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發(fā)怒
阮婉鈺內(nèi)心好奇湊過去看,面色猶豫,“這……”
桌上的飯菜只有青菜和幾道寒酸的菜,而且估計都冷了。
心中心疼裴琛一秒,看來這裴琛的日子竟淪落至此。
秋月一開始還瞧見裴琛抱著自家的主子進(jìn)來還很高興,可誰知老爺又這副想要吃掉人的模樣,頓時縮在一旁的角落里,屏著氣一動不動。
屋子里一時突然寂靜無聲,頗有風(fēng)雨欲來的跡象。
“哎喲!我說姓武的,你給我輕點兒,我一大把年紀(jì)的?!?p> 一眾丫鬟婆子中,忽地傳出一尖銳的喊叫聲,暮地打破了這寂靜。
武言皺眉,直接推搡那老婆子一把,呵斥道:“給我把嘴閉上!”
沒曾想,那老婆子瞧見裴琛在一旁,竟順勢摔倒,伏地佯裝痛哭,扯著嗓子,“我的天啊,這侯府還有沒有規(guī)矩了,主子還沒發(fā)話呢,這不知道哪里來的下人竟敢為難我這粗使婆子,好歹老奴也替侯府做了十幾年的活?!?p> 阮婉鈺心下頓生有趣,打定主意要看一看這場鬧劇。
武言立時躬身,連忙解釋道:“主子,這老妖婆不知在胡言亂語些什么!”
自己同廚房里的張媽媽又無冤無仇,為何要間離他與少爺之間的關(guān)系?
裴琛頷首,他又怎會聽區(qū)區(qū)一個婆子的話,只怕是她背后還有人吧。
站起身緩緩踱步到張媽媽面前,滿臉陰惻,聲音幽幽道:“吩咐你這樣說的人是誰?是你自己,還是說——是裴安呢?”
張媽媽身體一顫,隨即頭便像撥浪鼓般搖頭,“少爺在說什么?怎么老奴一句也聽不懂,這又和世子有什么關(guān)系!”
到底還是下人,從小埋在身體里的奴性增加了她對裴琛的恐懼,看著眼前向自己緩緩走來的鞋子,心里沒由來地感到害怕。
“不知道?那你對我來說便一點用處也沒有!”
趴在地上的手無意識地緊緊按住地面,惶恐地望向裴琛,尖叫一聲,“你要干什么?”
裴琛的唇勾起一抹弧度,滿是玩味的笑容,“干什么?你待會就知道了,來人!”
“不……不要!”張媽媽驚恐地立起來,豎著眉道:“我告訴你,我可是侯府里的老人,你敢動我一下,夫人和老爺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這話一出,屋外就進(jìn)來兩個小廝粗暴地捂住張媽媽的嘴,架起人就往外走,直至張媽媽的求饒和辱罵聲消失不見。
親眼看著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幕,阮婉鈺真真實實地感受到權(quán)利的力量,心里沒由來的壓抑,自己日后若還是無權(quán)無勢,恐怕剛才那位張媽媽的下場也是她的。
隨著張媽媽的下場,聽竹院里的氣氛越發(fā)的嚴(yán)峻。
裴琛背過手,“我再問一遍,我聽竹院的飯菜是誰的主意?”
“少爺,求您饒了奴婢吧,是……”一丫鬟猶猶豫豫,最終一咬牙忿忿道:“是張媽媽,她說若我們不從,就把我們調(diào)去后院,實在是沒辦法?。 ?p> “是啊,求少爺放了奴婢們一馬!”
剩下的丫鬟一起哭喊。
裴琛輕笑一聲,“饒了你們?來人,全給我壓下去!”
武言渾身一顫,帶著幾個小廝將她們?nèi)狭顺雎犞裨骸?p> 一時間,聽竹院變得人心惶惶,裴琛無心用晚膳,隨意吃了幾口便熄燈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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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這是怎么了?”阮婉鈺害怕地朝后縮,手緊抓著被褥。
裴琛不答,黑著臉脫掉衣服,伸手拉上床幃。
阮婉鈺瞧見他做這個動作,就知道裴琛對她欲做什么。
深吸一口氣,漸漸放開自己的身體,讓她變得柔軟。
一拉上床幃,四四方方的床瞬間形成一個密閉的空間,將兩人與外界完全隔離開。
裴琛這幾日都是一人待在書房,也是有些時候沒沾葷了,對于他這樣才將將二十歲的少年郎來說,面對秀色可餐的妻子,一時有些把持不住。
阮婉鈺面對這種事一向看得開,男女歡愛再正常不過,她又是裴琛明媒正娶的妻子,沒什么不好意思的,難不成讓她親手將自己的丈夫推到別的女人的懷里?怎么可能!
阮婉鈺目光直白地落在裴琛的鎖骨上,皮膚白皙透亮,褻衣下飽滿有力的肌肉因著呼吸的急促而撐滿整個衣服。
裴琛察覺到阮婉鈺的目光,輕聲一笑,“好看嗎?嗯?”
手上的動作也不停,緩緩地解開系著的繩子。
阮婉鈺抬手在他的鎖骨上輕輕點點,慢慢劃過,輕聲喃喃道“當(dāng)然,不過我還沒看清呢。”
甫一觸碰到,裴琛的呼吸瞬間變得粗重,暮地包住那只素白的手,“那……待會兒讓你仔細(xì)看看?”
男人充滿磁性的聲音傳入耳朵,阮婉鈺身體一軟,紅唇微張,靠在裴琛的耳邊輕笑,“好呀,不過怎么看?”
女人才剛剛洗漱過,擦干的秀發(fā)隨意地披散在細(xì)腰處,臉頰也布滿紅潮,輕透的薄紗披在女子玲瓏有致的身上,愈發(fā)顯得純媚。
隨著阮婉鈺的話剛落下,她就被籠罩在男人寬厚的懷里。
裴琛托起她的后頸,微微一笑,“馬上就知道了?!?p> 目光落在檀口上,最終低下頭覆了上去,銜著她的唇親吻。
柳腰被一雙手緊緊箍著,女子就像是被抓住了命脈一時掙脫不開,隨男人肆意隨意擺弄。
裴琛一時迷了心智,大掌不停地在細(xì)腰上游走,帶起點點顫栗。
夜色撩人,恍惚間,阮婉鈺撐著最后的一絲理智,忽地想起來,裴琛好像生氣了呢,要不然他今日為何這么用力?
不過他為什么生氣?因為今天見到了林秋柔嗎?那還真是諷刺!
細(xì)的腰,粗的手,女子的唇,男人的呼吸,在這個夜晚偏偏起舞。
阮婉鈺做了個夢,夢見的,是她的一生。
夢境中發(fā)生的事情她記不清,唯一記得的,就是她死的那一刻。
不過,那夢好真實啊,真實到以為自己就這樣孤苦伶仃地走了,什么也沒留下。
“小姐!您快醒醒,孩子……孩子馬上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