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李酒望著滿滿的庫房,喜不自勝。
希望這些糧食能分到千家萬戶!
今年下半年各州改種了土豆之后。稅收蹭蹭蹭的往上漲,南方那些災區(qū)也不用朝廷再撥銀兩了。
若明年再種上玉米跟土豆,各州的庫房還不翻個一番。
屆時他們戶部再也不用摳摳索索的拆了東家補西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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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十四年二月,料峭春寒之下?州各地的縣試陸續(xù)展開。
各地都緊張的準備著!
白家祖籍本在江陵,后定居?州后將戶籍改至?州滑縣。
因此白家后人縣試必然要滑縣去。白岑靠著楊先生的名氣,請了本縣一位魏姓廩生具保。
一月底白家人就早早收拾東西趕到滑縣的莊子上。
臨近縣試,下人們走路的腳步聲都輕了許多。白家上下都緊張萬分,生怕打攪到讀書的白岑。
但白岑本人倒一點都不緊張。楊先生早已說明,縣試已經是最簡單的一關。
因學子們都年紀尚小,并不會考什么較難的策論之類的。只要四書五經都背會,過關率高達百分之七十。
白岑現在也不過是再將學會的東西再復習一遍罷了。
白京墨心里緊張的不行,每天都要為哥哥的院子里準備飯菜。
這可算是古代的升學考試?。”痊F代的殘酷多了。她又怕影響到白岑,每日匆匆而來,匆匆離開。
惹得同院貪玩的白誠苦惱不已。
家里知道大哥要考童生以來,他已經很久沒出門玩過了。
好不容易到了這莊子上,誰想連妹妹也不愿意跟他出去了。
白誠的心思無人得知。
二月初十,考場的大門打開。滑縣的學子們紛紛帶著考籃到龍門前接受衙役的檢查。
白家所有人都站在在馬車旁,看著白岑順利進了考場才上車離去。
白京墨感嘆:“這考試好嚴啊!”
和高考也沒差了!
“是啊,就這一會兒搜出來帶小抄的都有十幾人了吧!”白既明嘖嘖兩聲。
“這些人算是廢了,以后都不能參加科考了!圖什么哪?”白老太爺惋惜的搖搖頭。
誰不知道這大乾科考的規(guī)矩。
一但被查出來作弊,直接就取消考試資格。十年寒窗苦讀的努力就白費了!
眾人嘆息一陣,不再言語。
真正到了考試時,白家倒不緊張了。
幾日前縣衙貼出告示,滑縣的縣試共有四場。
白京墨給哥哥準備了充足的牛肉干,蛋糕和饅頭。這些都是營養(yǎng)又耐放的東西。
大家就不擔心白岑的吃飯問題了。
進場的白岑很不幸的被分到茅廁邊的位置。
“瞧瞧,這人多倒霉!”
“哈哈,還好不是我!”
“你又好到哪里?離茅廁也不遠吧!”
“要你管!”
都是一群年紀不大的孩子,見白岑運氣這么不好就圍在一起竊竊私語。
看見別的考生幸災樂禍的眼神,白岑表示毫不在意。
他可是帶了秘密武器,一瓶妹妹精心準備的香露。一會兒最受不了的一定不是他!
不一會兒,衙役敲鑼。
各個考生都回到自己的號舍。
白岑當即拿出香露在四處噴灑一遍。
第一場考試開始。
白岑拿到試卷沒有急于答題,先從頭到尾看過一遍后發(fā)現這卷考的是四書的背誦。
一個時辰后才開始不疾不徐的下筆。
一卷答完剛好到飯時。
考生們都走出號舍用飯。
雖然試卷未交但門前有衙役看守,考生們也不用擔心有人偷拿。
隔壁號舍的考生叫徐茂是一個年紀不大的貧民學子。穿著一身洗的發(fā)白的棉襖。見白岑正在煮茶,走上前來。
“你我同在茅廁旁邊,多謝兄臺的熏香了!”
徐茂的號舍在倒數第二位,雖沒有緊鄰茅廁。卻依然能聞到一股臭味。
他家境貧寒哪舍得買熏香這種東西!
不想借了隔壁的學子的東風。
“在下也是為了自己,兄臺不必道謝!”萍水相逢,白岑客氣的回了一句。
徐茂還未遇到過這般平易近人的富家子弟。也不再找地方,就和白岑坐在一起。拿出了母親用白面烙的幾個餅和一個喝水的大碗。
吭吭哧哧的吃起來。
見他徐茂咬的艱難,白岑秉持著多個朋友多條路的想法。隨手倒一杯茶水遞給他。
“多謝同窗,我還未喝過這般名貴的茶葉呢!”徐茂看那茶葉不似凡品,受寵若驚的憨憨一笑。
兩人互相探討起詩書來,都被對方的文采和學問打動。一見如故之下成了好友,并約定好要一起到京城趕考。
四天后,白京墨和白夫人在考場門外焦急的等待。
終于龍門的大門打開。
四場考試已過,考生們都有序走出考場。四天未做梳洗,一個個都蓬頭垢面疲累不已。
白岑一眼就看到自家的馬車。心情愉悅之下,連日來的疲憊都減輕了幾分。
“徐同窗,我家的馬車來了!你家離我家的莊子不遠,不如做我家的車吧!”
徐茂連連搖頭:“這怎么好意思,我娘還在菜市場等我呢!既然你家人已經來了你就先走吧!”
徐茂的母親和父親每日到縣內賣菜維持生計,這時候過去菜剛賣買完。一家人就可以一起回家了!
說話間,白京墨已經等不及的向白岑招手。
“那好吧!我們府試見!”白岑見徐茂此話不是托詞,怕家人等的急就拱手道別。
白京墨跑上前緊緊拉著哥哥的袖子:“大哥,你感覺怎么樣?累不累?”
白岑羞赫的拂去妹妹的手。
“墨墨,哥哥現在可臟了!還有些臭味,你快離我遠點?!?p> “哪有什么臭味,我才不嫌棄!”白京墨信誓旦旦。
兄妹倆越走越遠。
徐茂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白京墨的背影,心跳如雷。
白同窗家的妹妹真好看!
那雙明亮的杏眼就像天上的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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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后,白家回到府城。
白京墨的三姑四姑和外祖家都上門探望。俱都表示一定要放寬心!不要給孩子太大的心理壓力。
“我們一點都不緊張!”
這個是白夫人的原話。
但白京墨想說,如果大家的黑眼圈能少一點的話可能更有說服力。
家里最調皮的白誠現在一點錯都不敢犯了,一犯錯連最疼他的祖母也雙手支持重罰于他。
好在這種氣氛沒維持多久。
五天后就是放榜的日子。
滑縣離府城較遠,白既明就派白管家住在莊子上。一有消息就連夜回白府報信。
在白家焦急的等待中,二十的晚上白管家總算帶來了好消息。
“報,老爺大喜呀!公子得了縣試第一名!”
白既明喜不自禁,也不嫌棄白管家的蓬頭垢面。
拍著管家的肩膀,啪啪作響。
“好!好!好!你先下去休息吧!白初,快去給老太爺報信!”
已經餓得發(fā)昏的白管家險些沒被拍到地上。幽怨的看了癲狂的家主一眼,就呲牙咧嘴的被下人扶走了!
次日,為了慶祝這等喜訊。白家連擺十天大宴,宴請新朋好友前來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