪睦锶×艘煌胫喾旁诖差^。
“唉,行叭?!备咴屡Φ幕貞浿?,但是腦仁好像被誰壓在身下,不容動彈。
“蘇陽...”段雪笙說出蘇陽的名字后,表情復雜得讓人無法琢磨。
“反正他都消失了,站不起來也是你造成的?!备咴掠直犻_了眼,黑黢黢的眼球靈動的滾動著?!霸趺?,心疼了?”
“沒。醒了就把粥喝了吧,我先走了?!倍窝侠砹死硭聂W發(fā),向著房門走去。
“段雪笙,你認識夢瑩的吧?!备咴麻]著眼,他為什么這么問,他自己也沒有答案,他甚至對這句話說出的理由也充滿了好奇。
段雪笙剛要踏出的右腳又收了回來。“認不認識很重要嗎?”
“那你能不能...”
“不能?!?p> 高月親眼看見蘇荼和段荼,兩個本該死去的人,都因為熾靈珠重新活了過來。
就算是谷蘼兒這樣的并不算是一個完整人的存在,也可以擁有愛情,也可以憧憬未來,也可以永久的和自己的愛人在一起...
自己,本只是這個世界的一芥余舟,遇見了她,以為有了停泊的港灣,但卻依舊保護不了她...
“高月,我很感激你,但是我的靈珠只有一顆了,我已經(jīng)答應將蘇陽給你們了,這樣就意味著我的‘追光’歷程更加困難了,我必須留著它。”
“你還是要引光?你還是要幫助桃源那群長老?你不恨他們嗎?”高月覺得這個理由他真是接受不了。
“我誰也不幫,我要在這天地中找到自己的一番天空。如果說恨,難道我不應該恨清河更多一點嗎?為什么這些人,為什么我們就只能活在黑暗中,光芒必然會來的,不是嗎?”
段雪笙心中有一團誰也解不開的心結(jié),這個心結(jié)總是胡亂的攪在一起,讓她做著說著不是自己本心的話。
“段雪笙,當年的事情,不是誰的錯,你為什么就總是要耿耿于懷呢?”高月語重心長的嘆了一口氣。
“高月,夢瑩的死,你不恨清河人?”段雪笙冷笑著,這張毫無瑕疵的臉在這笑下顯得更加嫵媚了。
“你認識夢瑩?”高月激動的勉強支起了身體,那一擊再重一點可能自己現(xiàn)在應該沒有說話的機會了吧。
“看在你幫助我的份上,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倍窝嫌种匦碌淖讼聛恚瑢乩锏乃终鍧M了自己的茶杯。
段雪笙就是這樣的,永遠的計劃好一切,讓一切的波瀾都歸于平靜。
“夢瑩是桃源人?”高月早就這樣猜測過了,但是這一次也許他的猜測可以得到回應了。
“夢瑩早在百年前就死了?!倍窝厦蛄艘豢诓?,皺了皺眉,顯然她對這個溫度的茶很不滿意。
“你說什么?”高月看著段雪笙真是好氣。
“夢瑩是谷風的妻子,當年在逃去桃源的路上染病便過世了。”段雪笙看著高月沒說什么便繼續(xù)講了。
“熾靈珠可以保尸體不腐,所以谷風就把靈珠和夢瑩都放置在桃源禁地,不允許任何人闖入?!?p> “那...”高月皺著眉,似乎在聽段雪笙撒一個彌天大謊。
“不信?”段雪笙勉強的又喝了一口茶水,“禁地的那行字就是谷風親手題上去的?!?p> 段雪笙覺得這好像是沒什么信服力,她清了清嗓子說,“你會叫自己名字‘高月’?你們不是因為她念叨夢瑩才會這么叫她的嗎?”
高月重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段雪笙這么一講確實很有道理?!澳闶钦f,她是夢瑩的婢女什么的?”
“婢女會叫自己的主人名字?”段雪笙對于高月的智商真是感覺到絕望。
“是哦...”高月喃喃的說了說,“那你說她到底是誰?”
“谷雪薦?!倍窝喜粠魏胃星椤?p> 她心底是不愿提起這個名字的,這就當是對高月的報答了吧。
段雪笙摸了摸自己的錦囊,赤血草可遇不可求,沒想到自己的孩子竟然是如此好的胚胎。
段雪笙全然不顧高月的神情,嘴角抿著笑喝下了最后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