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古樸的戒指戴在自己的左手上,出乎意料的吻合。
“好了,收拾一下準備出發(fā)吧,早做準備,那里可不是一個好地方?!?p> 感受著周圍漸漸凝固的氛圍翼郝不由得對秦曉說道,而后者只是點點頭轉(zhuǎn)身走出了城主府。
“呵,不識抬舉?!?p> 翼清冷眼看著秦曉的背影,重新坐在主位上,冷聲開口對下方站著的翼郝說道:
“你在那里注意一下,看他的表現(xiàn)如何,要是還是像今天的樣子,你知道該怎么辦?!?p> “是城主大人,在下先行告退了?!?p> 目視著翼郝躬身行禮走出大門,翼清的面容徹底冷了下來。
看著身后供奉的五族老祖的雕像,雙手不由自主地摩挲著下巴,像是對其說話,又仿佛在自言自語的說道:
“看來是時候來一次清洗,這個時代的人族又開始作妖了?!?p> 想到華麗的城主府,每天忙碌的人們,翼清的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冷笑,看向天空,輕蔑地說道:
“這就是你所謂的后手?
我要讓你親眼看著他是怎么在絕望中死去,在痛苦中隕落,然后心甘情愿地將靈魂雙手奉上?!?p> 手中一翻一枚黑色的玉簡出現(xiàn),向天空一拋。
“等我族強者來臨他必死無疑!”
看著那劃破天際的玉符進入空間亂流中。
……
走出城主府的秦曉并沒直接回到自己的住所,而是漫無目的在生活了十三年的地方四處游蕩。
一旁的商道依舊是人聲鼎沸,各式各樣的物品被擺在行腳商人的面前不斷推銷,但實際上大部分都是假貨罷了;
賀云學(xué)府,青石城唯一的學(xué)院也是秦曉這十三年渡過最漫長的時光,對這里的都一早一木極其熟悉,但在這里并沒有感受到溫暖,就因為他的眼眸是黑色的。
“我總是這么與眾不同,只可惜再也沒有機會去酒樓的小巷里聽書了。”
自嘲一句毅然轉(zhuǎn)身離去,夕陽的光芒斜照在少年的身上,似乎道出了說不盡的哀傷,此去一別又是何年才能重回故鄉(xiāng),或者他本就不屬于這里。
……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這句話是對煉獄戰(zhàn)場最好的形容,在這里有無盡的機緣,也有殘忍狡詐的妖獸,一切的一切都遵循叢林法則,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雪白的道路上有兩人并肩行走,兩旁有藤條編制的路標,不算很大,但卻很醒目。
“這里本來是不下雪的,和家鄉(xiāng)一樣都是褐色的土地,只因為這里的煞氣太重導(dǎo)致常年下雪才產(chǎn)生這樣的錯覺。”
停住腳步,往地上用力一蹭,只見原本是白雪皚皚的地面出現(xiàn)了三種顏色。
“上面是白色的雪,下面是被掩蓋的紅色土地,之所以是紅色的是因為常年的征戰(zhàn)導(dǎo)致尸橫遍野,以至于血流不止染紅了地面,而最深處才是它本來的顏色?!?p> 說完又將蹭開的土地從新掩埋起來,對身旁的秦曉說道;
“在這里你要時刻保持警惕性,黃月狼可能會隨時偷襲?!?p> 一旁的秦曉不斷點頭神情恍惚,因為他一路上已經(jīng)聽了三遍了。
“好的,大哥咱能不能別說了,你已經(jīng)說了三遍了,這是第四遍了!”
看著對自己埋怨的秦曉,后者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是的,從賀云學(xué)府出來后直接被翼郝帶往煉獄戰(zhàn)場,看起來是那么嚴肅的人居然和話嘮一樣,一件事能重復(fù)說個三四次。
秦曉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真是人不可貌相,果然看人不能只看外表。
不過多虧他一路上的嘮叨,秦曉失落的心情有些緩和。
對于一個十三歲的少年來說,最近經(jīng)歷的事情足以讓他崩潰,翼郝正是看出來這一點才不斷和其搭話,不過更多的時間更像是他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嘿嘿!”
整理了一下因長途行走而有些雜亂的頭發(fā),撫平衣袍上的褶皺,轉(zhuǎn)身指向紅色的建筑對身旁神游太虛的秦曉說道:
“那里就是我們所要到的地方,也是煉獄戰(zhàn)場的守備軍駐扎地?!?p> 隨著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片雪白點場地上出現(xiàn)一座巨大的堡壘,周身如鮮血般暗紅,在其旁邊還有零碎的哨塔。
終于要到了,馬上就能離開這個話嘮。
一想到這秦曉不由得加快腳向前跑去,后者則疑惑地看著他。
“這小子跑那么快干嘛?迫不及待想要上戰(zhàn)場了?”
翼郝不明所以地搖搖頭,快步跟上去。
煉獄戰(zhàn)場是守護此域不受妖獸襲擊的重要屏障,這里的士兵個個警惕性十足,在秦曉他們指向這里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
“報告!”
“進。”
一個皮膚泛著黑色的中年男人走進一個小型建筑。
因為有開燈看不清里面的情況,便站在門口說道:
“發(fā)現(xiàn)翼郝統(tǒng)領(lǐng)回來了,身邊還帶著一個少年,身材并不強壯,但是根據(jù)他一路的行為以及眼神可以推測出并不是一個弱者?!?p> “哦?”
從黑暗里漸漸走出一個身穿白色軍衣的男子,其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傷疤,眼神銳利,平常人留著的長發(fā)被剪去修理成大約三寸的樣子,冷聲對士兵說道:
“帶我過去,我到要看看他又帶回來個什么東西?!?p> 說完邊大步流星前往接待室,而士兵緊跟其后。
而此時的接待室里正熱鬧一片,眾多士兵推搡著兩個人不斷喝酒,更有人直接起哄道:
“是爺們就一口干了,磨磨唧唧干嘛呢!”
“就是,養(yǎng)魚呢?”
“喝,今天不醉不歸!”
只見秦曉滿臉通紅,身旁放著一瓶瓶空酒瓶子,對面的男子也不甘示弱,手中正揚起一瓶新的酒瓶說道:
“來,繼續(xù)。”
“不了不了,真喝不下了,小弟我酒量有限,再喝下去恐怕就要吐出來了,別浪費了這些好酒?!?p> 眼都快睜不開的秦曉連連擺手拒絕,卻架不住眾人的起哄,只能咬牙又灌下一瓶,難受的想要吐出來時,門外傳進一聲通報。
“副統(tǒng)領(lǐng)洛逸凡到,快開門?!?p> 眾人聞言立馬散去,只剩秦曉不知所措地待在原地,其中一個距離門口較近的人打開屋門,正色喊道:
“歡迎副統(tǒng)領(lǐng)前來視察!”
身穿白色軍衣臉上帶著明顯的疤痕男子走了進來,正是煉獄戰(zhàn)場的副統(tǒng)領(lǐng)--洛逸凡。
煉獄戰(zhàn)場極其寬闊,沒有人能知道其有多大,只能在周圍建立屏障一步步探索,而為了發(fā)生突發(fā)情況,每個領(lǐng)地都有正副兩位統(tǒng)領(lǐng),以應(yīng)對各種突發(fā)事件。
“軍中大肆嗜酒,在場的每人扣除三個月的軍工!”
一進來便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周圍的人面面相覷有人忍不住道:
“是大統(tǒng)領(lǐng)翼郝允許的,說是為了迎接新人特意讓我們辦一場酒會,我們并非無辜酗酒。”
“你在教我辦事?”
扭頭向傳出聲音的地方看去,隨著冷冽的目光看來,眾人竟然沒理由的感到渾身一冷,要知道,能來這里的最低都是一靈晶修煉者,早已百病不侵。
沒有理會眾人的態(tài)度,轉(zhuǎn)身走向已然昏昏沉沉的秦曉,抓住他的衣領(lǐng)將他拎了起來。
“他就是那個新來的小子,叫什么名字。”
“他叫秦曉是我領(lǐng)來的,怎么?對我也不放心了?”
帶著令人心安的聲音從一側(cè)傳出,剛好看見大統(tǒng)領(lǐng)翼郝拿著一身軍裝緩步走來。
周圍人看到翼郝的出現(xiàn)不禁喜出望外,紛紛上前七嘴八舌地說道:
“大統(tǒng)領(lǐng)你可算來了,幫我們說說情吧?!?p> “就是,大統(tǒng)領(lǐng)我們并非無端飲酒,然而副統(tǒng)領(lǐng)缺要扣除我們?nèi)齻€月的軍工?!?p> “是啊是啊,本來就辛苦掙點軍工花花可不能扣了?。 ?p> “啪,快樂沒了!”
聽著眾人的抱怨翼郝漸漸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看著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洛逸凡不由得苦笑道:
“逸凡兄,可否賣我個面子放他們一馬?”
“嗯?你的面子就是面子,我的面子就這么不值錢嗎?還是說我這個副統(tǒng)領(lǐng)是擺設(shè)?”
在場的眾人沒有一個人接話,畢竟都不是傻子,明顯看出來副統(tǒng)領(lǐng)今天脾氣不好。
棕色的眼眸掃過眾人,見他們沒有再開口說話,面相翼郝舉起手中的秦曉詢問道:
“你在干什么?什么阿貓阿狗都往這里領(lǐng),你以為你是救世主嗎?”
看著在手中爛醉如泥的秦曉,感受到他身上的氣息,聲音不由得帶上一絲怒意。
“要知道我們到底要干什么,有多危險你不清楚?將一個一靈晶的廢物招過來只會托我們的后腿!”
看著兩位統(tǒng)領(lǐng)愈演愈烈的情況,眾人早已默默走出了接待室,只剩下他們兩個在里面爭吵。
“真是的,本來一次好好的迎接儀式被弄成這樣,副統(tǒng)領(lǐng)來的太不是時候了?!?p> “諾,沒辦法,你也不是不知道兩個統(tǒng)領(lǐng)的情況,每次見面都吵個不停,也不知道為什么?!?p> “別說話了,被人聽到你就完了?!?p> 兩個并肩行走的士兵漸行漸遠不再說話,開始每天正常的巡邏,而接待室內(nèi)并沒有如同他們想的那樣發(fā)生。
“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p> “可是……”
翼郝出生打斷正在說話的洛逸凡,指著他手上的秦曉說道:
“你看看他的眼睛有什么不同?!?p> “好,我到要看看你所謂的不同是什么。”
雖然對翼郝的行為有些不滿甚至惱火,但還是聽從了他的建議。
只見其一把將秦曉扔在地上,后者直接發(fā)出了一聲痛呼。
“斯,我艸……”
“閉嘴?!?p> 利用強大的靈力壓制讓他動彈不得,直接粗魯?shù)叵崎_他的眼皮。
“怎么了?”
“你仔細看下他的眼眸?!?p> 翼清對正在查看的洛逸凡輕聲說道。
“不就是黑……黑色的眼眸!”
看著秦曉那黑色的眼眸不由得從平靜轉(zhuǎn)為吃驚地喊道,渾然沒有注意自己的失態(tài)。
“你確定是他嗎?之前也不是沒有過的,一些人修煉特殊方法也可能會有這樣的眼眸?!?p> 嘴上說著反駁的話,雙手卻不由自主地交叉放于胸前。
“當(dāng)然,我打聽過了,他天生就是這樣,因為眼睛的不同導(dǎo)致他從小就被排擠,以至于他幾乎沒有幾個朋友,我是不是……”
“不可,此事事關(guān)重大,我們不能有絲毫的紕漏?!?p> 洛逸凡毫無思索地反駁。
“他是從這里被發(fā)現(xiàn)然后帶回去的?!?p> 聽到此話,他終于忍不住看向倒在地上的秦曉,用期待的語氣說道:
“或許,他真的是我們要找的人。”
兩人不置可否地同時看向秦曉,而后者卻正沉浸在夢鄉(xiāng)里,嘴角還分泌著一絲唾液。
“算了,看他這個樣子今天也判斷不出什么,明天再問吧?!?p> “嗯,我正有此意,你帶來的人你自己去安排,我先走了。”
看著轉(zhuǎn)身瀟灑離去的洛逸凡,翼郝不由得嘴角一抽,看了看還在睡覺的秦曉,不由得無奈地搖搖頭苦笑。
“得,我連老婆都沒有,老子還得背你?!?p> 此時趴在他背上的秦曉嘴中輕聲呢喃。
“說啥呢,大聲點!”
將耳朵湊近嘴邊隱約間聽道:
“老婆,我喜歡……”
干!我不要背他了,反正以他的體質(zhì)一晚上也凍不死。
想到就要做到,把秦曉往地上一扔大步流星離開這里。
秦曉:
“……”
一夜間轉(zhuǎn)瞬即逝迎來了新的早晨。
“斯……哦哦哦!”
一道身影從地上坐起,雙手捂住腰部,虛弱地說道:
“我是誰?
我在哪?
我要干什么?
為什么我的腰這么疼?
腰?腰!”
一想到這里,秦曉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檢查起自己的褲子。
還好還好,沒有被拉開的痕跡。
看著完好無損的褲子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這是才回神打量四周。
我記得被翼郝那個坑貨拉過來的,說給我舉行什么歡迎會?人呢?
張開迷茫的小眼神打量四周,一片狼藉的地面,亂扔的啤酒瓶,一堆衛(wèi)生紙……
斯!又開始疼了,不行,得找那混蛋算賬。
捂著腰部的秦曉一瘸一拐走出了接待室,而此時的一處營地內(nèi)有兩人正在激烈地爭吵。
“那小子人呢?!”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他自己跑出去了,他又不是沒長腿。”
“放屁,他才來,人生地不熟能去哪里?”
干凈整潔的房間里一人破口大罵,另一人則訕訕笑道:
“別急,別急,我這就去把人給你帶回來。”
說完翼郝就推開屋門跑了出去。
“這混小子,總是這樣,我靠!我的茶!”
低頭準備喝水的洛逸凡忍不住再次怒罵道:
“那是我用一年軍工換的上好龍井,就這么被你糟蹋了!”
在外找人的翼郝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不不由自主地回味起那妙不可言的味道。
“還不錯,下次看情況敲詐他一點。
嘿嘿!
我真是聰明的一批!”
自認為沾到了便宜,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問向一旁巡邏的士兵,開口道:
“看見昨天新來的那小子沒?”
“秦曉是吧,剛看到他往那里去了?!?p> 說著用手指了一個方向。
“好,你繼續(xù)巡邏?!?p> 話畢,拍了拍士兵的肩膀便自顧自地向剛才所指出的位置走去。
“今天吃錯藥了?笑得那么猥瑣?”
士兵不解的看著翼郝的背影,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