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殺意
仵作再三確認了一下,玉竹走上前,想說什么,卻看到墨清越一臉的嚴肅,氣勢幾乎壓過了在坐的所有人。
拿著帕子翻看了遺體的雙手,發(fā)現(xiàn)了指甲似乎有斷裂,然后對比了另外一只手,翻看了頭部,忽然摸到了什么,只看到帕子上出現(xiàn)了一絲絲血跡,“大人你看一下?!陛p輕抬起腦袋,后腦處有個包,血跡不多。
“應該是鈍器擊傷,我剛才檢查過這里,但是這個鈍器擊傷不是致命傷,致命的應該是勒痕....您是怎么判斷是他殺的呢?”仵作皺著眉,連稱呼都變了。
墨清越朝凌侍衛(wèi)招了招手,他有些呆萌的指了指自己,墨清越點了點頭,他才有些不知所措的走了過來,“凌侍衛(wèi)借用一下你的脖子啊,放心一定不會勒死你的?!?p> 他內(nèi)心是萬馬奔騰的,你真的勒我,也不一定勒得死我呀。
又讓玉竹給自己搬了一個小凳子,原因是自己矮,夠不到凌侍衛(wèi)的脖子,一切準備妥當,墨清越隨意拿了個絲巾扣住凌侍衛(wèi)的脖子,“大家看好啊,如果是上吊,重心是向下的,勒痕應該處于向上狀態(tài),是這樣的?!睂⒔z巾往上勒,做出勒死上吊的樣子。
“但是,你們看大師脖子上的勒痕,是橫著的,那就只有是背后被人勒死,比如這樣的?!闭f完繼續(xù)演示背后勒人的動作,“因為都是被勒死,都是頸后后折損的損傷,區(qū)別在于勒痕的位置,你們可以看一下?!?p> 仵作趕忙看了一下,以及對照,他干了那么多年的仵作,竟被一個小女孩交了一手,剛想說什么,她把絲巾放了下來,看著仵作便問:“大人可看過遺體上是不是有別的傷痕了?”
“有的,背后有很大一片的痕跡,應該是拖拉所致?!?p> “凌侍衛(wèi),能麻煩你幫我翻一下嗎?我想看一眼?!?p> 凌侍衛(wèi)再次很呆萌地指了指自己,墨清越再次肯定的點了點頭,無奈只好幫忙翻了過去。
的確很大一片擦傷,而且混雜了一些血液凝固的樣子,應該是生前傷痕,眼前忽然一亮,四處找了個剪刀,從背后傷痕里剪出了一個類似白色結晶體的東西,放在帕子上。
“大人,大師的衣服是新?lián)Q的?還是找到的時候就這樣的?”
“尋到遺體的時候就這樣了?!?p> “那就奇怪了,衣服沒有破損,但是有大片拖拉傷,上面還有這樣的結晶體?不是很奇怪嗎?”墨清越這話一說,仵作也覺得奇怪,看了看那結晶體,聞了一下,“好像有點像鹽?!?p>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不會去嘗一嘗的。”擦了擦自己的手,正準備離開,仵作急忙攔住,“小姐對這件事有啥看法嗎?”
“沒看法,只有疑問,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是哪里?第二動機是什么?第三案發(fā)時間真的是對的嗎?”說完話,攤了攤手說:“我就純好奇,我又不是衙役,我不會破案的?!?p> “小姐如何知道案發(fā)時間有誤?!?p> 墨清越指了指遺體便說:“遺體的提問不對,根據(jù)你的時間推測,他的體溫下降的有問題,而且我懷疑那個結晶體是冰塊掉下來的,就這樣?!?p> 仵作還想追問,卻被領侍衛(wèi)擋住了,“這本就是你們的活,其他的她不愿意說,就別勉強了?!?p> 回到人群里,舒炳文用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她,她卻笑著說:“我說過,我喜歡的,擅長的,你并不一定喜歡,每個人都有秘密地,不要最根究底了?!?p> “我去洗個手,順便把帕子也洗了,沒有一次性手套真不好受?!闭f完就往后院走,此次事關重大,太子又親臨的,知府親自到了,剛想行禮,舒炳文揮了揮手,“不用行禮了,確認一下她說的對不對?!?p> 仵作抖抖索索的上前,“回殿下,小姐說的都對,只是這世間還得解剖了之后看實際情況的?!贝嗽捯怀?,墨清越一個回頭,興致勃勃地說:“還能解剖呢?我能看看嗎?”
一堆人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解剖這種血淋淋的事情,大多數(shù)人都很避諱的,甚至覺得惡心,她倒是興致勃勃。
“小姐,血腥氣太重的,不適合您呢?!?p> “不重啊,我很有興趣啊,我甚至都想看看胃容物呢,就是沒好意思說,你們都提了要去解剖,不如讓我參觀一下吧,我搞不好還能看出什么不一樣的東西呢,對吧?”這話越說越興奮,一旁的舒為寧拉了拉墨清越便說:“你還是別去了吧,大哥臉都快黑了?!?p> 回頭看了看,臉色都確不好看,墨清越卻很堅持,“這個是在為死者說話,既然死因成謎,肯定要通過尸體上的一些特偵為死者鳴不平對吧?這就叫為死者說話?!?p> “仵作會做的事情,輪得到你一個外行人?”舒炳文終于發(fā)火了,聲音陰沉的嚇死人,“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知道這些有啥用處?!?p> “可以替死者鳴冤啊,因為尸體是不會說謊的,這多有意義啊?!边@是她的理想,不對,曾經(jīng)的理想成為一個法醫(yī)。
“你是大家閨秀,不是仵作?!?p> “那也能知道,誰規(guī)定了,大家閨秀不能知道啦?而且我就看看而已,我是很想動手,甚至有些手癢,但是我知道分寸,解剖交給仵作大人,我負責看?!闭f完睜大眼睛看著大師的遺體,眼睛都亮了。
正常人見到了都會覺得很恐怖,更何況是迂腐的古人,舒炳文拖著墨清越就走,“待有了結果會來通知你的,其他的事情你等著便好?!?p> 觀看解剖的理想就被扼殺在了這個拎著自己后勁的人,舒為寧也趕忙跟著走,知府和仵作看的直瞪眼睛,果然太子看上的人不一樣啊。
回到廂房,墨清越洗了手,洗了帕子,坐在椅子上很無奈,她想拿刀...不行...連看都不準,真的是很無奈。
“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你哪里學來的?我沒記錯的話,無論是墨家還是蕭家都是沒出過仵作的人,我就不信了,這些東西平白無故就能會的?”舒炳文只覺得好奇,這種東西她一個女子如何知道的那么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