諳寧臉上蓋著長發(fā),看不見她的情緒,謹陽隨著她的話,只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越來越冷,令謹陽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低。
“這些都與我無關,求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說完趕忙趴在地上磕頭求饒,可得一臉污穢,完全看不出平時的囂張跋扈,都是欺軟怕硬的東西。
諳寧沒理會她的求饒,只覺得吵死了,扯下她腳上的褻襪塞在她嘴里,擰著她就往公主府的荷花池飛去。
謹陽拼命掙扎,“在動將你撕碎!”諳寧森冷的語氣剛說完,謹陽就像被人施了定身法般,一動都不敢動一下。
諳寧到得湖上,將謹陽從半空扔下,“嘣!”的一聲,謹陽那接近兩百斤的身體,如巨石砸入水中,掀起巨大的浪花。
公主府荷花池離主院不遠,這聲巨響,足以讓住院里的人聽到了。
最先到荷花池的是公主府的侍衛(wèi)首領,看著在水里撲騰的肥碩的身軀,侍衛(wèi)首領一眼就看出是謹陽郡主。
他也憎惡她這個主子,他本是御林軍,只因謹陽瞧著看上了他,就向皇上討要了他,區(qū)區(qū)一個御林軍,皇上當然不會在意,直接將我賞給她。
長公主府侍衛(wèi)長也他好不容易討要來的。
想他吃進苦頭訓練多年,可不是為了當這蠢豬的玩物。
他沒有立即救人,而是靜靜的看著,直到謹陽撲騰漸漸變?nèi)?,眼看就要沉下去,他才飛身躍起,腳在池邊用力一蹬,竄入水里,向謹陽郡主游去。
眼看著謹陽就要沉下去了,侍衛(wèi)一猛子扎下,從后面將其撈起,這是主院的一干人也都趕到,合力將謹陽拖上了岸。
諳寧也想將其溺亡,冥夜覺得留著她,慢慢折磨她,比讓她死更能狠,所以諳寧就聽了他的建議。
冥夜和諳寧將謹陽扔進池子里,就直接回了忠勇侯府找劉爽,她要知道當年的事,找劉爽最合適。
她是諳寧娘親的好友,忠勇侯又是皇家人,一般的皇室密辛她應該都知道。
還有就是她落水未被找到,劉爽應該為她的死正在傷心難過吧!
冥夜將她送到忠勇侯府,看著她進侯府的門,他才如一縷煙霧消散原地。
諳寧進了忠勇侯府,門房小廝直接將她領到主院之外,主院負責守夜嬤嬤,見門房的小廝領著朝著走,就提前走了出來。
“小四,夜半三更的誰讓你來主院的?”嬤嬤上前阻止小四,怕擾了主子們的休息。
今個夫人從懷遠侯府回來,哭了好久,好不容易剛睡下,怎能讓人打擾。
小四聽了嬤嬤的話,剛要解釋,諳寧上前問了聲好,嬤嬤回頭看了眼主院,拉著諳寧往前走,一直走到二門口,看了一下,確定離的足夠遠,不會打擾到住院的人,才剛開諳寧停下腳步。
“對不住了貴人,”對著行禮表示著歉意。
諳寧見她這般,就已經(jīng)大概猜道,劉姨因為她的事,太過傷心,可能剛睡著,所以嬤嬤才會如此小心。
諳寧冷冽的眉眼稍微收斂,聲音有明顯的擔心。
“敢問嬤嬤,夫人今日從懷遠侯府回來后,可是很傷心?”
嬤嬤聽了諳寧的話,一臉驚訝的問她,“你是如何知道的,夫人連大夫都未曾去請過。”
諳寧上前盈盈一禮,“勞煩嬤嬤通報一聲,就說諳寧求見,夫人定會見我的?!?p> 守門嬤嬤一聽姓諳,抬頭仔細端詳起諳寧來,半晌才收回目光,快步回了主屋,不一會劉爽身著褻衣褻褲,,連外衣都未曾披一件就奔出了出來。
“你......”
當看到站在二門口的諳寧,她滿臉驚訝捂著嘴,不敢相信的自己所看到的,嘴唇囁嚅半晌愣是沒說出一個字來。
“劉姨,是我......”話還沒活出就以淚流滿面,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劉爽擔心的樣子,她就覺得鼻子酸澀的厲害,眼淚也不受控制的涌出。
劉爽聽著她說話終于相信自己看到的不是幻影,看著廊下燈光下長長的影子,劉爽又哭又笑的跑了過去,婢女給她披風帶子都還沒系好,她這一跑披風掉在地上,她腳步都未曾頓一下,跑向諳寧。
“劉姨您慢點,”說著跑向劉爽。
諳寧跑到劉爽面前,剛要給劉爽行禮,劉爽上前將她拉近懷里,緊緊的抱住了她,嘴里念著:“還好你沒事,還好你沒事,不然以后見到汝貞,我該如何給她解釋,你在我面前出事,我卻沒能護住你?!?p> 諳寧這一年多以來,性子本就安靜的經(jīng)歷外祖父家的變故整個人變得越來越冷,極不喜與人接觸,可這回子卻很貪戀劉爽的懷抱,有一種久違的溫暖讓她不愿起身。
兩人相擁而氣,劉爽的婢女拿來了披風給她披上,出生提醒提醒到:“夫人,夜里更深露重,有什么話,還是回屋再說吧!”
劉爽聽了婢女的話,拉過諳寧的手發(fā)現(xiàn)凍得冰冷,將自己的披風撩開,將諳寧裹住,眼含心疼的說:“劉姨老糊涂了,竟拉著你在這外面受冷,看把你手凍得,走進屋再說。”拉著諳寧往主院走。
諳寧難得的沒有躲開,由著劉爽摟著她進了屋。
春天屋內(nèi)吹不了夜風,身著單衣倒也不覺得冷,諳寧的手冷是為了扮水鬼,將身上濕了個透,還在夜風里吹了那么久,能不涼嗎?
諳寧可不敢將這事說出來,要是劉爽知道她做出如此離經(jīng)叛道的事,不知道會怎么擔心她。
劉爽未曾吩咐,婢女就拿來了一件藕色披風過來,劉爽接過披風輕輕為諳寧披上,還給她系了一個蝴蝶結(jié),打量著諳寧的眉眼,眼中依然有驚艷之色浮現(xiàn),只是沒有初見時那么厲害。
諳寧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劉爽看她烏黑的發(fā)間,連珠花都未曾攢一個,著實有些不忍,將她拉倒自己的梳妝臺前,讓她坐好,在首飾盒里挑了一梅花簪給她簪在發(fā)間,粉色花瓣襯的諳寧的有、嬌顏如花般嬌艷。
諳寧感覺到劉爽的意圖,就要起身拒絕。
劉爽輕輕壓著她的肩,不讓她拒絕,指著銅鏡讓她看。
諳寧轉(zhuǎn)過身,看著銅鏡中那張熟悉的冷冽絕艷的小臉,她有些愣神,她已經(jīng)好久不曾照鏡子了,自從外祖母去世,她好長時間都過得恍恍惚惚。
她輕輕取下發(fā)間的梅花簪,將梅花簪放回了首飾盒,站起身對著劉爽行了個標準的晚輩禮,才幽幽地道:“對不起,劉姨,現(xiàn)在我還在孝期,不宜佩戴這些?!?p> 劉爽頓覺自己行為有失,只能忘了如此重要之事,就要道歉,諳寧趕前說到:“不是劉姨沒想到,而是外孫女本來就不在守孝之列,是我自愿為外祖母守孝的。”
在魏國只有兒孫及兒孫的家眷才需要守孝,女兒及家眷則不必為外家的人守孝。
劉爽聽了眼神里變得幽深,胸腹間澎湃一股子酸澀,她將諳寧摟在懷里,輕輕拍打著她的單薄背,心里是又心疼又欣慰。
兩人心情平復下來,諳寧將自己從謹陽那聽來的話說了一遍,扮鬼嚇人那段當然沒說,只說是外祖母留給她的暗衛(wèi)救了她,說完問起當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