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來,京都肅然。
整座城市被冷寂的氛圍包裹著,人人惶恐,生怕站錯隊,說錯話,被抓了去。
蕭諾漸漸恢復了記憶,當年自己被人販子拐到甬南,幸虧她會點拳腳功夫,就自己跑了出來,被追著一不留神摔倒在山上,滾了下去。
上官祁看蕭諾是個有心機的就把他哥哥之前打理的天機閣交給蕭諾掌管。
夜里,蕭諾在翻閱天機閣秘卷時發(fā)現(xiàn)了驚天秘密,“上官宣不是皇后的孩子,而且是皇后殺了上官宣。”
與此同時,洛晏也醒了,得知是桃妖及時把他送到了聊云山,才救活了他。
他想了想,拿起筆,
埋藏在心底這么多年的秘密,他決定告訴桃妖。
“所以!洛晏是皇后的人?”
翠柔看著一臉深沉的桃妖,有太多未解之謎。
“嗯,皇后從小就給洛晏喂食毒藥,更打著保護上官祁的名義,想安插洛晏在上官祁身邊,隨時準備刺殺,只是沒想到,上官祁當初選擇了蕭颯,這才能在第一次去邊關時全身而退,可是第二次卻不能了。”
桃妖腦中浮現(xiàn)自己刺殺洛晏時洛晏的表情,或許,他從沒想過殺害太子祁,想要的只是一個了結。
“可是皇后不是太子殿下的母親嗎?為什么要殺害太子殿下?”
翠柔想不通,桃妖纖細的手指在桌上敲了幾下。
可怕的念頭占據(jù)頭腦。
最后的一場戰(zhàn)爭就要發(fā)生了嗎。
鳳梧殿中,上官祁負手而立,他已經在殿內來回走了一個深夜,
回想兒時與母后的種種,難怪會有那么多的試探猜忌。
原來,一切都因為自己并非皇后所出,那個他自認母親并一直遵從敬重的人竟然是他的殺母仇人。
骨節(jié)分明的手在身后攥緊又松開,復又攥緊。
一個遲來的真相,否定了他一直以來的認知,對自己的認知對這個皇宮的認知。
如果退無可退,避無可避,那就讓該發(fā)生的一切發(fā)生吧。
甬南王的兵、皇帝的兵、卓峰的兵,如今通通被上官祁偷偷控制在手里。
一聲令下:逼宮!
成敗如何,他要救出那日偷偷見過他就被軟禁的皇帝,他要問個究竟,
為什么?他的母親不是他的母親,為什么他尊敬的人成了嗜血的貪婪者。
三軍林立,直逼皇城。
“報!不好了!太子已經將養(yǎng)心殿包圍了。”
皇后手上的藥碗滑落,
這不可能,一切都在她的控制中,太子怎么會有兵。
“咳咳!”
躺在床上的皇帝咳了兩聲,眼神復雜的看著皇后徐英。
“來人!”皇后厲呵一聲,一排鐵衣衛(wèi)士整齊立于殿內。
亂劍從門外射來,有人大喊,
“屋內的人聽著,再不投降殺無赦?!?p> 皇后徐英此時已經臉色發(fā)白,跌坐在皇帝躺著的病榻邊上,六神無主。
利劍沒有間斷,那一排衛(wèi)士不停有人倒下。
皇帝無力的躺在床上,眼看著發(fā)生的一切,他知道上官祁勢在必得,這個兒子他沒有看錯,是堪當大任的,如此,他死也無憾了。
“交出皇帝,本宮可保屋內人不死。”
太子祁提著他的寶劍,凌然立于門外。
此時他于皇帝皇后僅一門之隔卻像隔了兩個世界。
那扇門,一但打開,他就必須直視過去的所有假象,接受現(xiàn)在所有的事實。
屋內仍靜無聲音。
上官祁跟身后的箭手使了個手勢,
一把凌冽的箭直直飛了出去。
“??!”
是皇帝的聲音,他吐了口血,倒在皇后徐英的懷里。
等上官祁攻破養(yǎng)心殿的大門,門打開時他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是皇帝救了皇后,用他僅有的不大的力氣強撐著擋下了刺向皇后徐英的箭。
“為什么?”
皇后抱著皇帝,歇斯底里的搖晃著。
“我~我~從此,我~終于可以~不~欠你~。”
皇帝上官鉻用盡最后的力氣,目光渙散,不省人事。
“父皇!”
上官祁傷心欲絕,垂頭跪在地上。
“你也死了,你死了,我還能恨誰!”
皇后站起身,冷哼著,
“呵!~我還能恨誰,”
她好像在找什么東西,轉了一圈,
“這江山我要它干嘛,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殺害我了娘家所有的親人,你讓我孤零零…”
皇后兩行淚留下來,失望的樣子像是什么東西再也找不到了一樣。
“你也死了,為我而死,~呵~”
她又冷笑一聲,
“你以為這樣你就能無牽無掛,就能灑脫抽身,做夢!”
皇后不知哪里來的寶劍,舉到自己脖頸,毫不猶豫的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或愛或恨,她都只有他,沒了上官鉻她連活著的理由也找不到了,從此對弈無人,殺伐無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