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
雖說是司徒木幫林子軒暫時保住了林家的經(jīng)濟命脈,但畢竟是暫時的,以林子軒的敗家能力,想來用不了多久林家也會倒閉。但林子軒卻不這么想,他覺得司徒木做了鎮(zhèn)北侯,就把自己這個朋友給忘了,要不然以他鎮(zhèn)北侯的身份,林家的藥鋪在京都還不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如今見他竟然還好意思來說讓自己考慮一下許員外的要求!
“我不像你鎮(zhèn)北侯,家大業(yè)大有權(quán)有勢,我不答應(yīng)他的話林家還有活路嗎,我還有活路嗎?”
司徒木當(dāng)然知道他這是在怪自己,但是,不管自己在心里是否將林子軒當(dāng)作自己的兄弟,他從來沒覺得自己做錯了。
“活路從來都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走出來的,你要這么想的話我也沒辦法,但如煙畢竟是你的結(jié)發(fā)妻子。”
林子軒冷哼了一聲,“結(jié)發(fā)妻子?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再說了,比起現(xiàn)在的林家,許家不是更好嗎?”
聽著林子軒說出這種話,司徒木知道已經(jīng)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嘆了口氣直接轉(zhuǎn)頭就走了。
剛進府,司徒木就看見了如煙??此就侥镜臉幼尤鐭熅椭懒肿榆庍€是執(zhí)意要將自己送給那個許員外,便說道:“侯爺幫我已經(jīng)夠多的了,既然改變不了,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p> 如煙話一出,旁邊的小玉立馬哭訴道:“不行的夫人,你要是去了,許夫人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如煙不禁低頭垂淚,“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吧。不管怎么說還是要謝謝侯爺收留我,如煙這就告辭了?!?p> “如煙姑娘請留步?!鞭D(zhuǎn)身離開的如煙被出現(xiàn)的黎婉君叫住了。
見到黎婉君來了,司徒木習(xí)慣性地上前牽上了她的手??粗就侥疽荒槦o可奈何的樣子,黎婉君對如煙說道:“如煙姑娘,你先在府里住下,說不定林公子突然想通了來接你回家呢?”
“接我回家?他休書都已經(jīng)給我了,怎么還可能來接我回家?多謝夫人的好意,我還是不打擾了。”
“如煙姑娘,反正你現(xiàn)在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一個人住客棧也不安全,就算到時候真的......”黎婉君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說,總不能說被送給許員外吧?“這段時間你就先住在府里,有什么需要就直接跟我說。”
見如煙還是有些猶豫不決的樣子,黎婉君悄悄扯了扯司徒木的衣袖,司徒木會意道:“如煙姑娘就不要推辭了?!?p> 聽到司徒木這樣說了,如煙這才道:“那就麻煩侯爺和夫人了?!?p> 回到房間里,黎婉君向司徒木詢問了這次商量的結(jié)果,聽了司徒木的話,黎婉君隱隱生氣,結(jié)發(fā)妻子說休就休了,還被當(dāng)作交易品送給別人!雖然很不滿林子軒的為人做法,但在背后說人家壞話也不好,只能在心里暗暗罵他!
“想罵就罵出來,你這樣憋在心里只會憋壞自己?!笨粗柰窬芍浑p不敢相信的眼睛看著自己,司徒木輕輕掐了掐她的小臉,微笑道:“知娘子者,為夫也。”
黎婉君將憋了許久的氣終于好好松了一口,立馬說道:“如煙姑娘怎么說也是他的結(jié)發(fā)妻子,將妻子轉(zhuǎn)送他人,這樣的人還能叫人嗎,簡直就是,就是......”畜生二字黎婉君實在說不出口,只好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自己在那兒生悶氣。
看著自己的娘子竟然如此......如此可愛,司徒木實在忍不住摸摸她的頭,安慰道:“好了,別生氣了,臉都?xì)饧t了。”
“紅了?”黎婉君雙手摸摸自己的臉,果然,有些燙,趕緊喝了口茶讓自己冷靜一下。看著在一傻笑的司徒木,黎婉君說道:“好了,不許笑了,我有正事要和你說?!?p> “什么事你說,我聽著呢。”司徒木立馬一副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
“我讓人去查了一下這個許員外,他都已經(jīng)四十多歲了,都可以當(dāng)如煙姑娘的爹了,還有他竟然納了六個妾室。不過這許夫人好像脾氣不是很好,這六個妾室在許府的生活也是如履薄冰,如煙姑娘過去的話怕免不了受欺負(fù)。”
“看娘子查得這么仔細(xì),想來已經(jīng)找到解決的辦法了?”
黎婉君不禁嘴角上揚,有些小小的得意,“我們可以先去找許夫人?!?p> “先去找許夫人,怎么說?”司徒木認(rèn)真地問道。
“根據(jù)許夫人對許員外那六個妾室的態(tài)度來看,她肯定是個嫉妒心很強的人,尤其看到自己的丈夫娶了一個又一個,還個個都是年輕貌美的,只要我們想辦法讓她知道許員外對如煙姑娘極好,好到甚至威脅到她這個主母的位置,以她的性子,肯定會想方設(shè)法的阻止如煙姑娘進許家,到時候如煙姑娘進不了許家,許員外也怪不得林子軒了?!?p> 司徒木沒想到黎婉君竟然想到這樣一個辦法,除了驚訝以外還忍不住問道:“你說你一個出身書香世家的大家閨秀,不問世事的,是怎么想到這樣的辦法的?不過這個怎么聽著有些耳熟啊?!?p> “這都是你教我的呀!”
司徒木一臉迷茫,“我什么時候教過你這些?”
“準(zhǔn)確來說是你寫的話本教我的,前幾天去木屋的時候我看到了一些你以前寫的話本,我總結(jié)了一下其中的幾本,想到了這個辦法?!闭f完黎婉君一臉求夸的看著司徒木。
誰知司徒木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有些悔不當(dāng)初地問道:“你全都看完了?”
“也沒有,還有好多沒看呢,我準(zhǔn)備”沒等黎婉君說完,司徒木趕緊正色道:“以前那些就不要再看了,我重新再給你寫一些?!?p> 察覺到不對勁,黎婉君問道:“為什么不能看?”
這一問司徒木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總不能說當(dāng)初為了生計,自己專門寫這種深宅大院里各種宮心計來賣給那些爭寵的女人吧,雖然這件事有損形象,自己放棄了,但話本好歹是自己幸幸苦苦、一筆一劃寫出來了,總不能就這樣丟了,萬一以后還用得著呢?
見司徒木半天不說話,黎婉君有些生氣道:“看來以前在你身邊這種爭風(fēng)吃醋的事還不少,要不然怎么能寫得這么深刻?”
聽到這話司徒木可不敢認(rèn),立馬義正言辭:“我發(fā)誓,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也是最后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那,就沒有別的女孩喜歡你嗎?”
司徒木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有些不要臉地說道:“畢竟,像我這么玉樹臨風(fēng)、風(fēng)流倜儻、才華橫溢的人,要是沒有姑娘喜歡的話就太沒天理了。”
司徒木的話雖然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但黎婉君還是會有些失落,:低聲嘟囔道“是的,沒天理?!?p> 注意到了黎婉君的小失落,司徒木默默走到她身邊,雙手環(huán)保住了她,“可我只要娘子一個?!?p> 貼在司徒木的胸前,感受著著他的心跳,聽著他對自己的承諾,黎婉君覺得很幸運在,自己最好的時光里能夠遇見他。
“壞了!”黎婉君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從司徒木懷里掙脫出來。
“怎么了?”
“辦法是有了,可怎么才能讓許夫人感覺到如煙姑娘會對她產(chǎn)生威脅呢?”突然想到了什么,黎婉君眼睛一亮,“對了,我記得你那話本里好像有說到,我再看”
司徒木立即打斷了黎婉君,“不行,說好了不能看就是不能看,這件事就交給我?!?p> “到底為什么不能看?”黎婉君還是很疑惑這一點。
“世上人心險惡數(shù)不勝數(shù),尤其是在這種仕家門庭里,都是勾心斗角,我不想你看見那些骯脹的東西。我想把最好的留在你心里?!边@么多年,司徒木自己也親眼見過許多的,他不想黎婉君和他在一起后了解到的現(xiàn)實是這樣的。
黎婉君乖巧地點了點頭,同時有些心疼地看著司徒木,她知道他一定經(jīng)歷了,也見了許多現(xiàn)實的人性,雖然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樣的,但她知道,一定是很不好的,不然他也不會讓自己看那些話本。
司徒木似乎看穿了黎婉君,微笑道:“等我把京都的事情都處理好,我就帶你去北方的大草原,還有雪山、溪谷,還有江湖之中各種有趣的人和事?!?p> “好?!?p> ......
這天,司徒木把自己寫的那些話本全部燒了,從此在他的話本里不會再有勾心斗角、人心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