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破曉時,盤坐在床上的云且睜開了眼睛。
直到睜眼時,她還是忍不住看向自己的掌心。熟悉的繭子,沒有平日里干農(nóng)活的割傷疤痕,每一條脈絡都充滿著力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有一縷光從窗棱處弱弱地打入,落在掌心,似真似幻。
她摸了摸腰邊的祥云玉玨,起了身。
打開門之后,發(fā)現(xiàn)庭院里已經(jīng)站了一個人。頭發(fā)微卷,平日滿腦袋的木屑此時倒是沒有了。
“師兄起得真早?!痹魄矣行@訝。要知道云池已經(jīng)不戰(zhàn)而勝了,在下一場比賽前都沒有比賽安排,平時也是個不愛早起的人。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比自己還早起來。
云池朝她噓了噓,指了指枝頭。
云且噤聲,朝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只好看的鳥兒站在枝頭梳理著自己的毛發(fā)。色澤亮麗,體態(tài)輕盈,不似凡鳥。看到三足時,云且暗自一驚,這莫不是青鳥?
傳說只在有緣人面前出現(xiàn),給有緣人帶來幸福。
這些都是在古書上看到的,要說是否真的是書上的三足青鳥,云且也沒有親眼見過。
他們靜靜看著它,小鳥烏黑的眼睛也時不時看向他們,倒是膽大。
云且莞爾。傳說里青鳥都是美好的象征,這也許是一個好兆頭。轉(zhuǎn)頭,就看見云池不知從哪里掏出一些餅渣,攤在掌心,朝青鳥示意。
不知是不是錯覺,云且似乎看到青鳥臉上出現(xiàn)了一種鄙夷的神情。
只見小鳥縱身展翅,翅翼流暢輕巧。飛翔時,竟真有幾分神話的絢麗。
不過,它起飛后沒有飛向費盡心思的云池,而是飛向了云且。
云且有些驚訝,她下意識伸出了手,小鳥的鉤爪就這么輕輕停在了她的指上。有力的抓握,卻沒有想象中的重量,輕如鴻羽。
停下之后,就這么看著她。意圖顯而易見。
云且失笑:“餓了嗎?可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呀?!?p> 青色的小鳥就這么執(zhí)拗的看著她。
這時,云且才發(fā)現(xiàn),它似乎沒有看自己,而是看自己頭上的東西。她瞬間了然,從頭上取下木簪,試探著遞到它的面前,沒成想,它歡快地把木簪叼在了嘴里。
“好家伙,這個小家伙還挺識貨?!痹瞥卦谝慌試K嘖。
在旁的人眼里,可能云且頭上的木簪似乎毫不起眼,但是知情人都知道,這是用云門的千年神木打造的一個木簪,全宗門除了掌門、大長老,弟子之中也就只有弟子首席才有資格擁有。
“我說小師妹,你就這么給它叼著,你不怕它待會兒就叼飛了?”云池酸酸地說。自己在這兒都蹲了一個時辰了,這個小沒良心的都不看他一眼的!
似乎聽懂他們在說什么,青鳥警惕地看著云且,叼著木簪,毛炸了起來。
云且看著它的樣子只覺好笑,小家伙還挺警惕。
她用一根手輕輕撫過青鳥的羽毛。見她沒有拿回簪子的意圖,青鳥明顯放松了點。
“沒關系,那根簪子用處不大,如果能發(fā)揮一點用處,帶來一點開心也是好事?!?p> 云池看了她一眼,說道:“你不怕師尊不高興?”
“師傅嗎,”云且一抬手,青鳥重新飛回枝頭。云且在樹下看著它在枝頭歡悅的樣子,“他常對我說,做事尋其意義,我想這就是一種意義吧?!?p> “你真確定師尊不會問罪?那可是歷代云門首席的標志之一。我和你說,要是被長老們知道了,我可護不住你。”云池打了個哈欠。
云且低笑:“也許不會有那一天呢?!?p> “你說什么?”云池沒聽清云且的話。
“我是說,出事了就出事唄。那根木簪子還不如我這劍穗用處大?!痹魄页瞥靥袅讼旅?。
云池一個踉蹌,差點沒摔。
破天荒了!自家恪守陳規(guī)的小師妹居然也能公然違背門規(guī)!雖說千年寒蠶絲確實不是凡物,但是相比于千年神木,還是不在一個級別啊!居然說神木不如劍穗!
云池扶著樹干,摸著頭:“是我發(fā)燒了,還是你發(fā)燒了。難道我現(xiàn)在還在做夢?”
云且從樹上折下一枝樹枝,除去周圍的附枝,重新把長發(fā)挽好。還是一樣的發(fā)型,只是綰發(fā)用的物件不同,換成了普通樹木。
“云雙呢?”云且扭頭問道。距離比賽還有一會兒,她得練練云雙。
“哦哦,這就是我來你院子的原因,今早有個墨門的女弟子上門來找你,結(jié)果被云雙撞見了,他讓我和你說一聲,他過會兒來找你。”
“墨門的女弟子?”云且心里警鈴大振,“你說的那人可是穿著墨色的袍子,體型嬌小,眼角青色妝容?”
“哎,你怎么知道?”
“糟了!”云且奪門而出,“他們幾時走的,去了哪里?”
“走了半個時辰吧,去的好像是后山?!?p> “師兄你把所有解藥帶上,我先去了!”
“哎??”還沒登云池問,已經(jīng)看不到人影了。云池的臉上多了抹復雜。
崽崽愛白菜
突然更新。感覺好長時間沒看之前寫的,隔一段時間上來看感覺還是蠻新鮮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