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蒼茫的大海上,狂風(fēng)卷集著烏云,在烏云與大海之間,蘇沉像特么鬼一樣,在鬼哭狼嚎。
“海燕??!你可真牛逼!”
“媽!對不住了,兒子不能給您盡孝了!”
“爸!你不是一直好奇我電腦桌面上的學(xué)習(xí)資料是什么嗎?你現(xiàn)在可以看了!我再也不能攔你了!”
“哇哇~還有我的瑩瑩啊,再見了,你蘇沉哥哥再也看不到你了……”
“嗚嗚嗚~我冤啊,我委屈啊!”
“TM的賊老天,我TM到底做錯什么了,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你有本事就說……”
轟隆隆~!
噼里啪嚓~!
“……”
“媽~!我好冷,我怕,我想回家……”
……
風(fēng),雨,雷鳴,閃電。
海浪在狂風(fēng)下不斷翻騰。
蘇沉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想是落進湯鍋里的蒼蠅,而那主人卻仍不自知的拿著湯匙攪動整鍋湯。
他覺得自己這次死定了,也不管什么臉面不臉面,又哭又嚎的發(fā)泄著這些天受到的委屈。
可他沒有發(fā)現(xiàn),原本應(yīng)該脆弱的木筏,在狂風(fēng)與海浪之間,雖然不斷起伏,但卻很不科學(xué)的如同狗皮膏藥一樣緊緊貼在海面上,完全沒有側(cè)翻損壞的跡象。
甚至,就連位置好像都沒有發(fā)生變化。
……
轟隆隆~!
不知過去了多久。
雷聲依舊震耳,但已經(jīng)從蘇沉的后方變成了前方。
風(fēng)漸漸小了點,就連雨滴都掉落的速度都減緩了許多,海浪也逐漸趨于平穩(wěn)。
這會的蘇沉早就喊累了,再加上被吸滿水的棉花被褥一直壓在身上,心靈和肉體收到雙重折磨,更是累上加累,累成了一條死狗。
但他暫時顧不上這些。
“我,我這是活下來了?”
蘇沉喃喃自語,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這天災(zāi)一樣的環(huán)境下活了下來。
下一刻,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趕緊解開身上的繩子,一個翻身……
沒翻動。
于是他guyong著從沉重的被褥下鉆了出來。
此時天上的雨還在下,但是已經(jīng)能明顯能感覺到雨勢越來越小。
剛才還是雷陣雨,現(xiàn)在最多也就是中雨的水平。
蘇沉迅速解開捆在胸前的那條大魚,然后用一團棉花堵住它的嘴,最后將它擺成一個肚皮朝天的姿勢,用布條和被褥固定好。
這是他用來接取雨水用的。
但如果只是這么做的話,要想把魚肚子接滿水,依靠現(xiàn)在的雨勢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蘇沉拎起濕透的太空被,盡力將里面的水分?jǐn)Q出來。
然后稱起雙臂,把大約一平方左右的被子撐起來,在中間留下了一個正對魚肚子的凹陷。
大約就是V的形狀。
這樣可以增大雨水的接收面積,加快收集雨水的速度。
但也是真的累。
尤其是這時的蘇沉本就精疲力盡,平舉雙臂托著小被子更是雪上加霜。
但他只能堅持,也必須堅持,因為他想活著。
活著不是一直都很累嘛……
時間在蘇沉的度日年中緩緩度過。
不知過了多久。
蘇沉的雙臂顫抖,雙腿也在打擺子,就連額頭都布滿一層汗水。
這是累的。
但他仍倔強的平舉胳膊仰著頭,雙管齊下,同時接取從空中落下的雨滴。
他的付出是有回報的,魚尸杯已經(jīng)接滿了一杯水,他一口氣全干了,極大的補充了水分。
現(xiàn)在就連第二杯水都接了一大半,馬上也要滿了。
不過,此時的雨已經(jīng)和停了沒什么兩樣,再堅持下去根本沒有意義。
于是蘇沉不再堅持,放下已經(jīng)僵硬的手臂,整個人直接癱坐在潮濕的被褥上。
噗嘰~
一屁股坐出來好多水。
“臥槽**的,累死爺爺了,我特么當(dāng)年軍訓(xùn)的時候都沒這么累!”
蘇沉看都沒看一眼,狠狠地喘著粗氣,嘴里還在罵罵咧咧。
他很累,一動都不想動,可是他必須動。
鼓著勁,他伸出不斷哆嗦的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魚尸杯,緩緩向嘴邊送去。
其實蘇沉現(xiàn)在不是很渴,但這水他必須要喝。
一是堵住魚嘴的棉花只能暫時起到止水的作用,隨著時間的推移,它只會越剩越少。
二就是衛(wèi)生問題。
剛接的雨水還算干凈,但是如果在這魚肚子放個幾小時或者半天再喝,極大的增加了患病的幾率不說,還連帶這條魚也不新鮮了,完全是得不償失。
所以,在沒有專門儲水的容器前,有水喝就趕緊喝,留著除了浪費根本沒什么用。
“咕咚咕咚咕咚————哈~真TM爽!”
一口氣喝完魚肚子里所有的水,蘇沉大叫一聲,臉上露出了舒服的笑容。
接下來,就輪到這條魚了。
他一鼓作氣,沒給再而衰的幾乎,抱著大魚就啃了起來。
十多分鐘后。
雨徹底停了下來,太陽驅(qū)散了最后一片烏云,把陽光照射在他的臉上。
蘇沉此時正摸著肚子躺在木筏上,渾身光溜溜的,很坦蕩,一點都沒有遮掩的意思。
衣服、被褥和太空被都晾在一旁。
“舒服~”他拍了拍肚皮,臉上蕩漾著幸福:“能吃飽喝足是真舒服啊?!?p> “就是可惜了,被子都淋濕了,不然現(xiàn)在美美的睡一覺,這和天堂有什么區(qū)別?”
“哎,還是算了吧,知足常樂,做人不能太貪心,現(xiàn)在就挺好?!?p> “不過……”
蘇沉翻了一下身,摸著身下干巴巴的木筏,疑惑道:“這木筏不對勁啊,它怎么干的這么快?”
“而且褥子吸了那么多水,增加了那么多重量,為什么它的吃水線動都不帶動的?”
“最可疑的是,在那么恐怖的風(fēng)浪里,這小木筏連一點被掀翻的意思都沒有,它是怎么做到那么堅挺的?”
越想越不對勁,蘇沉面色逐漸凝重,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很突兀的出現(xiàn)在他腦海里。
“悄無聲息地把我從離海十萬八千里的內(nèi)陸弄到這里的……
真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