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棵梨樹,開滿枝頭的花瓣下隱藏著花苞。布滿溝壑的樹干上系著一條紅絲帶,沈年伸手想要觸碰卻被付云淼的聲音嚇得伸會手來:“別碰!”
付云淼走近梨樹,只手扶上樹干。粗糙的觸感傳來,付云淼抬起眼眉望向沈年:“它,對我來說很重要?!鄙蚰昙泵φf:“付前輩對不起,我不知道它對您那么重要?!?p> 付云淼搖搖頭,轉(zhuǎn)身走到桌子前拿起澆水壺繼續(xù)澆花:“這梨樹是十幾年前我和一個人一起種的,沒想到時間過得這么快。從來沒想過,時間沒有在我容貌上留下痕跡。卻在我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記?!?p> 水滴從花盆里滲出來,付云淼躲開。放下手中的澆壺,管家急忙跑過來:“小姐,我來。”拿起一旁的抹布,管家將水清理干凈了。
“那那個人呢?”
聽了徐憶的花,付云淼微抬頭看向隨風(fēng)落下梨花花瓣:“我從來沒忘記他,但是他把我忘了。一次又一次……”
沈年示意讓徐憶不要再問下去,付云淼突然起身道:“吃了飯早點(diǎn)休息,明天還要起早出發(fā)。我訂了五點(diǎn)的航班,記得準(zhǔn)時點(diǎn)?!?p> 話落,管家?guī)麄內(nèi)チ朔块g。
第二天。
荒涼的公路上,一輛拖拉機(jī)行駛在公路上。
“這女娃長得可真好看?!睅е菝钡哪腥似韺ι蚰暾f,一旁的徐憶笑著搭上沈年的肩膀:“女娃,你長得可真好看?!?p> 何圣辰看著周圍荒涼的景色問:“我們不是來找那個的嗎?為什么要坐拖拉機(jī)?”話落,何圣辰抖掉肩上的沙子。
“這里是最早發(fā)現(xiàn)那個東西的地方,我已經(jīng)找到落腳的地方,可是這附近只有拖拉機(jī)??偛荒茏咧グ桑俊闭f來是這個道理,付云淼為了方便行動換掉了平日里的長裙穿上了連體工裝。
一旁的秦靈川一言不發(fā),安靜的坐在角落里。他們就頂著烈陽,行駛在荒無人煙的公路上。
天色漸晚,靠在徐憶肩膀上熟睡的沈年被秦靈川叫醒。徐憶也被驚醒,揉著惺忪的眼睛發(fā)現(xiàn)車停在了一家院子前。
拿著背包下了拖拉機(jī),付云淼來到院子前敲響了門。透過籬笆院,看見屋子里的燈亮起來。隨后走出一個女孩,披著衣服打開門。見幾個人問:“你們是?”
“前些天和你父親說過了,會在這里暫住幾日。”彩衣點(diǎn)點(diǎn)頭,打開門讓幾個人進(jìn)來。
走進(jìn)房子,發(fā)現(xiàn)這里還是很大的。彩衣從柜子里拿出茶杯,給他們倒了水:“爸爸去鎮(zhèn)上了,要明天才能回來。他告訴我會有人來暫住幾天,可是我家比較小只有三間房,但是能住下你們。屋子我都打掃干凈了,你們可以放心住。”
卸下背包,沈年環(huán)視一周發(fā)現(xiàn)這里很干凈。彩衣點(diǎn)了香,看著他們解釋道:“這里雖然是荒漠,但也有蟲,這是防蟲的香。”
喝了點(diǎn)水,彩衣帶著他們?nèi)チ朔块g。推開一扇門,里面擺放很簡單。四張床和一張桌子一把椅子還有一個不大的衣柜。
可以看出來,床是臨時放上的折疊床。怎么樣也比他們夜里睡荒漠的強(qiáng)。
“這間就幾位哥哥住吧,姐姐您住在隔壁?!贝蜷_隔壁的門,里面的設(shè)施比這個房間好了很多。主要是,這間有窗簾柜子還比他們的大。最重要的是,這里有蚊帳。
“這,男女差別太大了吧?”徐憶探進(jìn)頭來,看看付云淼的房間再看他們的房間。徐憶瞬間感覺那里不香了,剛說一句話就被沈年拉回來了:“女孩子當(dāng)然要仔細(xì)點(diǎn),你就不要抱怨了。”
臨走時,彩衣留下囑咐:“夜里風(fēng)比較大,最好不要開窗戶。聽見聲音也不用管,這門經(jīng)常被吹的響?!?p> 沈年將背包放下,發(fā)現(xiàn)秦靈川拿著一把匕首放進(jìn)自己的枕下。不明他的用意,秦靈川搶先解釋:“夜里可能不安全,防身?!?p> “紅紅,夜里不安全,防身?!毙鞈涥庩柟謿獾卣f出這句話,下一秒躲開何圣辰扔過來的枕頭。笑著將枕頭放到他床上:“紅爺,我這也是關(guān)心你。小年年!有事找徐爺。”
看著他們沈年笑著搖頭,收拾好了東西。他們就躺在床上休息了,白天過于勞累沈年很快入了夢。
指尖劃過桌面,沒有塵灰。付云淼背著背包四周走動一番,坐在床上不知為什么現(xiàn)在很累也許是白天折騰多了。付云淼收拾好一切,躺在床上竟然很快睡了而且比平時沉了許多。
翻開古書,摸著微黃卷起的書角。聽聞窗外雨聲,玉指伸出庭外。雨滴在手心間綻開,想來這雨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下了。
油紙傘被撐開,鞋落在石板路上激起微微水滴。兩旁的灌木叢上花瓣被打落,隱隱約約間看見一身白裙的付云淼走過。
陰暗的小巷角落,上面的木板腐爛破洞。豆大的雨滴落下,風(fēng)吹過倒是有些涼意。白裙與這昏暗小巷形成了天壤之別,付云淼將手中油紙傘向前傾斜遮住了微抖的身體。
身體的主人一怔,微長的頭發(fā)遮住雙眸緩緩抬眼映入眼簾的是付云淼淺淺一笑。隨后便聞:“我?guī)慊丶摇!?p> 從床上醒來,門被推開,秦靈川抬頭望去,見是付云淼少了幾分警惕。
“不多休息一會兒嗎?”
付云淼手中拿著一套干凈的衣服,走近放到他旁邊:“你受了傷,在這養(yǎng)好傷再走吧。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窗外的雨還在下,望著付云淼清澈的眼底。秦靈川許久沒說出話來,付云淼起身點(diǎn)頭:“既然不想說就不要說了,我去給你弄些吃的?!?p> “我叫秦靈川?!?p> 撫上門把手的手頓了一下,付云淼垂下眼眸轉(zhuǎn)身慢慢抬眼看向男孩:“秦靈川?”
不知付云淼怎么了,秦靈川點(diǎn)頭。
付云淼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個晚上,她被人欺負(fù)又冷又餓,有一個人救了她。他的名字,也是秦靈川。
“我叫付云淼。”
窗外的雨水滴下,秦靈川在家里住了三天。臨走時,付云淼并不知道?;氐郊抑?,不見了秦靈川的身影。
“秦靈川!”付云淼四下尋找著,卻都是無果。
“秦靈川!”付云淼從床上驚起,揉著微痛的腦袋付云淼只覺得不對。自己以前從來不會做夢的,也沒有這么沉過這一次太不正常了。
望向窗外,亮光透過窗簾照在地板上。
門突然被敲響,傳來沈年的聲音:“付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