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大叔,我走了,今天謝謝你的款待呀。”
鳴人拍了拍圓滾滾的肚子,對著真我謝道。
“哼,吃白食的吊車尾?!弊糁嶂?,在一邊哼道。
“你這個混蛋,又不是你請客,是怪大叔請我吃的拉面,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p> “呃……你這大白癡?!弊糁圾Q人說道的不好爭辯,干脆招牌式的轉(zhuǎn)過頭去。
“佐助,算啦算啦,不要這么臭屁么,嗝……”真我打了一個大大的嗝,攔在小兩口中間,省的他們又廝打起來。
一樂拉面果然名不虛傳,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真我吃到快要吐出來,才放了累攤在地上的手打老板一馬。
萬一真是大筒木一樂拉面呢?萬一吃了能增加屬性呢?
“臭屁!哈哈哈,怪大叔說的好,臭屁男佐助!”鳴人指著佐助哈哈大笑,肚子里面條都感覺都要笑出來了。
這不爭氣的瘋二叔自打遇到鳴人之后,盡給自己拆臺啊。佐助氣的牙根癢癢,但不敢對著真我齜牙,直接朝著鳴人撲了上去。
鳴人見狀也毫不退讓,但兩個人還沒挨到一起,就被真我一手按一個額頭給分開來,兩個小家伙對著空氣不停的揮舞著王八拳。
“行啦行啦,吃完飯打架會吐出來的,到時候多丟人?!?p> 佐助聞言,立馬選擇了停手,他也沒少吃。
大庭廣眾之下吐一地面條,還活不活了?
鳴人那邊則是半彎著腰,臉色鐵青,雙手捂住嘴巴,已經(jīng)是一副要吐的樣子了,小小的肚子可是裝進去三大碗拉面的。
“哇,好險好險,吐出來就虧了?!庇康缴ぷ友鄣拿鏃l又被鳴人生生吞了下去。
“不早了,過一會天就要黑了,你們兩也別折騰了,覺得不盡興就約個架,改日再戰(zhàn)。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兩個這么像,為什么就不能好好相處呢?”
真我點著了一根飯后煙,美滋滋的抽了一口說道。
“誰和這個吊車尾像了!”
“誰和這個臭屁男像了!”
兩人說完同時怔住了。
“看看,看看,多年老夫妻也不見得有你們這么默契。走吧,佐助,該回去了?!闭嫖艺{(diào)侃道,接著又對鳴人說道:“鳴人,你也早點回去啊,不要亂跑,小心別被今天那幾個小混混們給抓住了?!?p> “放心吧,我漩渦鳴人可不會被那些大笨蛋抓住的。再見啦,怪大叔……啊,我還不知道怪大叔叫什么名字呢,真是抱歉,嘿嘿嘿……”鳴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撓著頭說道。
“現(xiàn)在才想起來問么,真是個粗線條。聽好了,俺乃周游四方的浪子,萬千少女夢中的情郎,酒中仙人,無情劍客,宇智波真我是也!”
“聽起來好傻哦,怪大叔。哈哈哈,再見了?!兵Q人說完,對著真我揮揮手,又對著那個一直沒有說話好看的小姐姐揮揮手,然后對著佐助吐了個舌頭,這才轉(zhuǎn)身大搖大擺的離開。
“哼,大白癡?!?p> 佐助嘟囔了一句之后,跟著真我轉(zhuǎn)身離開。
但沒走出兩步,突然想起了剛才真我的話。
他們兩個很像……是啊,我現(xiàn)在也和他一樣,沒有了爸爸媽媽,但是他從小就一直一個人,那該有多么孤單呀。
佐助不由自主的回頭看去,正好此時鳴人也轉(zhuǎn)頭看著他。
“哼!”
兩人同時又把頭轉(zhuǎn)了回去。
一頓飯的光景,不知道捏住了多少人的心臟。
周圍隱藏起來的忍者們,早已經(jīng)安排好了任務(wù)。誰負責保護佐助,誰負責保護鳴人,誰去拖住白,誰去襲擊真我,只等火影大人一聲令下。
但直到幾人分開,也一直沒有發(fā)動任務(wù)。
“任務(wù)取消?!?p> 猿飛在不遠處的角落里發(fā)出了指令,四個字說出口后,感覺整個人后背都濕透了。
遣散了各個任務(wù)小組后,猿飛回到了火影大樓。
自己是不是應該聽從團藏的建議,猿飛現(xiàn)在也不確定了,失去了往日的自信,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在聽到真我和鳴人接觸之后,他害怕了。
由不得他不害怕,太巧了,巧到讓猿飛徹底亂了陣腳。
當年九尾作亂的時候真我就出現(xiàn)了詭異的情況,自己為了對付宇智波一族間接保住了他的性命。
如今宇智波族滅,他又因禍得福逃得一難,帶著宇智波唯一成年男子的光環(huán)返回了木葉。而且深藏不漏,一身強大的忍術(shù)不斷刷新著人們對他的認知。
第一天就遇到了滅族之夜的重要關(guān)系人物佐助,第一天就遇到了九尾人柱力鳴人。
當年九尾之亂還歷歷在目,猿飛實在不敢想象,如果九尾之亂再次上演,將會是一個什么樣的結(jié)局。
如今村子里已經(jīng)沒有金色閃光,三忍相繼出走,村子里的高端戰(zhàn)力已經(jīng)有些青黃不接。如果真有個萬一,就算豁出去自己這條老命,估計也無濟于事。
猿飛想的越多,就越是感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站在窗戶旁邊,玻璃上倒影出一個老態(tài)盡顯的家伙。
他突然有些后悔了,后悔再次坐上火影的寶座。當年間接逼死四代目,重新登上火影位置的他,那時有多志得意滿,現(xiàn)在就有多懊喪。
九尾作亂之時,要是舉宇智波全族之力,應該是有能力控制住九尾的。而且自己當年依然是老當益壯,完全有能力配合四代目將那個神秘人拿下,再不濟也不會讓四代目白白丟掉性命。
但是,他接受了團藏的意見,利用這次事件徹底將宇智波一族推向了木葉的對立面,穩(wěn)固了村子的Q權(quán)。
而代價則是犧牲掉了水門和大量的忍者,以及,自己的妻子琵琶湖。
可他不后悔,甚至團藏的意見都是自己間接暗示給他的。
他堅信自己不是一個貪戀權(quán)勢的人,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四代目的想法太危險了,所有人都看錯了那個溫和的年輕人。
他作為三代目之所以被稱為最強的火影,不是他忍術(shù)超過了前兩位,而是他繼承了并且糅合了前兩位的意志。
外,繼承了一代的目溫和仁慈,提高了木葉村在整個忍界的聲譽。內(nèi),學會了二代目高超的ZZ手腕,威懾打壓了木葉各個忍族,使村子內(nèi)部和平安寧。
他本以為這個平民出身的天才忍者會繼承自己的衣缽,但直到水門接替了自己的位置之后,才發(fā)現(xiàn)他的理念完全和自己相左。
水門是內(nèi)如一代目,對村內(nèi)各個忍族施以寬容和厚待。外,則是猶如二代目一樣手腕強硬,而且毫不畏懼戰(zhàn)爭。
這是錯的,如此強硬好戰(zhàn)的領(lǐng)袖,必定會將木葉帶向毀滅。
但如果水門遇到相同的處境,一定會比自己處理的更加妥善吧?
不,他甚至不需要考慮太多,敵人死亡的時間,只在他飛雷神發(fā)動之間的一個念頭。
想到了四代目,他又不由的想到了自己的三個弟子,那段教育子弟快樂的時光,想到了第一次見琵琶湖,想到了和師父學藝……
猿飛想的入神了,甚至連黑暗中出現(xiàn)了一個人都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
“什么人!”猿飛是在玻璃的反光才發(fā)現(xiàn)了身后的人影。
“猿飛,你失態(tài)了……”
團藏從黑暗中走出。
“……”猿飛沒什么好辯解的,剛才自己確實老眼昏花了。
團藏敏銳捕捉到了猿飛此時的軟弱,自己太了解老友的弱點了,這次他一定要抓住機會,放大他的失敗,打擊他的信心,讓他心甘情愿的把權(quán)利放手。
“猿飛,還要再猶豫么?非要等敵人將刀架在脖子上,才愿意出手么?”
“此事容我三思……”
“愚蠢!不能在拖下去了,如果九尾之亂重演,我們又將如何應對!”
團藏把拐杖在地上重重的杵了一下,不給猿飛任何喘息的機會,往前走了兩步,大聲的呵斥道。
猿飛不自主的往后退了半步。
也許,團藏是對的……
他老了,滿臉的老年斑每天都在提醒著自己,他沒幾年好活的了。
何必在苦苦支撐,不如將大事交代給團藏他們?nèi)艘埠?,自己在家把孫兒撫養(yǎng)成人,緩和一下和阿詩瑪?shù)年P(guān)系……
就當猿飛要說出一個“好”字的時候,余光突然看到了扣在桌子上的影冠,那個大大的火字是那么的耀眼。
一瞬間,他也發(fā)現(xiàn)了團藏眼中那份掩飾不住興奮和期待,幾乎是下意識的說道。
“不行!”
“你……”
團藏退了兩步,吃驚的看著猿飛說不出話來,明明他已經(jīng)要妥協(xié)了!
“此事不容置疑,沒事就下去吧?!痹筹w此刻哪有一絲疲態(tài),渾身上下充滿了專屬于火影的驕傲和自信,甚至看起來都好像年輕了幾歲。
團藏了解猿飛,反之亦然。
在猿飛看來,團藏心思縝密,但一直以來缺乏格局和真正的勇氣,也沒有領(lǐng)袖所需要的智慧。
搞陰謀詭計團藏確實在行,但面臨重大抉擇的時候,他幾乎沒有選對過。
木葉現(xiàn)在還離不開我,還需要自己這個老船長來繼續(xù)掌舵。
團藏神情恍惚的走出了火影大樓,他想不明白剛才自己哪里出現(xiàn)了失誤被猿飛看穿。
此時此刻,團藏突然想起扉間老師臨走前的那一幕。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和猿飛都擁有著同等的機會。但關(guān)鍵時刻他慢了半拍,自己不是個膽小鬼,而是當年的猿飛就如同剛才一樣,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
所以,猿飛始終領(lǐng)先,而他始終慢了猿飛半步。
團藏平復了自己的心情,轉(zhuǎn)頭和樓上站在窗戶前的人影對望了一眼后,走進黑暗之中。
猿飛,既然你還是這么婦人之仁,那木葉的安危,就由我在黑暗之中守護吧!
真我一行人回到旅店的時候,天已經(jīng)快黑透了,佐助和真我道別的時候有些扭扭捏捏的,明顯是有話不好意思說出口。
“想說啥就說,別和個小娘們似的。”真我說著,就抬起了手。
佐助以為又要挨暴栗,嚇的趕緊護住了腦門。結(jié)果卻是一只溫暖的大手,在他的腦袋上摸了摸。
“要不要來和二叔一起住?!?p> “嗯。”
佐助點點頭,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笑容。
這個不靠譜的二叔雖然瘋瘋癲癲的,但佐助卻在他身上感受到了親情的溫暖。
到今天為止,只有二叔一個人支持他報仇。
在這樣的時刻里,他最需要的是對他真心的關(guān)懷和支持,而不是所謂“不要難過,還有木葉村”“放下仇恨,好好生活”。
甚至和鳴人打一架都能讓他好受一點,那些虛偽和泛濫的同情心反而更加讓他難過。
原本的時空里,佐助之所以變的偏執(zhí)和極端,除了親眼目睹家族慘劇之外,最重要的是在接下來的時期內(nèi),沒有真正關(guān)愛他的人陪在身邊。
雖然在學校里有不少迷妹迷弟,火影大人也對他挺照顧的,但這種關(guān)愛是膚淺的,或者流于表面形式的。
原時空,在他們兩人長大之后。鳴人的內(nèi)心也比佐助強大,一方面是鳴人繼承了父母樂觀積極和粗線條的性格。
另一方面說起來有些殘酷,鳴人打記事那天起,就一直是個沒爹沒媽的野小子,摔摔打打磕磕絆絆的也就長大了。
除了內(nèi)心的孤獨感之外,鳴人在遭受鄉(xiāng)人多年冷漠敵視,還能有如此積極向上的心態(tài),這說明了鳴人的內(nèi)心是如此堅強。
不像佐助這樣從小泡在蜜罐里的孩子,突然間幸福的生活發(fā)生天崩地裂一般的變化,就算是成年人也遭不住。佐助能堅強的活下去,并且為著一個目標而努力,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真我讓白跟著佐助,先去他的住處收拾行李,自己則去找三代目請示一下。
今天把老頭折騰的夠嗆,總得給他找個臺階下。
火影辦公室內(nèi)。
“火影大人,宇智波真我在外求見?!?p> “讓他進來?!?p> 哼,終于肯來了。
猿飛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端坐在辦公桌前批閱文件。
真我進來之后,發(fā)現(xiàn)老頭不搭理自己,埋頭在案間,于是站在一旁靜靜等候。
過了一會還是把他當做空氣,真我也不在客氣,打算找個椅子坐下。
但是,媽的椅子呢?
和我玩這套?看來三代目老爺還是不太了解我呢。你不講究,休怪我打亂拳。
當猿飛發(fā)現(xiàn)真我蹲在墻根吧嗒吧嗒開始抽煙的時候,手里的筆差點沒握住。
“咳咳……”
“喲,火影大人忙完了呀,看您一直在忙,我沒好意思打擾您。”
真我把煙頭在鞋底擦滅了,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煙灰,來到猿飛桌前。
猿飛看的眼皮子直跳,這老農(nóng)一般的架勢,真是從大族里出來的么?
“你知道漩渦鳴人是什么人吧?!痹筹w板著臉,語氣不善。
“九尾人柱力啊?!?p> “那你為什么擅自接近他?”
“您老之前也沒要求過??!”
亂了,全他媽亂了,這混賬東西不按套路出牌,不是應該先道歉么,我好歹是火影呀!
沒等猿飛想好臺詞,真我接著說道。
“我看佐助和鳴人那孩子在一起的時候,才不再哭喪著臉,有點小孩子的模樣,索性就帶他們一起吃個飯?!?p> 勉強算是個理由,猿飛心道,然后對真我說。
“當年九尾之亂的時候你也在木葉,想必你清楚,一旦人柱力失控,會給村子帶來多大的傷害。所以……”
“火影大老爺,當年不是都查清楚了么?六道仙人在上,那事可和我沒任何關(guān)系呀!難不成……您是打算翻案重審?”
“不是,我的意思是……”
“哎呀,不是就好,我還以為您又開始懷疑當年的事和我有關(guān)了呢?!?p> “并沒有,其實我想說……”
“我懂,我懂,也就當年宇智波那幫吃里扒外的家伙能干出隔岸觀火的事情,俺真我可絕對不是那樣的人。如果誰在敢打九尾的主意,您老放心,我絕對沖鋒在前,撤退在后?!?p> “不就是你……”
“沒錯,就是我宇智波真我把話撂這了,如果真的不幸被您嚴重,到時候您老看我表現(xiàn)。雖然我這個人有時候腦子不太好使,可要是論起打錘干架,我可是從來不虛的?!?p> “我*他*……”
“說的好,那些膽敢來破壞我們大木葉村和平的家伙,就是要*他*的。對了,今天來呢,除了要給您主動匯報一下今天情況之外,還要給您報告一件事情。
我那二侄子,也就是佐助,他今天找我哭訴,說他最近老是心緒不寧失眠多夢,總是夢見有人要殺他,大白天都嚇的不敢出門。
我悄悄的告訴您,您可千萬別往外說啊,他都開始尿床了!您說說,丟不丟人?宇智波的臉丟了就丟了,木葉村的臉面可是大事呀!
所以啊,我今晚就把他接到我那里來住,我也好照應一下他。而且我在四處游商的時候,弄了好幾個治尿床的偏方,今晚就開始給他整上。
啊,基本上就這么個事。喲,天都這么晚了,那我也不打擾您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大人您不要太過操勞了,告辭了,回見?!?p> 直到真我關(guān)門走人,猿飛腦瓜子還是在嗡嗡作響。
一只手哆哆嗦嗦的從懷里掏出一瓶藥來,倒出一顆吞了下去。
覺得還是頭暈眼花的厲害,又倒出一顆吃下去,喘了好一會才緩過氣來。
猿飛狠狠的把煙鍋子砸在地上。
不行,為了多活幾年,以后還是盡量少和這個瘋漢打幾次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