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非常時期特殊手段
許硯抬起頭,迎面就是不大不小的廳堂,廳堂內(nèi)零散擺著幾張桌子,每張桌子都按單人桌來設(shè)計,倘若客人有要求,只需進(jìn)行拼桌即可。
現(xiàn)在,廳堂內(nèi)幾乎已經(jīng)坐滿。老鴇吩咐龜公,將剩余兩張桌子拼在一起,許硯和尹云彪落座時,茶水與果脯瓜子之類,全都端了上來。
許硯下意識地用眼角余光一掃,發(fā)現(xiàn)廳堂內(nèi)所有人都身著錦衣,從他們的表情及裝束來判斷,不外乎秀才、貴公子、商賈等等。
但,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其中好像沒有許硯認(rèn)識的。
此刻大家正在行酒令,一米高的臺子上美女翩翩起舞。燈光映照柔和的身段,有種若隱若現(xiàn)的妖嬈。
講真,這些姑娘都挺不錯,身上籠罩薄薄輕紗,朦朦朧朧叫人心神蕩漾。
尹云彪一邊磕瓜子,一邊興致勃勃地觀賞幾位美女載歌載舞。此刻花魁姑娘正在旁邊敬酒,微微低頭又嬌羞又美艷。
“別忘了我們的任務(wù)?!痹S硯壓低聲音道。
“不急,咱兄弟先玩玩再說?!币票胼p輕挑著眉頭,“你,看上哪個?”
“當(dāng)然是花魁。”許硯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那兄弟必須在今晚拔得頭籌,否則花魁就去陪別人了?!币票胗樞?。
“隨便吧,任務(wù)要緊。”許硯實(shí)話實(shí)說。
“不要找借口,你就是沒辦法在短時間里擊敗競爭者。要知道,能夠在花滿樓行酒令拔得頭籌之人,全都學(xué)富五車?!币票胍贿吅染埔贿叾⒅琅?。
“哦,那準(zhǔn)備什么時候辦正事?”許硯提醒,語氣加重。
“真掃興啊……兄弟。等聽完這支曲,等花魁給我敬酒后再說吧?!币票朐野勺齑降?。他雖然非常好色,進(jìn)了花滿樓便云里霧里,但好歹,還能聽勸。
“那咱們就說好了?!痹S硯背靠座椅,雙眼迷離地看著臺上的舞蹈。
與焦土大陸普通青樓比起來,花滿樓并不是特別熱鬧。就算偶爾行酒令,通常也就輪流寫一寫詩詞、做一做對聯(lián),很少使用劃拳等粗鄙卻格外熱鬧的形式。
畢竟大家都是有錢有地位的上層人士嘛,素質(zhì)很重要。
……
許硯默默地等,這種有吃有喝有音樂有美女的場合,倒也不覺得無聊。而俏麗花魁也沒讓許硯等太久,她眉目含情,款款走來。
“公子。”花魁雙手端杯,向許硯敬酒。
這花魁挺不錯,懂得叫許硯公子,而非尊稱為什么大爺。許硯緩緩站起身體,禮節(jié)性與花魁碰杯再一飲而盡,接著朝尹云彪抬起下巴,示意后者趕快。
“大爺?!弊R趣的花魁立刻轉(zhuǎn)向尹云彪那側(cè)。
“美人怎么稱呼,上個月來花滿樓,可沒見過美人。”尹云彪右手舉起酒杯,同時左手在花魁手背摸來摸去。
“上個月,靈萱還沒有正式在花滿樓出道了。”花魁嫣然一笑。
“原來是靈萱姑娘,幸會幸會?!币票肽闷鹱郎瞎诨炖?。
切~
許硯黑著眼睛瞪了瞪尹云彪。但很明顯,后者并沒有看見。許硯只好繼續(xù)靠在椅背上聽曲,反正這首曲子還沒完,按照約定,還不能執(zhí)行募捐任務(wù)。
尹云彪和靈萱繼續(xù)喝,突然旁邊有個酒槽鼻的男人嗔道:“喂!膩在那干嗎,不管其他人嗎?”
“才喝第三杯,你吼什么吼?”尹云彪提高音量。
“如果今夜行酒令你拔得頭籌,我自然沒話說??煽茨氵@不學(xué)無術(shù)的樣子,沒道理霸占靈萱姑娘啊?!本撇郾亲I諷道。
這……
花滿樓有花滿樓的規(guī)矩,既然今夜行酒令,就得分出個高低。倘若換做無需行酒令的時日,便可以靠其他方法贏得靈萱姑娘歡心。
尹云彪不懂詩文,只好拉住靈萱,硬要與她再喝一杯。
“哼,他那里喝幾杯,我這兒同樣要喝幾杯?!本撇郾悄腥肃洁斓馈?p> “大爺別急嘛。”靈萱見狀趕忙撇開身旁的尹云彪,笑臉盈盈朝酒槽鼻走去。
“掃興~”尹云彪用力咬了咬嘴唇,徑直沖向美女們跳舞的高臺。
他帶著怒氣,忘了之前跟許硯的約定。此刻也不管那首曲子未完,尹云彪直接跳上高臺從掏出公文:“鑒于今年未央國常規(guī)貢品翻倍,所以號召大家募捐?!?p> 啥~
頃刻花滿樓的美女和客人全都愣住,所有眼睛盯著尹云彪,就仿佛,最讓人心動的花魁不是靈萱,卻為尹云彪。
“憑什么要我們募捐?”
“對啊,兇神惡煞有什么了不起?!?p> “沒錢沒錢沒錢!”
“就算有錢,也只會花在喜歡的姑娘身上?!?p> 廳堂內(nèi)沉默半分鐘之后,賓客們紛紛開始抱怨,其中抱怨最兇的那個,即為剛才和尹云彪搶花魁的酒槽鼻男人。
“唰~”
尹云彪也不啰嗦,他高高舉起公文:“今夜找諸位募捐,是因?yàn)楣涞闷鸶G子的人有閑錢,如果大家能配合,往后不再來花滿樓募捐?!?p> 這話顯然沒有說服力,賓客們又抱怨起來。
“募捐找胡辰天那些大佬啊,找我們小角色干嘛?”
“胡辰天上回好像已經(jīng)帶頭捐過了?!?p> “他那不叫捐,是將附加貢品轉(zhuǎn)換常規(guī)貢品?!?p> “切,可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不就一紙公文,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p> “就是嘛,憑何咄咄逼人?”
聽著賓客們的議論,尹云彪瞪大眼睛怒吼:“就憑我乃新平郡帶班巡捕,憑未央國皇帝指令,憑聯(lián)邦太皇府指令!”
他作勢準(zhǔn)備拔出腰刀,唬得最靠近的客人連忙掏口袋。其實(shí)這幾天時間里,新平郡各種關(guān)于貢品的消息沸沸揚(yáng)揚(yáng),你說大家完全沒有準(zhǔn)備嘛,也不盡然。
“只一次,今后再不來花滿樓募捐呢?”旁邊客人見有人起了個頭,于是邊拿錢邊問。
“諸位配合就行,非常時期,特殊手段?!币票牖卮?。
話音剛落,房間里賓客紛紛照辦,唯獨(dú)那酒糟鼻像斗雞一樣盯著尹云彪。
今夜成敗就靠他了……
許硯催動靈源,耳畔響起熟悉的聲音:【系統(tǒng)鎖定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