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院僧人極其痛恨陳星河的做法,下院僧人在華庭游說下則大力支持。
雙方各持己見,甚至逐漸演變?yōu)樯显汉拖略簷?quán)屬之爭。
不管怎么說,陳星河得到實惠,茶具和經(jīng)書一下午便售賣一空。
喜歡喝茶,喜歡收藏高僧墨寶的僧人大有人在,這部分家當(dāng)換來一千多點功德。
小沙彌和華庭積極奔走,不但為竹林找到下家,而且連同禪堂一起捆綁銷售,下午換來將近兩千點功德。
也就是說,陳星河在上院沒地方住了,得另謀居所。
不過他不在乎,按照之前那種過法,多半常年泡在溫泉中,他真的需要宅院嗎?
除此之外,蓮花燈盞可算對了蓮峰寺胃口,甚至有高僧認(rèn)為慧覺發(fā)現(xiàn)了古老遺寶,遇到延明這種敗家子才露出痕跡。
暗中數(shù)位高僧競價,蓮花燈盞一路飆高,竟然炒到六千五百點功德的天價。
絕對天價,要知道慧覺大師遺留功德加上竹林經(jīng)書等物也就這個數(shù)字,嚇得陳星河疑神疑鬼起來,心想這只殘破燈盞不會正好出自蓮峰寺吧?意外被沙長老得了去?
可是除了寧心之用,真沒瞧出其他特別來,而且經(jīng)過上次煉心,發(fā)現(xiàn)燈盞的寧心功能變?nèi)趿恕?p> 陳星河暗道:“即便有機緣,那也是別人的機遇,六千五百功德值了?!?p> 除了蓮花燈盞,那顆鍛骨烈陽丹也賣出了好價錢,藥堂首座親自過問此事,不到天黑就轉(zhuǎn)移過來兩千功德。
華庭也很給力,或者說看準(zhǔn)機會決定大出血。人皮面具也好,銀票也罷,由他一口吞下慢慢處理,求爺爺告祖宗弄來三千二百功德。
不少了,世俗錢財一千兩最多也就換三十功德。
華庭等于把之前收受的五萬兩銀票吐了出來,而且還搭上了天大人情,大有孤注一擲之意。
就這樣,陳星河聚攏了一萬八千四百五十二點功德。
寺內(nèi)那些真正握有權(quán)柄僧人并未橫加一言,說明他們默許了這種行為。也許以前不行,現(xiàn)在卻不受阻礙。
有了這個認(rèn)知后,陳星河的膽子更大了,暗中處理掉六粒舍利,說什么都要將功德湊到兩萬。
華庭差點兒嚇?biāo)溃弥@些舍利的來歷后這才稍安,拜托延虎幾人尋找下家,總算得償所愿。
就在陳星河進入上院的第三天,他走入藏經(jīng)閣。
這里是上院藏經(jīng)閣,下院也有藏經(jīng)閣。
當(dāng)年那位刺客宗師盜取秘笈,是下院藏經(jīng)閣所出,他壓根就不知道還有上院存在。
前塵往事早已隨風(fēng)邈去,陳星河今日踏入藏經(jīng)閣目的明確,就是為了兌換蓮峰寺嫡傳正宗。
寶蓮經(jīng)和般若金身訣,這兩部功法非同小可,其來歷要追溯到寶蓮宗。
然而進門之后陳星河看花眼了。
為何?
藏經(jīng)閣竟然存放了數(shù)十部煉氣法門,還有古老修真宗門的劍道妙訣,使用功德也能一一兌換。
關(guān)鍵是便宜??!煉體修士瞧不起煉氣修士,將這些功法放在藏經(jīng)閣以少量功德標(biāo)價,這么做傷害很小,侮辱性極強。
陳星河很想試一試,雖然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靈根,卻想當(dāng)然地以為拿到功法后練一練也許就看出來了。
“好郁悶!這些功法就擺在眼前,近在咫尺卻拿不到,要不然我先放一放?從寶蓮經(jīng)和般若金身訣之中先選其一?”
思慮再三,陳星河哀嘆一聲,選擇放棄。
不是放棄寶蓮經(jīng)和般若金身訣,而是放棄這些煉氣法門。
修行就是修心,修心就是決斷,既然寺中高僧允許他帶著兩萬功德踏入藏經(jīng)閣,就說明大開方便之門授以蓮峰寺最正宗傳承,自己要是不知好歹往偏路上走,當(dāng)場被轟殺了都極有可能。
另外,做人不能不知足,需知貪多嚼不爛,今日行事切忌本末倒置,兌換這些煉氣法門可以放到日后,萬萬不可豬油蒙了心。
隨走隨看,陳星河嘖嘖稱奇,蓮峰寺很是積累了一些佛門妙法。
這些妙法大多需要天人感應(yīng),虔誠觀想,洗練魂魄,與江湖功法完全不同,發(fā)揮出來的效果更是天差地別。
陳星河看著看著又郁悶了。
因為眼前擺著許多速成功法,寶蓮經(jīng)和般若金身訣最難修持,師尊慧覺都在日記中咂舌,說這兩部功法難進難精,哪怕嫡系弟子也要選修其他功法加以輔助。
“兩萬功德!為啥只有兩萬?”
“我的攻擊不行,可是寶蓮經(jīng)只能加強心神魂魄,般若金身訣則是純粹煉體,啥時候我才能得到一門攻擊之法?”
“唉!先這般對付吧!寶蓮經(jīng)和般若金身訣確實重要,貪得無厭沒有好果子吃?!标愋呛咏K于站在這兩部功法面前,一看有些大失所望。
寶蓮經(jīng)就是一張金箔,上面烙印著許多花紋,正中央一朵金色蓮座,上面空空如也一片空白。
這片空白很奇異,情不自禁就想拿東西填補上去,至于拿什么東西去填補,心里打了個突突。
“咦?閉上眼睛怎么也能看到金箔上的花紋了?哇,好一朵金色蓮座,簡直就是栩栩如生?!?p> 陳星河愕然,嘀咕道:“不是說寶蓮經(jīng)有上卷下卷嗎?怎么就讓我看一張金箔?”
不知道從哪里傳來話音:“你隨便弄部經(jīng)書撕成兩半就是上卷下卷,寶蓮經(jīng)從始至終都只是這張金箔,每個人觀想的事物不同,所以練出來的成就千差萬別,無論外間怎樣窺探,他們看不到這張金箔,求一百年都不用。只是貧僧要提醒你,據(jù)說這張金箔只是真正寶蓮經(jīng)之中最后一頁,前面究竟著述什么,年代久遠(yuǎn)已經(jīng)無從知曉?!?p> “啊?”陳星河只覺得天雷滾滾,恨不得大叫:“還我一萬功德。”
坑?。∵@是天坑,吐血的心都有。
不多一會兒,他顫抖著聲音問:“請教藏經(jīng)閣長老,般若金身訣沒有問題吧?”
“咳……”話音輕咳一聲,旋即帶著幾分戲謔說道:“那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不過只有筑基中期前面的功法要訣,筑基后期失傳了?!?p> 陳星河在心中狂叫:“果然是這樣,難怪不在乎我學(xué)習(xí),這兩部功法的象征意義遠(yuǎn)大于實際使用意義,虧了,虧到姥姥家了?!?p> 那聲音壓住笑意:“小子你那是什么表情?自己選的路含著淚也要走下去,明白嗎?”
“這位師叔還是師祖?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guī)煾傅拿孀由希蹅兇騻€商量,就當(dāng)我沒有兌換這兩部功法,您看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