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活著的紋身
暴雨下,極道們和蘆屋良仍在纏斗。
不得不說,這三個西裝男,和黃毛三人組完全不是一個水平的。
身體素質(zhì)上未必有多大差距。
但是他們的動作更加老練。
更快、更準(zhǔn)、更狠!
而且,在見到蘆屋良出手后,他們都拿起了武器,或是肋差狀的小刀,或是地上的鋼管。
招招都下狠手,全是不會致死但八成致殘的手法。
一看就知道是混跡街頭許久的人物。
不愧是“精英怪”級別的水準(zhǔn)。
哪怕蘆屋良的徒手格斗已經(jīng)來到了“精通”,也依舊陷入了苦戰(zhàn)。
蘆屋良感到棘手,而他的對手們則更是暗暗心驚。
這身手,能是個正常高中生該有的嗎?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雖說沒經(jīng)過專業(yè)的培訓(xùn),但憑借數(shù)年來在街頭中積累的經(jīng)驗(yàn),全是打架斗毆的好手,闖出了一定名聲,拉出去在荒川區(qū)也沒幾個極道比他們更能打。
可這小子,以一對三,居然絲毫不落下風(fēng)!
更客觀的來描述眼下的局勢,他們?nèi)朔炊翘幱诹觿莸哪且环健?p> 街頭斗毆下手狠,蘆屋良也一點(diǎn)都不仁慈。
處處朝著他們的要害部位擊打,還得提防他會不會隨時再撒出一包石灰。
——這陰狠的手段,到底誰是極道啊?
最令三個大漢難以理解的是,面對有些突如而來的襲擊,對方明明沒看那個方向,但是卻能無比精準(zhǔn)的躲開,并據(jù)此反擊。
這種本領(lǐng),聞所未聞!
再加上旁邊痛呼的組長,三人也不可避免的產(chǎn)生了兩三分懼意。
蘆屋良對三野修的偷襲,讓極道們的士氣大幅度下降。
‘機(jī)會!’
蘆屋良瞇著眼,雨幕遮蔽了他的視線,渾身更是被雨淋得濕漉漉的,使他的動作稍顯沉重。
可他體內(nèi)的熱血在奔騰,腎上腺激素在瘋狂分泌。
腦海里,前所未有的清醒。
目光捕捉到敵人一瞬間的動搖,“預(yù)讀”將他們可能做出的應(yīng)對展現(xiàn)在蘆屋良眼前,像是一個迷宮紛亂的展開,無數(shù)道路延伸。
但在一秒內(nèi),他便找到了那條通往勝利的道路!
在他沒有注意到的角落。
【“預(yù)讀”熟練度+14!】
蘆屋良根本沒在意這行文字。
氣沉丹田,脖頸的青筋鼓起,眼中恍若閃過驚雷,暴喝一聲。
“喝啊!”
用盡全力,手里的鋼管直接向眼前的極道扔去。
這人拿著一把小刀,剛剛給蘆屋良帶來很大的壓迫感,需要優(yōu)先解決。
堅(jiān)硬的鋼管直接和鼻梁來了個親密接觸,“咔嚓”一聲,多半是被打斷了,血流如注。
同時打飛了這人的門牙。
身后的極道順勢偷襲,想要擒抱住蘆屋良,限制他的行動。
“嗤!”
手心里最后一小袋石灰在和雨水接觸時,瞬間散發(fā)出高熱,煙霧擴(kuò)散。
在慣性的驅(qū)使下,命中了偷襲者的面容。
“?。。?!”
他胡亂揮著手,抵擋可能到來的攻擊。
蘆屋良一腳把他踹倒在地,最后轉(zhuǎn)過身,面對僅剩的最后一個極道。
“哐當(dāng)?!?p> 西裝壯漢手里的鐵棍落在地上,他的眼里滿是畏懼,他連武器都握不住了。
“可、可惡!你這混蛋......”
壯漢從喉嚨里發(fā)出壓抑的吼叫,像是給自己鼓起勇氣,重新?lián)炱痂F棍,最后沖了上來。
不過他的下場,和另外兩個極道別無二致,很快倒下。
大雨仍在傾瀉。
豆大的雨滴狠狠砸在人們身上,可在暴雨中矗立的,只有蘆屋良一人而已——那個黃毛極道,竟是在不知何時直接逃走了,算是給他減少了一些工作負(fù)擔(dān)。
蘆屋良感到臉上稍有溫?zé)?,輕輕一抹。
一抹嫣紅出現(xiàn)在手掌,很快被雨水沖散。
在這種強(qiáng)度的戰(zhàn)斗中,就算是蘆屋良也不可避免的受了傷。
臉頰上被人用小刀劃了一道,手臂上估計(jì)有多處淤痕。
部分肌肉拉傷——這是用力過猛帶來的副作用——沒個一周時間好不了。
但是......
“是我贏了!”
蘆屋良握緊了拳頭,轉(zhuǎn)頭看向跌坐在地上的三野修。
生石灰和水反應(yīng)生成的高溫,形成的霧氣縈繞在四周,同時在快速消散。
現(xiàn)在,可還沒到能松一口氣的時候。
蘆屋良深知補(bǔ)刀的重要性。
況且,三野修未必沒有底牌。
“呃啊......”
三野修發(fā)出如同受創(chuàng)野獸般的吼聲,他這會兒的模樣不可謂不凄慘。
雙目猩紅,目光渾濁無神。
臉上更有著如同灼燒后的痕跡,這是雨水和石灰發(fā)揮的效果。
他的視力,恐怕受到了永久性的損傷。
蘆屋良冷冰冰的叫道:“三野修?!?p> 對這幅慘狀,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倘若他落到極道們手里,結(jié)局只會比這更慘。
三野修的表情猙獰可怖:“怎么......是你?”
“哦?那些廢物,都被你干掉了,對嗎?”
三野修好歹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即便視線一片模糊,依舊很快猜到了現(xiàn)狀。
即便如此,他的語氣還能夠保持平靜。
光是這一點(diǎn)就能看出他的城府之深。
或者說,他還有別的手段沒有施展。
“你還真是......給了我一個不小的驚喜?!?p> 三野修殘忍的笑了起來。
“一個高中生能做到這種程度,了不起?!?p> “果然,你們蘆屋家,還藏著很多秘密??!”
“上次竟然什么都沒搜出來,該說你們藏得太好,還是我的人太蠢了呢?”
“......蘆屋家?”
蘆屋良還是不明白,難不成他們家從前是很顯赫的那種?
留下傳家之寶之類的?
不然三野修為何一直念念不忘?
三野修:“事到如今,你還要裝傻不成?”
“你擁有的那份力量,我也有!”
撕啦——
話音剛落,他用雙手從中間撕開西裝和襯衣。
露出遍布傷痕的赤(喵)裸的上半身。
健壯結(jié)實(shí)的肌肉,上面縱橫交錯著痊愈后的傷痕。
而最顯眼的,莫過于是覆蓋在胸口的青黑色紋身。
濃墨重彩的黑色,繪制成妖魔的圖案,隱約能看出女性的特征。
披頭散發(fā)、袒胸露乳。
身姿呈現(xiàn)扭曲的形狀,五官可怖駭人。
丑陋、荒誕。
倘若有熟悉日國傳說文化的人在這里,一定能認(rèn)出,這個女性妖怪便是“黑?!?!
而在這時。
紋身上的那雙眼睛,似乎正在向蘆屋良的方向緩緩轉(zhuǎn)動。
整個紋身,于三野修的上半身游走。
它,是活著的!
區(qū)區(qū)咸喵
感謝“天涯的妖精妖精”的打賞! 黑冢,在某些傳說里是好色的老頭,有些則是丑陋的女人——遇事不決,平行世界嘛! 話說回來,大伙都不知道“蘆屋”這個姓氏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