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被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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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幽閣。
“嘩——!”
昏暗的柴房內(nèi),一青衣宮女端著盆水朝林琬婧潑去。
好冷!
林琬婧被澆醒,一陣哆嗦。
這是哪里……?
她渾身濕透,發(fā)髻也狼狽的半散開。她抬頭盯著面前的宮女問:“你是誰?”
“呵,我是初玉公主的貼身宮女,你這賤人可算是醒了,比豬還能睡!”
碧兒端著盆,眼含譏諷,朝著林琬婧又踢了一腳,“快快起來!把這柴房收拾好,然后再去把衣服洗了!”
林琬婧蹙眉,回憶著暈倒之前的種種。
那將軍說司瀛是魔教之人,是男扮女裝的怪物,而她剛要解釋就被迷暈。
環(huán)顧四周,這毫無疑問是在皇宮里。
那宮女口中的初玉公主,不就是之前說“要?dú)⒘怂钡呐峙藛幔?p> 林琬婧由于淋了雨,頭脹痛的厲害,然而此刻她能嗅到一絲危險,她現(xiàn)在沒有司瀛的消息,且孤身一人落在初玉手里。
司瀛有沒有事……
他現(xiàn)在在哪里……
所有東西一無所知……
情況很不妙。
“我這就來!”
林琬婧強(qiáng)笑,撐著身子起來,開始有模有樣的收拾柴房。
目前的身體狀況容不得她強(qiáng)闖,她只能找機(jī)會跑出去,然后找司瀛。
“哼,算你識相?!?p> 碧兒本覺著林琬婧會伶牙俐齒的反擊,沒想到她這么聽話的就干活,這樣也好,省的她費(fèi)勁。
看著林琬婧沒有絲毫抵抗,碧兒輕蔑一笑,轉(zhuǎn)身出門向主子交差。
見著那宮女走遠(yuǎn),林琬婧一把扔下掃把。
干活?
她又不是宮女,憑什么干活!
林琬婧推開柴房門,本想順著宮墻溜出去,不料外面全是初玉公主安排的侍衛(wèi)。
這下糟了。
林琬婧皺眉,不得不返回柴房,從長計議。
…
夜色已深。
林琬婧縮在柴房的角落瑟瑟發(fā)抖,她應(yīng)該是淋了那場雨導(dǎo)致發(fā)燒,現(xiàn)在頭昏腦脹,感覺隨時會暈倒。
此時,門外突然亮起,幾個太監(jiān)掌著燈盞走了進(jìn)來,他們后面便是初玉。
“初玉公主駕到——”
初玉一身平京最風(fēng)靡的紫紅色煙紗尾裙,依舊身材臃腫,面容兇狠。
她挪著步子走進(jìn)來,眼里帶著憤怨又得意的光。
諾大的柴房內(nèi),頓時來了數(shù)十人,將林琬婧團(tuán)團(tuán)圍住。
“林琬琬,可算讓我逮著你了!”
初玉公主一出現(xiàn),眼里就對她藏不住的恨意,她稀碎的尖嗓子充滿了整個屋子。
林琬婧不解為什么初玉對她的怨恨這么大,她明明也沒惹過她。
見林琬婧不言語,一旁的老太監(jiān)接了個眼色,猛地朝著她膝蓋窩踢去。
“見了公主還不下跪!你這無禮的粗野賤人,十個腦袋都不夠砍得!”
老太監(jiān)力道之大,為了討好主子什么都干的出來。
嘶———
林琬婧忍著巨痛跪下,卻不還口回懟,只是不卑不亢道:“見過公主……”
她不能出事,司瀛現(xiàn)在生死不明,即使再多的屈辱也得先忍耐。
林琬婧嘴唇干裂,小臉蒼白的像一張紙,
看著之前那個牙尖嘴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女,此刻虛弱卑微的匍匐在自己腳邊,初玉公主的心別提多痛快。
前些日子被父皇扇了巴掌的痛苦恥辱,她定要林琬婧承受百倍!
“林琬琬,你跟著魔教之人擾亂中原本就是死罪,若不是本公主好心搭救,你這條爛命早就該絕了!”
林琬婧冷冷的看著面前的豬頭臉,心里冷笑。
自己是不是死罪不好說,可再次被抓回皇宮一定是她指使的。
干這些缺德事還要裝好人?
“你這是什么眼神?”
初玉注意到她,憤怒的直接揚(yáng)起肥手,“啪!”的一下打在林琬婧的臉上。
“賤人!你再瞪我一個試試!”
初玉的火一下上來,不由分說的朝著林琬婧的臉打了數(shù)十個巴掌。
掌掌有力,揮出了殘響。
林琬婧口鼻瞬間流血,頭更是嗡嗡的響。
疼……鉆心的疼。
整個柴房里,充斥著擊打的沉悶聲。
弱瘦的少女跪著,臉被生生抽的發(fā)紫,哪怕是初玉公主身邊的碧兒看了,也心驚膽戰(zhàn)。
她知道自家主子心狠手辣,可眼前的少女面色蒼白,模樣甚是可憐,繞是她也下不去這么重的手。
林琬婧跪在地上,搖搖欲墜,可她還不能倒下,這一切發(fā)生的太莫名其妙,她一定要活著出去,去找司瀛。
“哎喲,主子欸!您這金手怎么能碰這腌臜東西!”一旁的小太監(jiān)攔下初玉公主,阿諛奉承的說著,
“這臟活還得讓奴才來呀!”
初玉正好打的手酸,她居高臨下的盯著林琬婧,輕蔑道:“好,給我好好抽她,但是記住,不準(zhǔn)讓她死,我要好好折騰她!”
“喳?!?p> 初玉公主揉了揉手腕,滿意的起身回宮。
柴房頓時安靜。
待初玉公主離去,林琬婧身邊的太監(jiān)急忙放下假意要打的板子,連忙扶起她:“林姑娘,你快些起來,公主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p> 林琬婧咽下喉嚨里的血,皺眉問道:“你是誰?為何要幫我。”
“奴才小卓子,是服侍三皇子的人,這幾日三皇子有要事出遠(yuǎn)門,我這才來初玉公主這服侍幾天?!?p> 小卓子跟著三皇子久,這姑娘是頭一個讓三皇子破例好幾次的人。他今日要是不救,回來讓三皇子知道了,可有他好受的。
“謝謝你……”林琬婧虛弱的道謝,她渾身像被火燃燒了一樣,又沉又疼,右半邊臉更是腫的嚇人。
然而就算是這樣,她還是強(qiáng)撐著,抓住小卓子問:“你可知道司瀛在哪里,就是那個江湖第一大俠?!?p> “姑娘!現(xiàn)在可不能再說江湖第一大俠這稱號了!”
“為什么?”
“姑娘還不知道么,你跟著的那個女俠……其實(shí)是個男人!”
這她知道,可就因?yàn)檫@那些人就要抓司瀛?
小桌子頓了頓接著說:“那司瀛來頭可不簡單,說是魔教頭頭的兒子,還說他是一直潛伏在天璣宗的魔教內(nèi)應(yīng)?!?p> 簡直是胡說八道!
司瀛那么嫉惡如仇,遇見魔教恨不得統(tǒng)統(tǒng)殺了,怎么可能是魔教內(nèi)應(yīng)!
見林琬婧滿臉震驚和不信,小卓子便道:“姑娘你別不信,這中原都傳開了,現(xiàn)在江湖上,司瀛是人人喊打,各路俠士都打算結(jié)果了那魔教余孽?!?p> 林琬婧心里頓時緊張:“那他現(xiàn)在怎么樣?有沒有事?不會已經(jīng)……”
小卓子呆呆的看著林琬婧,不解她為何如此激動,但還是老實(shí)說著:
“聽說他被天璣宗壓回去聽候發(fā)落了,是死是活就不知道了?!?p> 林琬婧呼了一口氣,雖滿心擔(dān)憂,但至少她有了司瀛的消息。
現(xiàn)在她不能自怨自艾,如今得想法子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