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魔遺跡深處,肅殺之氣彌漫??耧L(fēng)卷起漫天黃沙,將殘破的遺跡籠罩在一片昏黃之中。彥須立于祭壇中央,衣衫獵獵,指間的好壞之戒閃爍著幽藍與猩紅交織的詭異光芒。這枚戒指除了能辨人心正邪,更能將佩戴者的靈力轉(zhuǎn)化為對應(yīng)的力量——善者愈強,惡者愈狂。
此刻,戒指正瘋狂震顫,因為站在他對面的,是他曾經(jīng)肝膽相照的兄弟血熬。
“彥須,把戒指交出來。”血熬的聲音冰冷而又沙啞,血紋短刀在手,刀身纏繞著黑紅色的煞氣,“今日,就讓你我做個了斷?!?p> 彥須深吸一口氣,戒指上的陰陽魚紋驟然旋轉(zhuǎn):“你明知這戒指一旦認主,除非我死,否則......”
“那就請你去死!”血熬突然暴起,身形化作一道血色殘影,刀鋒直取彥須咽喉!
“鐺!”
彥須抬手格擋,戒指爆發(fā)出刺目藍光,在身前形成一道靈力屏障。但血熬的刀勢未減,第二刀、第三刀接踵而至,每一擊都帶著撕裂虛空的威能。兩人交戰(zhàn)處,地面不斷炸裂,碎石飛濺。
“你的血煞刀法又精進了?!睆╉毥枇蟪罚碱^緊鎖。
血熬獰笑:“這還要多謝你當年教我壓制煞氣,如今我完全釋放,才知道力量原來可以這么美妙!”說罷,他周身血霧翻涌,速度再增三分。
就在兩人激戰(zhàn)正酣時,三道強大的氣息忽然鎖定戰(zhàn)場。
鬼骨老人踏著森森白骨而來,他枯瘦的身影如同從地獄深淵中走出,每一步都伴隨著骨骼斷裂的脆響,讓人毛骨悚然?!拌铊铊額老朽最喜看兄弟相殘的好戲?!笔种邪坠菣?quán)杖一揮,地面倏地刺出無數(shù)骨刺,將彥須的退路盡數(shù)封死。
彥須身形急轉(zhuǎn),戒指藍光大盛,震碎襲來的骨刺。但還未喘息,一陣甜膩的香氣撲面而來。赤練妖姬扭動著水蛇腰,紅袖翻飛間,漫天粉紅色毒霧已將彥須籠罩。
“小郎君,讓姐姐好好疼愛疼愛你?!毖男?,毒霧竟能腐蝕靈力,彥須的護體光罩發(fā)出‘滋滋’的消融聲。
“砰!”
一具三丈高的黑煞魔傀從天而降,鋼鐵般的拳頭直接將彥須砸進地面。廢墟中炸開一個巨大深坑,煙塵彌漫。
“哈哈哈哈~彥須,你以為憑一枚戒指就能對抗我們四人?”血熬立于半空,血色長刀指向深坑,“今日就讓你知道,什么叫絕望!”
煙塵中,一道藍光驟然爆發(fā)。彥須緩緩升起,嘴角掛著血絲,但眼神依舊銳利。他擦去血跡,戒指上的陰陽魚開始瘋狂旋轉(zhuǎn)。
“既然你們執(zhí)意找死……”彥須雙手結(jié)印,周身靈力沸騰,“那就試試這個!”
“末日審判!”
戒指爆發(fā)出璀璨光芒,一道直徑千丈的陰陽圖在天空展開,籠罩整個戰(zhàn)場。在這光芒照耀下,鬼骨老人的白骨權(quán)杖突然“咔嚓”一聲出現(xiàn)裂痕;赤練妖姬的毒霧竟倒卷而回;黑煞魔傀的動作也變得遲緩起來。
“這戒指......”血熬臉色驟變,“竟能壓制我們的邪煞之力?!”
彥須抓住機會,身形如電,瞬間出現(xiàn)在鬼骨老人面前。老人急忙揮杖格擋,卻被彥須一記手刀劈斷權(quán)杖,緊接著一腳將其踹飛數(shù)百丈。
“老鬼!”赤練妖姬尖叫著甩出紅綾,卻見彥須反手一抓,竟將紅綾生生扯斷。妖姬悶哼一聲,嘴角溢血,急忙后撤。
黑煞魔傀怒吼著沖來,彥須縱身躍起,凌空一腳踏在傀儡頭頂?!稗Z”的一聲,魔傀半個身子陷入地面,但很快又掙扎著爬起。
“沒用的?!毖倔E然出現(xiàn)在彥須身后,血刀直刺后心,“你的靈力消耗太大,還能撐多久?”
彥須側(cè)身閃避,但還是被刀氣劃破肩膀。他借勢前沖,與四人拉開距離,呼吸已有些紊亂。
“熱身結(jié)束?!毖竞龆冻鲈幃惖男θ?,咬破手指,將鮮血滴落地面,“讓你見識下,什么才叫真正的力量!”
鮮血滲入大地的剎那,整個戰(zhàn)場開始劇烈震動。四道血色光柱沖天而起,在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化作四座漆黑的通天石碑。碑身上,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圖騰栩栩如生,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威壓。
“四方神魔碑?!”彥須瞳孔驟縮,“你竟敢修煉這等禁術(shù)!”
血熬狂笑:“為了對付你,值得!”他雙手結(jié)印,“四象封魔——啟!”
四座神魔碑同時亮起刺目血光,四道碗口粗的鎖鏈破空而出,瞬間纏住彥須的四肢。更可怕的是,碑身上的四象圖騰竟然全都活了過來。
青龍吐息凍結(jié)空間,白虎利爪撕裂護體靈力,朱雀烈焰焚燒肉身,玄武重壓禁錮神魂。彥須發(fā)出痛苦的低吼,戒指的光芒開始明滅不定。
“別掙扎了?!毖揪彶阶邅?,“這四方神魔碑恐怖如斯,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彥須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戒指上。陰陽魚紋瘋狂旋轉(zhuǎn),竟暫時逼退了四象之力。他趁機掙斷鎖鏈,但剛踏出一步,新的鎖鏈又纏繞上來。
“或許,你應(yīng)該考慮放棄。”鬼骨老人陰笑著走近,“這四方神魔碑一旦發(fā)動,即便是神仙也在劫難逃?!?p> 赤練妖姬把玩著一縷發(fā)絲:“乖乖認命吧,小郎君。”
黑煞魔傀沉默地站在一旁,但鐵拳已蓄滿力量。
彥須環(huán)視四周,莫名笑了:“血熬,你以為這就結(jié)束了?以我之血,祭煉此碑!”
“不好!快阻止他!”血熬臉色大變,但為時已晚。
戒指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四座神魔碑竟然開始劇烈震顫。碑身上的四象圖騰發(fā)出痛苦的嘶吼,一道道裂紋在碑面蔓延。
“你…”血熬又驚又怕,“你竟有破解之法?”
彥須沒有回答,他的身體正在光化,顯然這一招代價極大。然而就在封印即將崩潰的瞬間,血熬劃破咬破手腕,將鮮血灑向四方。
“以血祭碑,四象歸位!”
四座神魔碑血光大盛,裂紋開始修復(fù)。彥須的光化過程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更強大的鎮(zhèn)壓之力。
“可惜……”血熬的神情恢復(fù)如常,“騙你的啦。”
“什么?!”四道鎖鏈再次纏繞,將彥須牢牢禁錮。四象之力化作無數(shù)符文,層層包裹他的身體。在完全被封印前,彥須深深地看了血熬一眼,用盡最后力氣將戒指按在心口。陰陽魚紋忽然脫離戒身,化作一道流光沒入他眉心?!澳銜蠡诮袢罩e!”
“轟!”
“你特么……”血熬怒火中燒,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四座神魔碑轟然合攏,將彥須徹底封印其中。天地間恢復(fù)平靜,只剩下四座漆黑的古碑矗立在廢墟之上,碑面隱約可見彥須靜止的身影。
血熬走到碑前,伸手撫過冰冷的碑身:“永別了兄弟,等你死了我再來取戒指?!?p> 遠處,鬼骨老人咳嗽著爬起,赤練妖姬整理著凌亂的衣衫,黑煞魔傀沉默地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