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失敗的行動

　　“掌握很厲害的機關(guān)術(shù)啊……”馬可波羅淺笑一聲，就這么在杜宇眼皮子底下離開。

　　他進入暗巷搜尋，很快發(fā)現(xiàn)趴在昏暗角落的‘老虎’。

　　“賠錢虎，你可太狼狽了吧？”馬可波羅嘴角揚起，似乎毫無警惕地走過去。

　　“不……不要……過來……”裴擒虎牙齒打顫道。

　　“?。磕阏f什么？”馬可波羅繼續(xù)靠近，好像沒聽清。

　　忽然，頭頂一陣凌厲的風聲。

　　呼得一下，一團毒粉劈頭蓋臉地灑下。

　　“漫游！”馬可波羅的機關(guān)靴泛出微光，他俯身突進，身影瞬間模糊，就來到了七八米外裴擒虎的身邊。

　　身體極度傾斜，凌空轉(zhuǎn)身，雙槍已經(jīng)抬起，沖著上空的黑影連射兩槍。

　　整套動作連貫自如，快若閃電！

　　然而子彈擊穿了斗篷，空無一人！

　　“你是不是只會這招？”馬可波羅再度靈活轉(zhuǎn)身，槍口對準身后襲來的逆光。

　　“嘭嘭！”

　　子彈打穿逆光的胸口和肩膀，鮮血飛濺。

　　逆光一聲也沒吭，同時出手灑出一團毒霧。

　　馬可波羅立刻拉著地上的裴擒虎，向后暴退。

　　然而……他們并沒有避開多遠，還是被毒霧沾染到。

　　“賠錢虎，你也太重了吧！”馬可波羅用手臂橫在臉前，遮住口鼻，屏住呼吸。

　　他看向逆光，已經(jīng)伏在地上不動了。

　　“你能不能爬起來，我可背不動你……”馬可波羅推了推虎頭。

　　“俺的體格好，半個時辰都沒死……打個賭，俺能站起來！”裴擒虎變回人形，雙手支撐起身體。

　　馬可波羅若有所思道：“這么久都沒事，不是毒藥，只是麻醉而已。”

　　“你快去阻止狗官，不要讓他得逞……”裴擒虎執(zhí)著道。

　　馬可波羅扶起裴擒虎：“放心吧……剛才的爆炸是我制造的！”

　　“而且……他的計劃會全部落空！”

　　“真的！太好了！”裴擒虎露出單純地笑容。

　　隨后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臉激動地告訴馬可波羅，杜宇可能知道其失散父親的消息。

　　“啊，多謝你還記得這件事……但，我已經(jīng)知道了?！瘪R可波羅露出笑容。

　　“誒？那還等什么？俺們現(xiàn)在就去把杜宇揍成廢柴，問出你父親的下落。”裴擒虎揮舞著拳頭，但半個身子還是要依賴攙扶。

　　馬可波羅有點頭疼，說道：“他并不知道我父親的下落……不過虞衡司失竊的機關(guān)，在他府上的密室中，里面也許還有更多關(guān)于我父親的線索。那……是我要追尋的東西?！?p>　　“現(xiàn)在不正是去他家的好機會嗎？”裴擒虎說道。

　　“你現(xiàn)在這樣……可能他到家洗碗一個澡，你還沒走到呢……”

　　“等俺緩緩就好……”

　　馬可波羅忽然說：“其實剛才我也中毒了。”

　　裴擒虎一愣，隨后沮喪道：“對不起，俺真是個廢柴?！?p>　　“我吸入的很少，只要不面對強敵，還是沒問題的。”馬可波羅無所謂道。

　　裴擒虎說道：“杜宇的計劃失敗，肯定不會太快回去，他大概要回虞衡司一趟?！?p>　　“話說回來，你暴露我了嗎？”馬可波羅忽然問道。

　　“當然沒有啦！俺騙過他了！”裴擒虎將之前發(fā)生的事，都告訴了馬可波羅。

　　馬可波羅嘴角微翹，心中有了定計。

　　他對裴擒虎說道：“既然如此，敵在明，我在暗，杜宇自己的計劃都一團遭，肯定不會立刻回府，我就有充足的時間破解機關(guān)?！?p>　　“你找個地方休息，我先去杜府，你隨后趕到就行?！?p>　　“放心吧，我一定會去的！”裴擒虎身上纏繞著念氣，感覺力量已經(jīng)開始恢復了。

　　可就在這時，地上悄無聲息的逆光忽然暴起，捂著傷口翻過墻壁，遁入黑暗中。

　　“他都聽到了！不用管俺，快追！”裴擒虎喊道。

　　馬可波羅已經(jīng)跳上房梁，追擊上去。

　　這飛賊似乎只會身法和放毒……還有那斗篷分身。

　　此刻故技重施，凌空分作兩團黑影。

　　馬可波羅這次不同于上次，直接沖兩團黑影各射一槍，擊中了逆光的腿，借此確認真?zhèn)巍?p>　　在馬可波羅的逼迫下，逆光無法與杜宇匯合，只能朝著鬼市外逃去。

　　逆光一路滴血，頑強地逃跑，黑影在房頂跳躥，還不斷地利用斗篷分身，可傷勢令他的技法出現(xiàn)漏洞，馬可波羅也不用開槍了，通過一些異常就能判斷真假。

　　他遠遠地跟著，逆光也越逃越遠。

　　盡管他一路上，各種防范性地分身、繞路，借助陰影潛遁。

　　可最終，還是在所有隱藏斗篷都用完的時候，到達了臨近地面的，一座人煙稀少的地下舊坊。

　　這里終日不見太陽，僅有一盞燈，燈光暗黃，但卻是唯一的光。

　　數(shù)十名孩童，正在燈光下折紙盒。

　　逆光在這燈光照不到的陰影角落，背靠著墻壁靜靜地坐著，看都沒有看那邊一眼，好像那一切都和他沒有關(guān)系。

　　身上的槍傷，沒有止血，他仿佛要坐在這，把血流干。

　　忽然，一瓶止血藥落到他的面前，他抬眼望去什么也沒看到。

　　……

　　此刻的鬼市，客人們跑了個精光。

　　各個攤位也被店主飛快地卷走，不見蹤影。這種警覺與熟練度，顯然不是第一次跑路了。

　　而為了讓黑市商人們得以逃離，鬼市會有一批地下黑幫的亡命之徒，專職守護。

　　倘若有大理寺或者虞衡司前來打壓，他們就要拼命為鬼市的‘消失’，爭取時間。

　　“怎么回事？鐵龍，騷亂不是你干的嗎？”杜宇在與黑幫亡命徒的混戰(zhàn)中，匯合了鐵龍。

　　鐵龍也掀開了外衣，露出包裹雙臂的機械爪，加入戰(zhàn)團：“沒有哇，中央廣場的燈盞忽然就爆炸了，然后有人喊了聲‘虞衡司’，鬼市就跑空了?！?p>　　杜宇眼睛瞪大，看鐵龍的樣子，明顯還沒找到自己藏的仿品。

　　可惡，是意外，還是有人先一步制造了騷亂？

　　“跟我走！”杜宇與鐵龍且戰(zhàn)且退。

　　在他刻意帶路下，殺到了藍鳥機關(guān)鋪的門前。

　　這里，已經(jīng)人去樓空。

　　杜宇氣急，竟然讓藍鳥跑了！

　　鐵龍卻注意到被扔在地上的一個盒子，長條的形狀。

　　整家店的機關(guān)都被主人收走了，唯獨這一件扔在地上。

　　他沖上去打開一看，古怪紋路的立方體寶石，鑲嵌在精密華麗的黑色機關(guān)手臂上。

　　“找到了！寶石玄甲！”鐵龍驚喜萬分。

　　這是虞衡司研究科機密造物，他沒見過，失竊后只看了圖畫。

　　但如此精密的機關(guān)臂，用盡了珍貴材料，絕對做不了假，倒是那寶石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他抱緊機關(guān)，隨后奇怪地說：“是這家店主人偷得嗎？可為什么別的貨物都拿走了，它扔在地上？”

　　聽了這話，杜宇臉色蒼白，雙目赤紅。

　　此時此刻，黑市商人都跑完了，圍攻二人的亡命徒也退入黑暗。

　　鬼市一片空蕩蕩，昏暗、腐敗的氣息重新彌漫，如一片普普通通的廢坊。

　　“杜宇大哥，咱們找回了寶石玄甲！快帶回虞衡司！”鐵龍倒是很開心，雖說不能算破案，但總算找回失竊之物。

　　他抱著假機關(guān)走出店鋪，尋找出路。

　　殊不知杜宇卻在他身后，臉色難看至極。

　　這樣找到有什么用？除了找替死鬼，他還要殺了藍鳥，讓那個混蛋也嘗嘗被陷害的滋味，為杜氏一族復仇！

　　如今人跑了，還把逆光提前混進店中的機關(guān)留下，這是被藍鳥發(fā)現(xiàn)了嗎？

　　還是……有人提醒了他？誰？

　　杜宇呼吸急促，藍鳥必然已經(jīng)警覺，再想找到他就難了。

　　而且，失竊案又該怎么辦？

　　“鐵龍……從這邊走吧……”他盡量平復語氣，帶著鐵龍朝逆光的方位而去。

　　寶石是假的，帶回去只會被識破。

　　為今之計，只能讓逆光配合，襲擊自己，把寶石毀掉……這也是早就說好的后手。

　　然而當他來到深巷中，看著遠方空蕩蕩的墻角，如遭雷擊。

　　逆光與裴擒虎，都不見了。

　　“杜宇大哥，這是死路啊?！辫F龍奇怪地看著杜宇，不知道為何要鉆小巷子，當即拉著他換路走。

　　杜宇任由自己被鐵龍帶著，嘴唇微動，心亂如麻。

　　裴擒虎的藥效絕對還沒過，沒有人幫忙是不可能離開的。誰？誰把他帶走了？

　　馬可波羅？不，他根本找不到這里，初來長安，陰隱客不可能接觸這種人。如果兩人都用了自己的身份，那鐵龍是不可能再被陰隱客接引的。

　　難道是……逆光？不可能，他信譽極高，雖然見錢眼開，但絕不可能背叛雇主。

　　杜宇痛苦地閉上眼，亂了，計劃全亂了！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所有目的都沒達成，復仇藍鳥失敗，假寶石也被鐵龍完好地找到，現(xiàn)在怎么辦？

　　他猛然間睜眼，看著前方已經(jīng)找到出路離開鬼市的鐵龍。

　　杜宇掌中拂塵，千絲萬縷，緩緩束成一線，如一道利刺，泛著鋒銳的寒光。

　　“要滅口嗎……”他細長的雙眼，迸發(fā)出一絲狠色，卻又凝出一份猶豫。

　　“呼！”

　　突然之間，一道黑影從天而降，一團毒霧噴在鐵龍臉上。

　　“何方宵??！”鐵龍猝不及防吸入了毒粉，同時眼睛被污，疼癢難當。

　　模糊間，就感覺手上一沉，有人在抓自己懷里的寶石玄甲。

　　他勃然大怒，重重地轟出一拳。

　　附著在雙臂上的機關(guān)甲胄，發(fā)出紅光，狠狠砸在黑影胸前。

　　“噗！”

　　黑影被轟得倒飛出去，吐出一口血，然而凌空用力踢出一腳，將寶石玄甲踢飛。

　　“大哥，我脫手了！”鐵龍睜不開眼睛，只能喊杜宇去救寶石。

　　杜宇見來的是逆光，先是驚喜，可逆光被轟飛，倒在地上不動后，他臉色劇變。

　　“鐵龍小心！”杜宇喊的是鐵龍，實則擔心的是逆光。

　　他很清楚逆光的戰(zhàn)斗力并不強，鐵龍若不是被偷襲，能輕松擊敗逆光。

　　杜宇撿起地上的玄甲，把寶石卸下來扔進一旁的昏暗深淵。

　　“不好，寶石脫落，掉進廢坊深淵了！”

　　“什么！”

　　鐵龍大驚，強行睜開眼，模糊間看到瑩瑩發(fā)光的寶石，直落入深淵的黑暗中，不斷下墜。

　　那是整座機關(guān)城的最底部，寶石落下必然粉身碎骨。

　　成了！杜宇松了口氣，至此，虞衡司再也不會死揪著失竊的寶石不放了。

　　在朝廷眼中，這顆寶石已經(jīng)永遠的消失了。

　　“你沒事吧！”杜宇攬住鐵龍的肩膀。

　　看似關(guān)心鐵龍，實則是拉住鐵龍，給逆光逃跑的機會。

　　逆光顫巍巍地站起，艱難地向黑暗中逃去。

　　“氣死我了！賊人休走！”鐵龍迷糊地看著逆光背影，拔腿就追。

　　“把玄甲帶回去，我去追！”杜宇將沒有寶石的玄甲手臂，塞給鐵龍，隨后飛身沖進黑暗，追趕逆光而去。

　　……

　　夜色朦朧，崇德坊，杜府后宅，機關(guān)人墨竹仔仔細細地收拾房間。

　　尤其是竹林中的書屋，屋內(nèi)每一寸地方都被擦得干干凈凈。

　　忽然，有風鈴聲響起。

　　祂抬起頭，額前小燈籠微微抖動。這是后門隱藏機關(guān)引發(fā)的風鈴聲，只有錢老大、逆光這類為主人效力的人，才懂得使用。

　　墨竹一板一眼地將手上的的事物歸于原位，起身前往杜府的后門。

　　打開小暗板，燈籠照耀下，外面是穿著黑色斗篷，隱約露出灰敗頭發(fā)的蒙面男子。

　　他身上破破爛爛，一股血腥味迎面撲來。

　　“主人呢？”墨竹的語氣微有波動。

　　門外的人沒有看向這里，側(cè)面對著祂，在墨竹開門的瞬間，已經(jīng)一閃而過……跑了！

　　見狀，墨竹的扭矩型耳朵，微微轉(zhuǎn)動，隱藏在華服下的右手，噌得一下，瞬間彈出一根金屬拖把。

　　祂打開后門，縱步?jīng)_出。

　　“指令：宵明！”墨竹額前竹燈籠，明光大熾，照亮整條大路。

　　看到遠處逃跑的黑影，祂立刻追了上去。

　　好像是逆光，可是他為何要跑呢？

　　逆光應該和主人在一起，為何只見逆光，不見主人？

　　今夜的計劃難道敗露了？主人有危險？

　　墨竹并不擅長追蹤，很快就跟丟了。

　　不過墨竹非常細心，發(fā)現(xiàn)了地上滴落的血跡，當即順著血跡追蹤。

　　然而，此刻在杜府的書屋內(nèi)，一個黑影鉆進了藏書室。

　　面對書柜，認真地研究起了機關(guān)。

　　馬可波羅早在上次跟蹤逆光時，就記住了杜府后門的蓮花浮雕，可以觸發(fā)風鈴機關(guān)，那是墨竹判斷逆光拜訪的聯(lián)絡(luò)方式。

　　換上與逆光一樣的衣服，蒙住臉，只露出偽造的灰白色頭發(fā)。

　　所有的條件合起來，墨竹只能認為那是逆光。

　　當然，他不可能真的騙得過墨竹，一旦說話，甚至面對面仔細觀察，就會馬上暴露。

　　不過，馬可波羅不必說話。墨竹見到逆光單獨回來，一定會關(guān)心杜宇的去向。

　　在墨竹眼中，主人肯定比守護書屋重要一萬倍。只要渾身是血地敲門，然后立刻逃跑，假裝被人追殺，墨竹一定會心系杜宇的安危而跟上去的。

　　為了保證能拖延墨竹足夠多的時間，馬可波羅沿路走來的時候，就提前在路上灑了很多血跡。

　　墨竹如果耿直地追蹤下去，會一直找到地下坊市去……

　　完成調(diào)虎離山，馬可波羅肆無忌憚地在書屋內(nèi)研究密室。

　　他首先取回了自己被偷走的諸多手稿、筆記，隨即前前后后，仔仔細細地觀察密室暗門，很快得出結(jié)論。

　　“總共三百本藏書，取出一本書，就可以打開暗門?！?p>　　“暴力破解，或稍有不對就會觸發(fā)陷阱?！?p>　　“杜府滿院子都藏著機關(guān)獸，也許錯了就會驚醒……”

　　“從表面不可能看出端倪，任何一本書都有可能。整間屋子十分干凈，連一絲灰塵都沒有，無法從指紋或灰塵對比來破解?！?p>　　“這么多的書……果然還是必須要知道答案才行啊?！?p>　　馬可波羅正研究著，忽然院外傳來急促地腳步聲。

　　墨竹的速度極快，兩只腳在地上踏出重影，連綿不絕地發(fā)出噠噠聲。

　　從院外一路沖進院內(nèi)。

　　“嘭！”

　　祂撞進書屋，一個橫向滑行剎車，一拖把劈開了屏風。

　　藏書間內(nèi)，馬可波羅轉(zhuǎn)身喊道：“這么快就反應過來了，好聰明的機關(guān)人?！?p>　　“指令：空炮！”墨竹口中噴射出強烈氣流，爆轟而出。

　　馬可波羅偽裝的一頭白發(fā)都被吹掉了，露出金燦燦的頭發(fā)。

　　他瞬間拔出雙槍，卻被狂風吹得眼睛都睜不開

　　“一名家政機關(guān)人，風力這么強勁嗎？”

　　狂風下，他好像連瞄準都做不到。

　　“打！”墨竹手中的金屬拖把，閃電般朝馬可波羅抽來。

　　“嘭嘭！”兩顆子彈正中手腕，將金屬拖把連根擊斷！

　　墨竹連忙俯身躲在桌子下，用桌面當做掩體。

　　與此同時，口中吹響哨音，四面八方的墻壁浮雕，活了過來，化身機關(guān)獸，封鎖了整個院落。

　　“原來你也可以喚醒它們？不要意思，打擾了?！瘪R可波羅一把將黑袍掀飛，露出自己紅黃相間的服飾，從腰間抓起黑色禮帽戴在頭上。

　　他凌空翻滾，從窗戶躍出，逃往院墻。

　　然而外面已經(jīng)聚集了上百架機關(guān)獸，有手臂粗大的猿型機關(guān)，有身著金屬甲殼的龜型機關(guān)，有身材靈活的貓型機關(guān)，還有口中伸出毒氣管的巨蜥飛快爬行而來。

　　“看起來都好厲害的樣子，能不能承受子彈的洗禮呢？”

　　馬可波羅邊跑邊開槍，機關(guān)術(shù)左輪華麗的怒噴火花，金黃色的光芒在槍身上流轉(zhuǎn)，子彈連綿不絕地從各個角度命中機關(guān)獸。

　　華麗左輪，移動射擊！

　　他頃刻間射穿了好幾具機關(guān)獸，打得它們火星四射，木屑紛飛。

　　“咚咚咚！”同時在他身后，各種各樣沉重的拳頭或爪子落下。

　　隨著馬可波羅奔跑地腳步，一路砸出碎石。

　　“這烏龜好硬啊?！瘪R可波羅子彈環(huán)繞著一具兩米高的龜甲機關(guān)爆射。

　　那龜甲極其堅硬，子彈打上去，也只是發(fā)出金石之音而已。

　　他專挑機關(guān)的樞紐、節(jié)點進攻，才總算令其喪失了行動能力。

　　“最麻煩的已經(jīng)解決，其他的都能輕松搞定了?！?p>　　馬可波羅用槍管推了推遮擋視野的帽子，忽然一支巨猿從身后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整個人都揚了起來！

　　一手被鉗制，另一只手按住差點被甩飛的帽子，馬可波羅瞪大眼睛，被甩到了七八米高的空中。

　　“噗通！”他摔在地上，頭暈目眩。

　　待他翻身站起時，周圍已經(jīng)擠滿了機關(guān)獸。

　　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對他虎視眈眈。各種獸爪、拳頭、巨錘、鐵棒，抵在他的身上。

　　看著自己被圍得水泄不通的處境，馬可波羅先是一臉尷尬，隨后露出滿意的笑容，攤開手說。

　　“機關(guān)人，不準殺人哦?！?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