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的一個夜晚,雨下得很大。
前段時間,陸家莊派出所的警員協(xié)助市局破獲一起網(wǎng)絡詐騙案,市局為了犒賞大家,舉辦了個小型慶功會。
本來徐良出力不少,按功勞說不定夠升級的,但是,功勞沒了。
原因肯定有,就是有人使了絆子,不過誰讓徐良得罪了人,性格又軸得很,不服輸不上道。
所以,功勞換點兒獎勵,也算安慰,徐良都習慣了。
但也就是在那天晚上的慶功會上,徐良算是重新認識了這個叫蘇媚的女孩。
……
慶功會。
市局陸振邦,陪同的還有幾個副局,都有參加。
畢竟案子破了,大家都很高興,慶功會上一直杯盞交錯,連強子當時興致都不錯,忙著找人碰酒。
徐良只能一個人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喝悶酒,
蘇媚則在通過吳蒙,認識了市局的一個領導后,卻是一改了往日的風格,變得熱情。
而這個領導,就是市局主任袁政,也是吳蒙的后臺。
袁政四十多歲,總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梳著油亮的大背頭,身形有些發(fā)福。
他在本地經(jīng)營多年,交際很廣,其能量深不可測,所以和吳蒙差不多的年紀,級別卻天差地別,完全不遜色所謂的空降局長陸振邦。
和袁政打交道的人,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他的品性,平時都小心捧著,就怕一不留神被領導“惦記”。
徐良和吳蒙的沖突,也是因為這個袁主任出面“調(diào)解”,才敗下陣來。
近兩年時間“反省”,徐良慢慢成了如今的老油條模樣。
徐良看著蘇媚對袁主任頻頻勸酒,一舉一動盡顯青春氣息。
徐良當時十分不解,他當警察時間也不短了,自信眼光不會太差。
從他認識蘇媚開始,與人相處融洽,見誰都是斜風細雨。
雖然徐良是“過街老鼠”,但蘇媚對他還算“溫和”。
所以,即使知道她和吳蒙有些親近,徐良還是對這個青春靚麗的警花感官不錯,認為這絕對是個干凈的女孩。
可能年輕漂亮就是理由吧。
徐良深信蘇媚不會對一個大腹便便,滿臉色相,且品行不正的袁政生出如此興趣,她也不是那種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的人。
當晚,蘇媚生澀地表現(xiàn)著嫵媚,卻不知是否知道,這樣的“青澀”反而會讓絕大數(shù)的中年人“上癮”,這簡直是玩火。
徐良想了很久也沒有頭緒,最后只能不作多想。
畢竟主任級別高,實權大,對于小姑娘來說,吸引力不小,就算多那么點兒上進心也是沒有什么錯,不過徐良還是暗暗關注著。
慶功會結束后,徐良拒絕了嚷嚷著想要續(xù)場的強子,沒有立刻離開,就看著袁政一群人,還有蘇媚。
此時的袁政,借著醉意摟著有些喝多的蘇媚,一只手很不安分。
蘇媚似乎有所察覺,表情有些不自然,但還是勉強維持笑容不減,只是身體本能想躲開。
不過,不知是醉了還是刻意,也沒有真的反抗,反而顯得欲拒還迎,這讓袁政的目光更加急切了。
徐良肯定這老家伙在假裝喝醉,現(xiàn)在一副喝多的樣子必定是別有所圖。
別說,袁政肯定是在打蘇媚的主意,而蘇媚的結局似乎已經(jīng)注定。
徐良本不愿插手,這是蘇媚自己的選擇,自己沒理由管天管地,但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相信自己的眼光,多管閑事一次。
再說了,已經(jīng)得罪過袁政了,難道虱子多了會更癢?
還在乎多壞一次好事?
于是,徐良疾步上前,從袁政手里強接過蘇媚,佯裝熟絡地說道:
“你怎么喝了這么多?我送你回去吧。”
蘇媚看著徐良愣了愣,沒有反對,順勢靠著徐良。
徐良見蘇媚沒有反抗,放下心來,接著對袁政一群人語氣肯定地說道:
“袁局,就讓我送蘇媚回去吧,正好我倆是鄰居,順路?!?p> 袁政聽了,臉一下黑了,暗暗咬牙:
這狗東西真不識趣,還敢壞老子好事。
不過面上卻沒有絲毫表露出來。
畢竟周圍人不少,可不都是自己人,這種事雖然心知肚明,但也不能放在明面上來。
袁政心里想著只能是下次有機會再說,然后便若無其事,裝著一副好領導模樣,笑咪咪地囑咐道:
“行,既然你們是鄰居,就麻煩小徐你了,不過,小徐你可要安全地把小蘇送回去,要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說完便轉(zhuǎn)頭對周圍的人說道:
“好了好了,大家都喝不少,都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p> 一群人才開始散了,徐良也帶著蘇媚打了車離開。
三兩分鐘,等到不相干的人都離開了,只剩下袁政吳蒙一群人的時候,七嘴八舌更加熟絡了。
而此時,吳蒙湊近袁政,意有所指地說道:
“袁局,這個徐良還是這么不識趣,看來給的教訓還不夠?!?p> 袁政也不裝了,臉色重新變得很黑,聽到吳蒙說話確卻一臉不屑,擺擺手說道:
“好了,機會有的是?!?p> 吳蒙面色不改,隨后小心詢問道:“袁局,我讓方通安排了個小節(jié)目,那我們......”
“聽你安排?!?p> 袁政話音剛落,車子已經(jīng)停到身前。
吳蒙趕緊上前,為袁政打開車門,自己也跟著上了車,招呼其他人,先后離開酒店。
......
雨還在下。
二十多分鐘,徐良把蘇媚送到家。
同樣是租房,蘇媚的家里就十分整潔,還有股淡淡的香味,看起來平時有用心打理,典型女生閨房的裝飾。
徐良幫蘇媚擦擦打濕的頭發(fā),把她扶到床上,這才起身走到衛(wèi)生間,處理身上的雨水和回來時被蘇媚吐了一身的污穢。
剛處理完,就聽到蘇媚有響動,伴著聲聲干嘔。
徐良趕緊跑出去,見蘇媚強忍著,想要掙扎起身,于是急忙拿起一個垃圾桶放在蘇媚身邊,扶著她還一邊輕輕拍打蘇媚的后背,好讓她能夠更舒服一點。
待蘇媚吐完。
徐良把房間的污穢又處理一遍。
想著宿醉的滋味不好,徐良便用熱毛巾幫蘇媚擦擦臉,遞了杯溫水讓蘇媚簌簌口,順便喝幾口。
等放下水杯的時候,徐良看向蘇媚時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蘇媚身上的半袖襯衫領口大敞,露出一片雪白。
可能是喝了酒有些上頭,也可能是這段時間一個人睡久了,也許依舊血氣方剛。
徐良看著這晃眼的雪白和若隱若現(xiàn)的深溝,才發(fā)現(xiàn)這個青春颯爽的小警花,身材如此飽滿。
襯著濕漉漉的模樣,徐良第一次心里贊同袁政:
袁政這個老家伙雖然人品不行,但眼光卻是不差,怪不得那老家伙剛見面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徐良一時愣了神,竟然挪不開目光。
許是過了一會兒,蘇媚似乎反過勁兒來,睜開了眼。
抬頭便發(fā)現(xiàn),徐良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蘇媚順著徐良的目光,發(fā)現(xiàn)徐良的目光停在自己胸口眼睛一眨不眨,霎時有些害臊,本能地伸手攏了攏領口。
徐良察覺到蘇媚的動作,當即回了神,看向蘇媚,正巧此時蘇媚也看向徐良,兩人的目光交匯,竟都一時忘了動作。
很快兩人反應過來,錯開了對視,場面一時沉默下來。
三五秒后。
“咳咳......”
徐良的咳嗽聲響起,打破了房間沉默。
徐良覺得,此情此景,被當事人當場抓獲,諒是徐良見慣了風雨的人,也不免有些慌亂和尷尬,只能用咳嗽來稍稍掩飾。
徐良咳了兩聲,接著說道:
“既然沒事了,我就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p> 為避免誤會,徐良想盡快離開。
徐良說完,不待蘇媚回應,就起身準備離開。
可還沒等徐良開門,就聽身后蘇媚叫住了他。
“良哥......”蘇媚輕聲說道。
徐良也算是陸家莊派出所里的名人,在周圍一片也很有名氣的,雖然現(xiàn)在“低調(diào)”了,但至少曾經(jīng)是,所以關系好的一般都是叫徐良良哥。
倆人的關系雖然只能說得上普通,但蘇媚這樣叫也不奇怪。
“怎么了?還不舒服嗎?”徐良回過身來關心地問道。
“不是,良哥,我......”蘇媚一臉糾結,一時竟不知怎么開口。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直接說,沒事的?!?p> 徐良見蘇媚吞吞吐吐的模樣,還以為又要提及剛剛的尷尬事,定定心,準備迎接或?qū)⒌絹淼呢焼枴?p> 想到此處,徐良也是在心里狠狠吐槽一下自己:
狗日的,豬油蒙了心……呃,不是,是饅頭,雪白的大饅頭蒙了心......
不知不覺,徐良的心思又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
只聽蘇媚繼續(xù)說道:
“良哥,有件事我確實放心里很久了,也沒有人能說,也不知道跟誰說,我知道良哥你是好人,所以就想跟你說說話,良哥,你坐?!?p> 蘇媚指了指旁邊的沙發(fā),神色有些悲傷,有些糾結,也有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