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吧!”沈云瑤顛著錢袋道。
“是,是,這就滾。”幾個混混慌張跑了。
沈云瑤抬腳就走,想盡快追上牛車。
穆寒蕭見她沒理會自己,便問:“這就要走了?連個招呼也不打。我沒救你,你難道責怪我?”
沈云瑤微微一笑說:“我們沒什么關系。即便不救,我也沒理由責怪。再說,我可以自己解決,謝謝你沒強行讓我欠人情?!?p> 這樣通情達理的女孩子很少見。
這樣的好女孩要是為自己效力就更好了。
“穆寒蕭。”他不介意她知道自己名字。
“嗯?”
“我名字!”
“哦!”
“……”你難道不應該介紹自己名字?這態(tài)度實在太敷衍!
沈云瑤撓撓頭,這人說話怎么這么費勁呢?
穆寒蕭深吸一口氣,壓下怒氣,說:“我知道你現(xiàn)在會拳法,對付這種軟腳蝦不費吹灰之力。所以我想和你合作。蕭清!”
他示意站在車外的蕭清說。
蕭清領會,說:“一個別國探子現(xiàn)在住在南平縣城,縣城離我們在的青南鎮(zhèn)五里地。他跟官府的某些人有勾結。我們費力查到他落腳地方,不想打草驚蛇。
你是本地人,他們對你的防備少。所以希望你能幫我們抓住,即便抓不住,從他住處搜到有利證據(jù)也行。事成之后,給你三百兩酬金?!?p> 他怎么知道自己會拳法?這么及時的嗎?
哦,想起來了,一定是暗衛(wèi)告訴他的!
沈云瑤盯著穆寒蕭沒說話,反而從背后的背簍里實則空間中抽出一卷軸。
她背簍里裝著些路上買的東西,怕在車上傾倒,才一直背著,這下排上用場。
她之前在空間畫的畫,一直想找機會賣掉,現(xiàn)在生意送上門來了。
打開卷軸,她雙手撐開,展示給穆寒蕭,“看看,這畫如何,值多少錢?”
蕭清有點懵,剛剛不是說抓人的事兒嗎?怎么現(xiàn)在又看畫了?
穆寒蕭看見畫完整出現(xiàn)的那一刻,瞳孔微縮,心中驚濤駭浪。
這副畫怎么這么逼真,這色彩竟是與實景不差一二。
畫卷上有重巒疊嶂的山,蜿蜒的河,河中行船。河邊碼頭人來人往,看久了會覺得這些人似在畫中活著一般。
穆寒蕭立馬從車上下來,走近畫作,“這畫,無價之寶!目前我還沒看到有如此畫工之人。
若非要估價,在京城,若是名家畫作,必然值十幾萬兩以上。
這畫署名是云外客。沒聽過。
不出名的人,其畫作頂多幾萬兩,多數(shù)人要是買的話,只會給幾千兩。
你要賣?”
沈云瑤點點頭,說:“對。你要買嗎?能給多少錢?”
穆寒蕭心想,父皇馬上就要過壽,他一向喜歡山水畫,應該會喜歡這幅圖。
“買,三萬兩。”
其實他想說三千兩,怕給這丫頭太多,她會被賊匪盯上,可這是給父皇的壽禮,不能這么便宜。
唉,還是讓暗衛(wèi)多看顧點兒吧。
好苗子,不能這么折了。
沈云瑤心里喜滋滋,面上一片平靜,“嗯,勉強賣給你吧。銀票拿來。拿好兌換的銀票。”
原來這畫這么好賣,可以考慮以后跟他合作賣畫。
穆寒蕭示意蕭清拿錢,蕭清從車里拿出來一沓銀票,遞給她,“點一點!都是全國通兌的,識字不?”
沈云瑤說:“嗯,識字,只會識錢上的字?!?p> 她把畫卷給了蕭清,點了點錢,確實是三萬,把錢擱進竹筐,實則放進空間,背上竹簍。
蕭清和蕭風目瞪口呆。
這女孩子也真是心大,這么多錢就擱竹簍里,也不怕被風刮跑。
穆寒蕭忍不住提醒道:“把你錢好好放起來。”
“嗯,我拿東西蓋著呢?!鄙蛟片帗u搖手,“謝謝,我走啦,再見!”
穆寒蕭說:“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們合作的事?!?p> 沈云瑤只轉頭,勾唇道:“我現(xiàn)在又不缺錢,何必為那三百兩冒險呢?你們一定會找到合適的人。加油!”
說完,她背著背簍跑著離開。
穆寒蕭望著她的背影,嘴角上揚。
有趣的小東西!
等著吧!
你會求著我讓你去的!
牛車走的太慢,柳氏趕著牛車實際也沒走出多遠。
“阿瑤,怎么樣?沒受傷吧?”柳氏停下牛車,上下看看沈云瑤的身體。
“沒有,放心,都解決了。沈云燕找的混混,她想殺我。”
沈云瑤說話很平靜,平靜得像在說別人的事兒似的。
柳氏的眼淚唰唰掉下來,她剛剛擔驚受怕,現(xiàn)在又得知親戚竟然要殺自己女兒,心里難受極了。
沈云瑤說:“娘親,別哭了,先上車,咱們走吧?!?p> 她坐到車上,轉身一看。
牛車上,兩個孩子并排躺著,正睡得香甜。
沈云瑤心想,這賣畫的錢不能一下子拿出來,財不外露,才能減少禍端。
“娘親,剛剛救命恩人救了我。他還看上了我的畫。我之前的畫今天正好帶上了,他花五百兩買了。”
柳氏一聽,連忙不哭了,“你這孩子,既然人家救了你一命,這畫就算送給人家也是應該的。你怎么還能讓人家花錢呢?”
沈云瑤絲毫不臉紅地說:“人家非要給的,說我這畫好,占了大便宜。給五百兩已經夠少的了?!?p> 柳氏這心里才放松下來,“你畫就那么好呢?”
沈云瑤呵呵一笑說:“畫這種東西,屬于蘿卜青菜,各有所愛。有的人就喜歡這一類的畫,也有的人討厭這類畫。
我的畫也不見得多好,恰好碰到喜歡這副畫的人罷了?!?p> 柳氏笑著說:“能賣出去說明畫的很好。賣出去的錢,你就拿著吧。
娘相信你能安排好這筆錢?!?p> 沈云瑤笑著說:“哈哈,娘親,你真的放心嗎?”
柳氏說:“自然放心!看看你,現(xiàn)在總算笑容多了。
自從你摔下懸崖后,基本上不怎么笑,頂多禮貌性地對別人彎彎嘴角。
整天像是戴著面具似的,看著都累。”
沈云瑤:“……”
原來這段時間,她給人的感受是這樣的嗎?
原諒她曾經情感缺失,才剛來,情感融入太慢。
柳氏說:“日子越來越好,要是你爹也回來就好了。一家也就團聚了。”
她原本燦爛的笑臉暗了下來。
沈云瑤說:“相信爹會沒事兒的。我會想辦法打探他的消息?!?p> 柳氏沒再說什么。她只在心里默默為孩子爹祈禱。
晚上,沈云瑤看了眼空間別墅里的電子表,十點了。
這里的人普遍都睡得早,柳氏他們九點就躺下睡著了。
她還沒換睡衣,準備進空間學新武功,卻聽到外面怪異的布谷鳥聲,精神力查看了一下,原來是穆寒蕭和蕭風在院外。
沈云瑤打開大門,露出一人寬的門縫,兩只手仍舊抓著門板,伸出小腦袋問:“大晚上的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