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一抹殘陽似血。
大炎國主蕭辰,與斬妖司一老者下棋。
“李先生,這一次你莫要再推脫,事關(guān)我大炎聲譽。”
“只···是陛···陛下,我···我斬妖司成立以來,主要職責是除妖,這北離使者······”
大炎斬妖司獲神域傳承,乃是風雪神國設(shè)立在炎國的一個分部,準確的說,不僅大炎王朝設(shè)立斬妖司,那北離王朝同樣也有。
他李惜緣并不想以大炎斬妖司掌教的身份,同那北離使者出手。
“可李先生你本就是我大炎子民。”
李惜緣嘴巴張了張,正在猶豫要不要出山,畢竟那北離使者,確實是有些欺我大炎無人了。
犯我大炎者,雖遠必誅。
也就在這時,李俊遠趕到斬妖司,對著蕭辰半跪在地上:“啟稟圣上,那北離使者已被解決?!?p> “哦?!?p> 蕭辰,李惜緣皆是微微一愣。
過了許久,那皇帝才沉吟道:“莫非是皇陵的那位出手了?”
李俊遠搖了搖頭。
“那便是八大世家有人出手了?”
“是江月城的沈默?”
“沈默?可是那位沈家十三?”李惜緣突然想到,自己那寶貝徒兒,前些日子在江月城受人欺負,好像就是那個沈默所為。
“正是如此?!?p> “沈家十三?沒想到他小小年紀,竟然達到天武十一重境,哦不,準確的說,他能擊敗天武十一重境的博羽,說明其修為還要在其之上,說不定已然達到了天武十二重?!?p> 聽到這,李俊遠不由的苦笑一聲:“回稟陛下,那沈家十三自稱從未修行過武學,僅僅只是天生神力?!?p> “天生神力?”
這一下,不僅是那大炎國主,就連李惜緣也開始放下手中棋子,自顧自的撫摸長須。
一時間,對那江月城的沈默,產(chǎn)生了濃濃的興趣。
“那沈家十三,著實有些特殊,微臣在其身上,并未察覺到任何真氣波動?!?p> 蕭辰,李惜緣又彼此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來了句:“要不讓司天監(jiān)的那位給他望氣觀相一番?測一測他的氣運。”
“沈家,沈十三···”
從斬妖司回至皇宮的途中,蕭辰一直都在念叨著。
當年,自己的三弟,大炎王朝的戰(zhàn)神蕭楚,統(tǒng)領(lǐng)邊疆五十萬將士,更是沈默的三姑父,背后有沈家財團作為支持,因為他,自己險些與那龍椅失之交臂。如今,三弟兵敗大涼山,至今音訊全無??善@個時候,沈家又出了位沈默,這沈家,還要任由其成長下去嗎?
晚上,皇帝想了一夜,沒怎么動,床上的妃子,更是郁悶了一宿。
第二天,博羽,宏瑞的死訊傳至北離,上面的大致意思是:北離使者擅闖我大炎境內(nèi)的一處民居,被一不懂武學的天生神力者打死,并未留下遺言。
實際上,是來不及發(fā)表遺言。
此乃大炎王朝外交的官方語言,攻擊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北離國主坐在朝堂,整整罵了一下午。
臺下百官,面面相覷,心說神尼瑪不懂武學的天生神力者,不是武修的話,能打死堂堂天境高手,人家不知道逃啊。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那一拳或者那一棋襲來,實在是來不及躲,更別說是逃了。
都是一擊斃命。
沈默坐在自家的院子里,臉上洋溢著璀璨的笑容。
當日,李俊遠給自己丟下一萬兩白銀,修復好這處院落,還余下七千多兩。
不由的,理了理自己的發(fā)型,手指縫隙之處,夾了許多,頓時有些不悅。
自出現(xiàn)脫發(fā)以來,沈默每日按時服用各種滋補丹藥,那天耀街的海鮮湯更是每日必點,結(jié)果依舊不見好轉(zhuǎn)。
每日簽到,的確有頭發(fā)獎勵,但是極少,遠不及脫落的多。
次日,京都傳來消息,大炎第一天驕李千蕓,閉關(guān)數(shù)日,成功突破天武四重境。
沈默也是微微動容,暗說這姑娘心性堅強,本以為那件事給其帶來嚴重打擊,正準備買點東西去道個歉,這番看來,是不必了。
禮品錢,又省下了。
逆境成長,不能老是戴著一頂大炎第一天驕的帽子。
當然,他的話,已經(jīng)在考慮出門要不要帶頂遮陽帽,畢竟頭發(fā)日漸稀疏起來。
江月城,萊云路,聽雨軒門口,沈默微微皺眉。
里面的姑娘,對著自己莞爾一笑:“沈公子,聽雨軒今日同樣沒準備好租金?!?p> “已經(jīng)連著三日了,為何還沒有準備?”
“實在不好意思公子,我家小姐是這么說的?!?p> 聽雨軒,負責大炎王朝的情報工作,當然也有民用。
江月城的這處,便是聽雨軒的一處分部,按理說這種行業(yè),雖不如八卦門那般明目張膽,沒什么底線,終究是做的技術(shù)活,利潤很高的。
區(qū)區(qū)一千兩租金,應該拿的出來的。
“莫非是因為報復?”
沈默知道,這聽雨軒姓李,由李千蕓的二姑所創(chuàng),里面的負責人是她的表姐李欣怡。
按理說表姐不應該與自己同姓,只是人家二姑,是女強人,給她們李家找了個贅婿。
這一日,李千蕓被李欣怡邀請而來。
聽到沈默因為租金問題在門口逗留,少女瞬間不悅,穿著那身淡紫色露臍裝,邁步門外。
“沈十三是吧,明確告訴你,租金今日不會給你,而且明天也不一定?!?p> 說著,李欣怡故意挺了挺胸脯子,露臍裝又微微上移了些許。
沈默定睛一看,女子的小肚腩處,隱約還有紋身。
好像紋的是一株草,至于三葉還是四葉的,沈默本著非禮勿視原則,索性改日再說吧。
終究是抬起了頭:“李姑娘,莫非是嫌租金貴的緣故?還是說,純屬個人恩怨?”
“你心里明白就好,所以,請回吧。”
這個時候,沈默看到李千蕓從后面走出來,與之對視一眼后,女孩臉上笑意瞬間凝固,直接扭頭移至院內(nèi)。
很明顯,她心里還有怨氣。
“李家女子,倒是不如李家兒郎有度量?!?p> 沈默想到那李俊遠,當初可是直接賠償了自己整整一萬兩白銀,雖說是公家的錢……
“怎么了沈公子,租金要不到???”
“其實收租也是門技術(shù)活,都是長期合作的客戶,人家對你不高興,不按時付你租金,也沒辦法的事?!?p> “聽雨軒可是專門負責收集情報的機構(gòu),如今不愿付租金,莫不是這位沈家十三公子,有什么把柄落入人家手里?”
“咦…”
周圍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街坊,大伙對著沈默指指點點,說心里話,他們也不想按時付租金。
畢竟,錢這種東西,在自己的兜里,誰都希望能多揣會。
沈默心說這樣影響不好,萬一產(chǎn)生連鎖反應,整個江月城的租客,都不按時繳納租金,那自己與錢莊的合作,不就沒那么準時高效了嗎?
于是乎,沈默縱身一躍,直接摘掉聽雨軒的牌匾。
“沈十三,你這是作甚?”
李欣怡皺著眉頭,指著沈默叫嚷起來。
“欣怡姐,要不還是把租金給他吧?!?p> 李千蕓雖說記恨沈默,但畢竟知曉沈默的實力,萬一表姐為自己出頭而惹怒了那家伙,對這聽雨軒做出什么禽獸不為的事…
畢竟,這聽雨軒,女修居多。
“妹妹莫怕,姐姐自會為你出氣。”
聽雨軒擅長情報收集工作,當日沈默強逼著李千蕓進入春月樓,她已然知曉,旋即命令手下的做賬姑娘,延遲對沈家繳納租金。
沒多久,沈默穿過人群,手里握著一只牌匾,設(shè)立于聽雨軒大門之上。
上面寫著鮮紅的四個大字:新春月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