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生存資格
烏泱泱的一片,排山倒海!
所有人都在通知下,急著躲起,而那些狼蛛或許是因為蛛語者有心召喚,或許也因為蛛卵受到了欺凌,顯示出前所未有的震怒,下方世界也第一次鬧出這般大的動靜,說及地震都不及它的駭人程度。
更像是一種可畏的神跡!
我拉著紫涵一路躲進一間民房里,二人緊緊躲在那木桌下,生怕被這“山洪”一并吞掉,而外頭除了撕啦啦的異叫聲外,緊接著便就是那些慘痛的叫聲,此起彼伏,又淹沒在那聲浪之下!
他們侵犯了地下,這一刻又則能逃脫地下神明的審判,不知多少血肉嚼動的聲響,多少骨裂扯動聲音,還有多少被穿透身子時,那特殊的嘩啦聲,這些聲音都在同時發(fā)生著,比災(zāi)難還要災(zāi)難,比夢魘還要可怕,畢竟地下,跟這地獄也就一字之差。
但就這時,宛若狂暴交響曲的外頭,忽而又增添了刺耳蜂鳴的咻咻聲,并且一時間地表溫度上升,橘紅的顏色在地底下世界強烈的搖曳著,它在撕裂著黑暗的面孔,野蠻的要將一切燃成灰燼。
“槽,他們用火攻!”我反應(yīng)過來。
趕緊沖上去,這時,紫涵又拉住我的手,沖我搖頭。
“你想成烤乳豬嗎?不想的話,就跟我松手!”我大罵到。
她搖頭,急著說道:“誠哥,我不想成為烤乳豬,因為我不是豬!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現(xiàn)在不是時機,敵人強攻的時候,我們只能避其鋒芒,你若想做什么,也應(yīng)該稍等一等,要不然就是白白送死!”
“你想出去讓大家一起往港口撤離,怕大家被火煙嗆死,被燒塌的房屋壓死,所以要通知所有人往水路逃生,對吧?但所謂敵動我不動,在戰(zhàn)略上,我們只能等待合適契機,要不然出去也只能被亂箭射死,妄自丟性命罷了。”
見她不是一個勁兒勸我別管閑事,我倒是有些意外,并且意見中肯,我確實該聽聽。
我倆又單獨趴了一會兒,她一直專注在聽,繼而在火光沖天之際,她喊道:“可以了!他們的攻擊角度變了,火箭竄不到咱們這個角度,但為了保險起見,咱們一起舉著木桌出去,然后你喊完后,咱們從密道逃脫,就能保證安全?!?p> “主意不錯,比跑路要好太多了。”我語氣柔和不少。
“謝誠哥夸獎....”她笑到。
緊接著,我們舉著木桌,推開門,咻咻的聲音已然很多,還有一根立刻射在了我們舉著的木桌上,穿透桌面,我不免心底發(fā)寒,要是剛才沒聽紫涵的,現(xiàn)在這箭就直接穿過我身體部位了。
烏雅就在對面屋子,我們在火箭亂飛的局勢下,趕著沖過去,通知烏雅通知所有地下居民都舉著桌子出來,往左側(cè)密道趕去港口附近集合,烏雅得命,飛快的跑了出去,我還沒來得及通知她得舉著木桌去,就見她在戰(zhàn)火紛飛中,快速的迸竄。
通知完后,我們按著原計劃,打算先去港口等侯,于是抄著那一條特別凹陷的狹道打算,便要過去,而到了密道附近,也撇了木桌,因為凹陷的道路過于窄小,那些弓箭基本上射不到。
然而就在準(zhǔn)備下去之際,我看到了觸目驚心的一幕,就在右側(cè)視野中,阿澤正站直身子,將自己的母親護在身后,但渾身上下已經(jīng)被火箭穿成刺猬一般,一股血肉焦臭的氣味兒不盡的傳來...
“他...他怎么不躲開?”紫涵問道。
“你忘了嗎?他天生木訥,母親在身后,他就死心眼的護著,就像他明明扎不到魚,卻就喜歡在母親面前用魚叉一遍遍去地下河叉著一樣,那股執(zhí)著勁,就跟現(xiàn)在一般...”我嘆息一聲說道。
“可他母親都已經(jīng)死了,他又何必護著一具尸體呢?”紫涵也嘆息著。
“或許只是希望母親不被大火燒滅了,唉...行了,現(xiàn)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阿澤死了,狼蛛就亂了,因為它們靠的是振動和信號,沒有這些它們就是一群瞎子,只能像瞎子亂打轉(zhuǎn)一樣,被那些家伙用火箭射燒死,它們需要有人引領(lǐng)!”我說道。
“你要去引領(lǐng)??”紫涵擔(dān)心的問道。
“對。”
“那我怎么辦?”
“一會兒到了港口,你得幫著組織所有的地下居民,全部撤到河岸另一頭,到破賊船等我,婦女孩子一定優(yōu)先逃,懂嗎?”
“好的...”
她趕去密道下,一步三回頭,想要再勸我,卻欲言又止,說不上話來。
我沖她擺手,緊著我看了一眼前方,漫天的大火越燒越烈,黑煙籠罩!
透過這些,看到的是那個狼皮勇士正站在高處的石階上,搭弓射箭的,繼而一陣猛烈的疾風(fēng),箭矢狠狠的正中射到了阿澤屹立的腦袋,力道之大,直接將其射的仰面倒下,使之身軀被那火蛇一樣的大火吞沒...
我驚愕其準(zhǔn)確度,同時心中也憤起一陣的無名火!
當(dāng)著勞資的面兒,爆頭我屬下,是不是有點過了?
他放下弓,雙手支撐搭著弓身,沖我勾手,更是有一番激我之意。
而我,握緊了拳頭...
他的幾個屬下已經(jīng)拉滿了弓弦對著我,被他一一摁下,很明顯,他想活捉我。
我深吸一口氣,心中念叨,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shù)了!
繼而果斷沖跑向前,他一揚手,讓屬下停手,自己則站好虎狼之姿,打算將我生擒住,我一路狂跑,手中的金叉也在地上不住的敲打!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而狼皮哥推開其他人,也急著沖上來,準(zhǔn)備好自己的戰(zhàn)錘,一步步的跟上。
兩人正在迅速的靠近,我每走幾步就敲三下,也不知是否管用,但總之這是我目前能做到唯一的辦法。
雙方越靠越近,我穿過了巨大的雕像下,再一個街道就能到達敵人的腹地,而狼皮哥也孤勇上前,筆直的走向我。
終于,雙方在鋪石的街道上見了面,他掄起大錘,嗚啊一下,我揮起金叉跟上,錚的一聲,我頓時虎口生疼,金叉也從手中甩脫,飛出三米開外,而我更是立刻捂住自己的手,疼的都要窒息過去,手骨明顯有點骨折了,同時皮肉滲出不少的血...
那狼皮哥個子得有1.9m,一把攥住我的喉嚨,將我高舉,緊緊的掐住我脖子,嘿嘿嘿的大笑著,黃色偏黑的臉更是擠出一絲魔鬼般的笑顏。
他的戰(zhàn)錘重新舉起,對準(zhǔn)我的腦袋,打算來一記生打地鼠,而我,則善意的將手指指向后方。
他臉上疑慮了一下,轉(zhuǎn)過身去,卻見數(shù)不清渾身冒著熱火的巨型狼蛛,正瘋狂的扯咬他部下的身軀,絞掉他們的腦袋...
此刻,前方是就是無間地獄!
也就在他分神之際,突然烏雅從火堆中竄了出來,一把石刀便要扎穿他喉嚨,但他反應(yīng)很快,只是被刺穿手掌,緊接著猶如猛獸出籠,猛地一甩,我兩人都猛摔在地。
“槽...這啥勁兒??!”我差點岔氣過去。
但見烏雅又爬起來沖過去,我見到地上正有敵方尸體留下的弓箭,立刻也爬起身子,拿起來,將箭矢重新點起火來,對準(zhǔn)了前方的大塊頭的腦袋,緊繃弓弦,想起那家伙對著阿澤爆頭的一箭,想起被砸爆頭的阿澤母親,頓時拉滿了弓,以至于弓咯咯響著。
“兄弟,所有人的生存都不容易,螻蟻都尚且偷生,而你們這般容易的就把這對母子趕盡殺絕,想把我們都趕盡殺絕,是不是太狠了?你們可以生存,難道我們就沒有生存的資格嘛!像你們這些混蛋,比之禽獸還不如的東西,就應(yīng)該被剝奪生存資格,死!”我呵斥道。
繼而,松開弓弦,銳箭一觸而發(fā)...
咻!
銳聲刺耳而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