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回永安侯府
他裴琛到現(xiàn)在才明白,只有權(quán)利才是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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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外,車夫揚起馬鞭停下馬車,恭敬地垂首:“大人,侯府到了?!?p> 裴琛面無表情地嗯聲,抬步下馬車,因著左腿才好不久,下馬車時仔細瞧的話還能夠看得出來腿腳不便。
馬車有些高,下去時左腿承受不住,身體也歪歪地向左傾斜。
車夫垂首,視線暗暗瞥過一眼他的左腿,等到裴琛遠去才抬起頭,心里暗暗道,早就聽聞永安侯的二公子左腿有疾,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兒子見過父親,父親大人安好?!迸徼〉溃蛴腊埠钚卸Y。
永安侯重重地將茶杯磕在案桌上,茶水四濺,怒喝道:“豎子!你可知你如今做的這些已是大逆不道!還將永安侯府和列祖列宗放在眼里?!”
永安侯近幾日過的著實不順,太子那邊根本就打通不了,原本想把安兒安排在太子的門下,可無論砸多少錢太子那邊一點聲響都沒有,南巡一事沒想到居然定下了裴琛!
這如何能不氣,他不僅不氣,還要好好地替列祖列宗教訓(xùn)這個不孝子!
暮地站起來,沉聲道:“你不將永安侯府放在眼里,那么今日,我就要替整個永安府好好教訓(xùn)你,來人,給我家法伺候!”
屋里的幾個小廝暗暗直道遭殃,如今侯府的形勢又大變,原本想著二公子左腿有疾,又能如何在太子面前做事,可誰知二公子卻偏偏做到了,不僅做到了,還被太子派以重任要南巡,這萬一把二公子打的出了什么意外,首先遭殃的不就是他們?!
一時間猶猶豫豫,縮在一起沒怎么動。
永安侯眼里出現(xiàn)陰狠,咬牙切齒道:“不拿是吧?我自己來拿!”
裴琛眼里盡是嘲諷,瞧瞧他的好父親如今要把自己的腿打斷斷了自己的仕途,好讓哥哥頂替上去,而他的母親卻是對他的嫡妻全是鄙夷,如今還要趕盡殺絕,害得她只能躲出府縮在宅子里。
如今他對他們又有何期待的呢?
“父親消消氣,您也別再為難下人們了。”裴琛慢慢踱步到桌邊,慢條斯理地端起茶碟,吹散了面上的霧氣淺啄一口。
勾起唇輕笑一聲,“想必父親的消息比我還靈通,還未等我回侯府便知道我的消息。既然您已經(jīng)知道太子親自欽點我陪同南巡,那您怎么又敢把我的腿打斷?就不怕太子厭惡永安侯府順帶一起厭惡我的那個好哥哥裴安嗎?!”
說到最后,眼底滿是諷刺,裴安裴安,一切都是裴安,父親和母親的眼里只有裴安,他在她們眼里早就是永安侯府的累贅了吧?!
永安侯氣極,倒退一步冷笑道:“好……很好,裴琛,你今日記得永安侯府發(fā)生的一切,從今日起,我永安侯沒有你這個兒子!”
說罷掃了眼屋里的下人,指著裴琛顫著聲道:“以后都給我記住了,不準讓這個逆子踏進侯府一步!”
屋里的下人頓時小聲應(yīng)下,心想這永安侯府的天又要變了。
屋內(nèi)一時寂靜,沉重的氣氛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始終都沒想到永安侯會如此干脆利落地同他斷絕關(guān)系,雖然他在進侯府時就不抱有希望,可這一切都真真切切地發(fā)生在他眼前時,他心里還是暮地一寒,像是缺了一塊。
要知道在楚國,人們崇尚的是四書五經(jīng),胡而文人墨客多,受到的孝道影響深刻,父親與兒子之前即使有什么齷齪也不會輕易斷絕關(guān)系。
裴琛眼眸微顫,極輕的笑聲在這個屋里顯得異常突兀。
手指不自覺地握緊茶杯,冷聲道:“那就希望裴安能如你所愿?!?p> 不想再從永安侯的嘴里聽出什么讓他傷心的話,扔下手中的茶杯,疾步出府。
杯中還有未喝完的茶水,苦澀的茶水?dāng)傇诘厣闲纬梢黄疂n。
永安侯氣得止不住往后倒,咚的一下坐到太師椅上,顫抖的手指著裴琛遠去的背影,惡狠狠地怒罵:“不孝子!不孝子!當(dāng)時我就不應(yīng)該留下他,就應(yīng)該讓歹徒殺了他!”
屋里的下人低下頭縮成一團,怕自己惹得侯爺不快。
車夫感覺到裴琛的怒氣,剛上前的腳步頓住,躬身小聲道:“大人,我們該去哪?”
裴琛臉上還殘留著怒氣,眼底全是陰鷙,聞言止住腳步回頭盯著車夫一字一句道:“回庭芳院!”
漆黑的眸子像是要把他吃了,車夫渾身一冽,寒意從心底竄出,立馬哈著頭道:“是,小的立馬就出發(fā)?!?p> 手止不住顫抖,原本得心應(yīng)手的馬鞭此刻怎么也握不住,急的他背后沁出冷汗。
院子里下午就來了一批丫鬟和婆子,人數(shù)不過,將將才不過五個人,但對于庭芳院來說已經(jīng)足夠。
阮婉鈺歇息過后一時無事,屋里也沒有話本,只好打絡(luò)子來打發(fā)時間,而且想想自成親后自己也沒給裴琛縫個衣裳。
裴琛甫一進屋時見到的便是這般情景,溫婉賢淑的女子在昏黃的燭燈下縫補衣裳,嘴角還含著幾分笑意,在這個漆黑的夜里顯得異常溫馨。
一直以來緊蹙的眉頭終于舒展,露出了長久以來第一抹笑容。
轉(zhuǎn)身劃上門閥,打斷身后丫鬟們好奇而窺竊的目光。
“你這是在做什么?”裴琛輕聲踱步到阮婉鈺身邊,俯身環(huán)住她的腰身,貼在她的耳邊低聲呢喃。
聲音低沉有磁性,沙啞的聲音后還帶點發(fā)顫的尾音,激得阮婉鈺的耳朵一軟。
“嗯……我在做什么夫君難道看不出來么?”阮婉鈺拋開心中剛升起的雜念,故作定神道。
視線落在阮婉鈺縫錯的針線上,忽地輕笑出聲,“你不說我又如何知道?告訴我,這是縫給誰的,嗯?”
團主阮婉鈺的手握在手里細細踹弄,滑嫩的皮膚像是上好的絲綢,讓他心下蕩漾。
阮婉鈺想縮回手,可抵不住他的力氣只得作罷,素白的手認命似的在男人粗大的掌心任由男人細細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