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為什么懷疑張巍是兇手?”文濤手握方向盤,兩眼專注地盯著前方問道。
“我想因為張巍需要錢。他媽媽生了重病,急需要錢治病。”刀俊望著窗外飛逝而去的景物。
“但是這彩票也不一定就是普宏中的嘛,也許是哪個人中了把票弄丟,或在洗衣服的時候洗壞了,再或者人家想最后一天兌獎?!?p> “你想想,張巍媽媽生了重病,那是急需要錢的。他把普宏殺了,拿了他的彩票,就絕對不可能棄獎嗎?是不是!”文濤分析說。
“是呀!這個情況好像更應(yīng)該排除的是張巍的嫌疑,???”刀俊覺得有道理,附和到。
“但是,猩猩你想想,春節(jié)期間彩票中心放假休息,不能兌獎。也就是說這張彩票如果是普宏買的,張巍毒殺普宏拿了彩票,那么春節(jié)期間他兌不到將?!?p> “再往后,有可能有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阻止了他及時兌獎。也極有可能,他事后不敢兌獎,畢竟是一條人命?!钡犊〕了贾f。
“對,對!很有可能,這張彩票是案發(fā)前三天買的,也就是春節(jié)前七天,這樣的話就極有可能及時去兌獎……對,對,狐貍的想法肯定和你相同?!?p> “現(xiàn)在張巍的母親死了,所以張巍極有可能畏罪自殺……”文濤說著說著,聲音陡然加大,明顯是明白過來之后忽然有些緊張了。
想到此,他們二人再加快了些速度。怕真是慢了一步,張巍自殺了。
“庖丁先生,你說如果真是張巍把普宏毒死的,他是怎么做到的?怎么才能做到這樣了無痕跡。”兩人沉默一段路后,文濤問到。
“呵呵,你在想這個事情,我也一直在想,大家都在想這個事情,想明白了案子還不早就破了?你這不是白問嘛!”刀俊推推往下墜的眼鏡,苦笑著說。
聽了,文濤自覺多此一問,也搖著頭笑了,兩人又是一路無話。
“哎,你看,那么多熱氣球,真壯觀?!辈恢^了多長時間,文濤推了頭一點一點打著瞌睡的刀俊一把,興奮地喊道。
刀俊迷迷糊糊睜開眼一看,果然公路左前方空闊的草地上空,在夕陽之下,漫天的紅霞中揚揚灑灑、起起伏伏地飄著好多熱氣球,好不壯觀。
瞌睡蟲好像很感興趣,倏地一下,飛往熱氣球,不見了。
“好像我們的月亮地草坪也要搞熱氣球,到時候就可以去體驗一下了。飄到那么高的天空,看月亮地、月亮湖盡收眼底,是什么感覺???”說著,刀俊已經(jīng)無限神往月亮地草坪的熱氣球。
月亮地草坪要開發(fā)熱氣球旅游是姜紅告訴他的。她對這個感興趣極了,撒著嬌要求刀俊到時候一定要帶著她去坐,快快樂樂做對神仙伴侶。
想到姜紅,刀俊心里蕩漾開一圈,一圈的甜蜜。
“是嗎?我好像也聽誰說過,月亮地草坪倒是好地方。牛羊滿山坡,氣球到處飛,確實好玩。哈哈哈!”文濤越想也越覺得好玩。
“哎,猩猩,一氧化碳會不會是在那兩個球里?”刀俊看著熱氣球,突然想到了現(xiàn)場普宏床底下的籃球,激動得心臟突突跳了起來。
“球,什么球?”文濤一時想不起來。
“普宏床底下那兩個籃球!他不是很愛打籃球的嗎?他肯定想得到,對,對,就是這樣!”刀俊幾乎是喊出來的。
“你想想,如果籃球會漏氣,在里面注滿一氧化碳,放在那間小房子里,誰會注意到?對不對?”刀俊克制住自己的激動,安靜下來,進(jìn)一步向文濤闡釋自己的想法。
文濤握著方向的右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大聲說道:“啊,是呀!對,對!刀俊,趕緊和陳狐貍匯報,讓他安排人去做籃球的檢測!”
“好!”說著刀俊趕緊打電話給陳海。
可撥一個是忙音,撥兩個是忙音,直到第三個才撥通。
“陳隊,一氧化碳可能是在那兩個籃球里,要趕快做檢測才行?!钡犊芡娫?,不管陳海什么情況,自顧自就說了。
“什么?你慢點。我和王順可能一下來不了,省城有個命案逃犯逃進(jìn)了龍馬山,我們正在爬龍馬山,信號不好?!彪娫捘穷^陳海大聲說著,大風(fēng)呼呼地嘯著。
刀俊就又大聲說了一遍。
“啊,是這么回事,有道理!有道理!你們是怎么想到的?天才??!”明顯,陳海高興壞了。
“但是把兩個籃球裝滿一氧化碳,能達(dá)到致死量嗎?”陳海想了想,有了疑問。
“這個不知道,得問一下專家,或者做做實驗?!钡犊≌f。
“不管那么多了,我先讓馬教導(dǎo)他們送去檢測。你們現(xiàn)在到哪里了?”陳海問。
看了看導(dǎo)航,刀俊回到:“再有90多公里就要進(jìn)A省了?!?p> “好,告訴旭東,開累了就休息下。一定要注意安全。人可能一下抓不到,如果你們事情順利我們就不來了?!标惡@些年輕人,越來越放心了。
此時刀俊和文濤已經(jīng)走了近8個多小時,還要有7個多小時的車程才能到達(dá)目的地。文濤抱怨,“刀俊,你也該去學(xué)駕照了。你看就我一個人開,累死了!等到了服務(wù)區(qū),吃完東西,我得睡一會?!?p> “恩,好好睡一會。陳狐貍還叫你開累了就休息下。他們可能來不了了,省城有命案逃犯逃進(jìn)了龍馬山,他們正在搜捕。”刀俊懊惱自己不會開車,影響了工作,心想等有空了就去學(xué)車。
不過,對學(xué)車刀俊有些心虛,他學(xué)摩托車的時候就磕磕碰碰的,吃了不少苦。教練說他對機(jī)械不敏感。
“事情就是這樣,沒有的時候沒有,有的話就一起來。你有沒有聽說,有回第一刀一天之內(nèi)解剖了三具尸體,還個個是命案,整整干了二十個小時。干得他眼淚花都出來了?!?p> “哈哈,你知道嗎?好玩的是那年就發(fā)了那三起命案,一個晚上他就干了一年的命案!一刀是干怕了,從那以后就跟局長鬧,要么趕緊再招幾個法醫(yī),要么給他調(diào)工作,實在不行他就要辭職?!蔽臐钣懈杏|,回憶起一些往事又覺得頗有趣味。
“哈哈,一年的三個命案都在同一天發(fā)了,真有意思。不過,在我們這樣的山區(qū)縣,我?guī)煾蹈闪藢⒔甑姆ㄡt(yī)確實不容易?!?p> “我才干了多長時間,什么稀奇古怪的尸體都見過了。熱死的,冷死的,干尸,鞣尸,被蛇咬死的,被大馬蜂蜇死的,被牛踩死的,尸體被野獸啃過的,被雷劈死的………我去省里培訓(xùn),和人交流,其他地方比我早工作好些年的,都沒有見過這么多死法?!?p> 刀俊隨便回憶了一下自己短暫的工作經(jīng)歷,已頗有感觸。所以,對師傅馬克城充滿同情之余充滿敬意。
到了服務(wù)區(qū),加好油,吃完飯,文濤和刀俊剛決定睡一個小時,陳海打電話來了。
“刀俊你不會開車,光靠文濤一個人太辛苦,也不安全。今晚你們不用趕路,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下。明天再早早趕路。”
“剛剛,體彩中心已經(jīng)聯(lián)系我,那注彩票今天沒有人去領(lǐng)。你們走后我們也去那家彩票店問過,他們對買彩票的人模樣沒有印象,但是可以肯定是工廠里的工人買了彩票。因為那天都是穿工作服的人去買的彩票。”
“所以你們要注意了,按現(xiàn)在的情況,中彩票的人非常有可能是普宏,毒殺他的就是張巍。那張彩票,應(yīng)該還在張巍手上?!?p> “那個籃球內(nèi)的一氧化碳檢測,市局刑科所答應(yīng)派人幫我們加班做,今晚就能出結(jié)果。明天一早,我就把結(jié)果告訴你們,好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p> “你們一定要注意工作方法方式。刀俊,特別是你。法醫(yī)工作倒是接觸得差不多了,但是和人打交道的經(jīng)驗太少?!?p> “龍馬山這個兇手還沒抓到,明天可能還要繼續(xù)搜捕,我就等你們的好消息了?!?p> 陳海一說,就說了近十分鐘。
刀俊和文濤覺得在路上休息不如到A省的省城好好休息一晚,第二天才好開展工作,不誤事。
于是文濤只瞇了三十分鐘,又繼續(xù)趕200多公里的路,到A省的省城隨便找個地方住了下來。
難得到A省一趟,本來他們一路上還計劃著到處轉(zhuǎn)轉(zhuǎn),吃點特色美食??砷_好了房間,兩人都已經(jīng)困得不行了??紤]第二天還要趕路,也就一處不去,洗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