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啟南下朝的路上,被連振宇攔住了,連振宇恭敬上前施禮后,才說:“岳父大人,如今您要去邊關(guān)打仗了,安王世子又是監(jiān)軍,您看是不是讓靜瑜回家住來?!?p> 李啟南怎么不懂他的心思,可如今洛京還有老婆子在,他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絕,也讓靜瑜夾雜中間難做。
“想必你已思慮周全,老夫明日將領(lǐng)兵出發(fā),靜瑜就在家多陪陪外祖母,臘月里在叫她回去?!?p> “是,岳父顧慮的極是,是小婿思慮不周了,想必岳父還有事回家要與岳母交待,那小婿就不打擾了,告辭了?!?p> 李啟南看著轉(zhuǎn)身離去的連振宇,他實在不知道,半點沒有男子豪氣的人,女兒怎么就傾心了呢?
想當(dāng)年軍中多少英雄豪杰,都是他的佳婿人選,偏偏女兒一個都沒看上,兩父女為這事,沒少爭吵,最后還是他心軟,讓了一步。
想到靜瑜,他心中那股無力感又出來了,沒有前面的因,那來后面的果,靜瑜叫自己連累了。
今日大殿上,看著南宮璃,他不是沒有生出悔意,這樣的男子雖說是世子,可也不是什么良配,皇室中人,即便是這般看似無害,但沒準(zhǔn)兒渾身都是心眼子了,靜瑜這一生,也不知是怎樣個結(jié)果,只盼望她不要跟她娘一般,有另外一番天地吧。
回到家中,把皇帝的安排告知了眾人,先是一陣沉默,在就是李大娘子熟練的幫著公爹收拾行李,連靜瑜本想出去,把空間留給兩個老人話別,哪只李老夫人叫住了她,李啟南也沒有讓她出去的意思,看來這話是要說給她聽了。
“靜瑜,這次的監(jiān)軍是安王世子,你可知皇上的用意?”
“不是很明白,傳聞不是說他不良于行嗎?”聽聞監(jiān)軍是南宮璃,連靜瑜也是大吃一驚,這皇帝真有意思,朝中真是無人了嗎?
“如今皇帝的兵權(quán)有三處,一處在我李家,一處在安王府,一處就是洛京的禁衛(wèi)軍,現(xiàn)如今掌握在了皇帝手中。”
“皇上這是想一箭三雕嗎?”
李啟南沒想到外孫女這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關(guān)鍵,他很是欣慰,這些天的教導(dǎo)沒有白費,“那你說說?”
“皇上想讓你們聯(lián)手破了契丹大軍,然后乘機收回您和世子手中剩下的兵權(quán),然后他還可以博得一個美名?!?p> “不錯,話就不多說了,這里面關(guān)系就大了,你在家好好琢磨,我答應(yīng)了你爹,臘月里就送你回侯府,到時候你得多多小心,侯府不像咱家這么清靜?!?p> “是,外祖父,我都知道,可是我很想多陪陪外祖母,洛京就只剩下外祖母和大舅母在這兒過年,冷清的很。”
李老夫人一把抱住連靜瑜,委屈十足的像個孩子,“你外祖父就只想到自己,根本不顧我們娘倆的死活,這么大的家,就靜瑜一個孩子了,你還讓她回那個龍?zhí)痘⒀ㄋ频暮罡!?p> 李啟南哭笑不得,但也要解釋,“老婆子,這要過年了,連靜瑜是連家的人,這是無法抹掉的事實,她總是要回連府過年的。等過完年,你在尋個理由,把人接來,不就行了嗎?”
李老將軍說的是實話,是不爭的事實,她是連家的女兒,總歸還是要回到連家的。
此時鬧的連靜瑜心情都有些低落了,可看著李老夫人的臉,她打起精神,拽著李老夫人的胳臂撒嬌笑著說:“外祖母,沒事兒的,過完年,您可別嫌我煩,不尋理由來接我啊?”
李老夫人呵呵一笑,“你真是個小淘氣,還有沒有女孩兒的樣了?!?p> 看著笑做一團(tuán)的祖孫二人,李啟南對這個外孫女真是從外到內(nèi)的喜歡,如果當(dāng)年錦華有她一半的性子,也許就不會那么早早的離開人世了吧。
第二日一大早,皇帝南宮瑾設(shè)了祭臺,給李啟南和南宮璃送行。新招的士兵烏泱泱的站的整整齊齊。
李啟南身著戎裝,精神抖擻的騎在一匹棕色的大馬上,根本就看不出他是即將年逾古稀之年的人。
南宮璃因為行走不便,用上了馬車,金色的面罩在耀眼的陽光下發(fā)出黃燦燦的光芒。
李啟南不讓送行,李老夫人也怕離別,李大娘子送行不合規(guī)矩,只有靜瑜好奇,偷偷的央了大舅母,配置了馬車,讓梅黛和關(guān)大娘子陪著一起,躲在一顆大樹邊兒,悄悄的看著。
這樣的場面是多久不曾看過了,既熟悉又陌生,澎湃之情自然而生,這就是軍人的本領(lǐng),能讓你看著這身軍裝,就能感受到他一身正氣,颯爽英姿。
皇帝領(lǐng)著眾人喝了踐行酒,李啟南舉杯高喊:“不把契丹狗賊趕出邊界,我等誓不還?!?p> 一仰頭喝了碗中的烈酒,碗隨即被摔在地。
眾將士紛紛效仿,“不趕走契丹狗賊,誓不還!”
一聲聲壯志之言,義薄云天,把士氣鼓舞到最強,每個人都恨不得立即能上戰(zhàn)場,為國效力。
朝著高臺上皇帝施禮后,李啟南策馬轉(zhuǎn)身,一點兒也不脫離帶水的駕馬遠(yuǎn)去。
南宮璃收回了看向遠(yuǎn)處的視線,趕車的馬夫駕著馬車緊緊跟隨在后,“侯府的這位大小姐還真是有趣,一點兒看不出像莊子上養(yǎng)出來的,你還真是賺到了?!?p> 馬車內(nèi),還有一名外貌俊美,穿著飄逸的男子,搖著折扇不緊不慢的說道。
“是嗎?到時候還請韓少能喝一杯喜酒!”南宮璃慵懶的躺在寬大的馬車上,沒有了病秧子的模樣,冷冽的眼神中迸裂出寒冰似的的光,被稱為韓少的人,沒由來的一哆嗦。
“你要不要這樣,都沒什么人在,能不能把你這出眾的氣質(zhì)稍微收一下,外面一件夠能的了,你還要這里面也凍死人嗎?”
紅唇中叭叭叭的小嘴,像個女孩似的,嘰嘰咕咕的說個不停,有的時候,南宮璃都懷疑他是不是話癆投胎,怎么這么能說。
“交代你辦的事,都辦妥了?”
“咱們冥幽閣辦事,什么時候不靠譜啦?你這閣主到是輕松,把我這副閣主差點忙死。我也要歇一歇!”被稱為韓少的人強烈的抗議著某人無良的壓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