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說到城里出現(xiàn)剝皮事件,然后呢?”石婉兒問王通。
“最近幾天,安檀城出現(xiàn)了很多起剝皮事件,懷疑有詭異力量的參與……”
王通繼續(xù)講述了起來。
“不僅外城有人被剝皮分食,連內(nèi)城都出現(xiàn)了好幾起類似的惡性案件?;久科鸲际侨冶粶玳T,甚至有一個大宅院,全府連同仆從一共上百人,無一幸免。”
“這些案件中,只有一個人因為當晚夜宿花街,僥幸躲過了一劫,不過他在家的妻子兒女,就沒有這么好運了。而這唯一一個幸存者,后面也因為精神崩潰自殺了?!?p> “兇手很狡猾。每次鎮(zhèn)夜鐘發(fā)生異響,我們的人迅速趕往,卻都沒能抓住他。甚至有一次我們耗費巨大代價,直接傳送過去,但還是被他逃脫了?!?p> “我們甚至沒看到他的面貌。事后我們也用了很多方法,但都無法追蹤到他,至今這個案子都還是個懸案?!?p> “我們已經(jīng)竭力封鎖消息,但這件事死的人太多,影響的范圍太廣,如果再沒有收獲,恐怕很難再掩蓋下去?!?p> “加上還沒解決的瘟疫事件,可能會引起全城恐慌。不要說那時,就是現(xiàn)在,都有很多消息靈通的人,連夜搬離了安檀城。”
“我們雖然不在乎那些平民,但逃離的人多了,也很麻煩,到時候也很難向上面交待?!?p> 說到這里,王通嘆息一聲,表情很無奈。
“沒事,如果真有這個苗頭,上頭的人肯定比你們著急,有他們兜底,事情不會真的發(fā)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當然,負責這個案件的你們,就要倒霉了?!?p> 石婉兒淡淡道,說完看了他們一眼。
相比于王通所說的嚴重后果,她顯然對他們可能遭受的懲罰更感興趣。
“姑奶奶,你就不要消遣我們了。你不知道,為這件事,安檀城分部的所有守夜人,除了必要留守的,幾乎都行動起來了。到時候就算懲罰,也是大家一起承擔。”
一邊的劉亮道。
“安檀城整個鎮(zhèn)夜司的人都忙這件事,那瘟疫呢,不管了?”
付喪聽到這里,忍不住出聲詢問道。
“付少爺有所不知,瘟疫的事情已經(jīng)移交給你們陰傀派負責了。”王通解釋道。
“陰傀派,難道是王婆?”
付喪想到了石室內(nèi),鎮(zhèn)夜司送來的那個樣本。
“不只是王婆,”石婉兒接口道,“這件事可比什么剝皮案嚴重多了,如果不及時扼住源頭,整個大荒府都要遭殃?!?p> “為了盡快解決這件事,城主府親自牽頭,付家提供資源支持,交給最擅長處理這類事的陰傀派負責?!?p> “除了王婆,負責這件事的還有從靈州駐地緊急調(diào)來的‘蠱師’和‘巫醫(yī)’一脈的強者,只是他們現(xiàn)在都去了安業(yè)城,所以你沒有見到?!?p> 石婉兒解釋道。
付喪點頭表示了解。
蠱師和巫醫(yī),一聽就是擅長解決這類事件的專業(yè)人士,難怪王婆似乎對此很有信心的樣子。
向付喪解釋完,石婉兒又轉頭問王通:“所以你們對兇手一無所知?”
“是人干的,還是怪異干的,你們辦了這么久的案子,總該有點思路吧?”
“有倒是有,不過都只是推測,沒有證據(jù)佐證?!蓖跬ǖ?。
“沒事,你先說說自己的想法,到底如何,我自己會判斷。”石婉兒道。
“我們懷疑兇手是身負‘畫皮’血脈的修煉者,或者接受‘連線師’傳承的人?!?p> 石婉兒聞言,停下雕刻,抬頭看他:“你懷疑是靈州安氏,或者我們陰傀派的人做的?”
王通點頭:“無論是安家還是陰傀派,都門徒子弟眾多,可能是其中某個血脈瀕臨失控,失去人性的家伙干的?!?p> “當然也可能是野生的畫皮詭物,不過野生的不太可能躲過我們的追查。”
他說出自己的判斷,但顯然并不能說服石婉兒。
“你們也說了,被殺害的人除了被剝皮,還有的血肉也被分食了,而且干下這么一連串案件,甚至一次殺了上百人,還不被你們找到,說不定就是團伙作案……”
“你們沒考慮過可能是拜血教做的?那些沒人性的家伙最喜歡血肉了,殺這么多人可能是為了祭祀紅月?!?p> 石婉兒冷靜地說道,跟她平時大大咧咧的樣子反差巨大。
“這……不會吧?”王通有些遲疑,“其實你這個猜測我們也有考慮過,但如果是這樣,麻煩就大了。”
“一旦證實了是拜血教的人在安檀城血祭,嚴重程度可能不下于安業(yè)城突然爆發(fā)的瘟疫……”
“這不是你們不想發(fā)生就不會發(fā)生的,”石婉兒淡淡地打斷他,“可能你們高層已經(jīng)有人想到了,所以動作才這么大,連瘟疫的事情也暫時不管了?!?p> “可能吧。”王通苦笑。
接下來他們又依據(jù)案件的情況討論了一會兒。
說話間,石婉兒已經(jīng)雕刻好了手中的石板。
“好了,雕刻完了,你們看看有沒有問題?”
石婉兒將手中的石板遞給王通。
王通掃了一眼:“沒問題?!?p> 說完拿出一面照不出人像的奇怪鏡子,往石板上一貼。
一道紅光一閃即逝。
王通收回鏡子:“影像拷錄完了,貼在任務墻上吧?!?p> 石婉兒點頭,正要將石板貼上去,見一旁的付喪眼露好奇,于是笑道:“你要不要看看?”
說著,將石板遞給他。
付喪也不客氣,直接從她手中接過石板。
在手觸到石板的剎那,一幅幅畫面涌入他的腦海。
一個破落的小院內(nèi),臥室里,躺著一男一女兩具尸體。
他們的表皮被人完整地剝下,只剩下裸露出來的紅肉,在上面,隱約還能看到一兩個牙印。
而外面的院子里,鮮血灑了一地,到處是凌亂的血跡。
血跡正中,擺放著一具干干凈凈的白骨架子,架子隱約可以看出是一個人形,上面的血肉已經(jīng)全部消失不見。
憑借經(jīng)驗,付喪判定出這具人形骷髏,來自于一個五六歲的男童。
至于他的血肉去了哪里,想想他們之前的討論,一切不言而喻。
他來不及多想,這一幕過后,緊接著是一個大宅院。
大宅院內(nèi),往日的亭臺樓閣,假山流水……已被層層血色所覆蓋,到處都是殘肢斷骸,血肉尸骨。
隨著畫面的轉換深入,仿佛人間煉獄的景象一一印入眼底。
各個地點,各種死法的尸體層出不窮,其中完整的尸骸都很少見,他們共同的特點是都被剝下了皮,只余血肉白骨。
從對不同尸骨的判斷上,死亡人數(shù)至少數(shù)十上百。
而大宅院過后,還有石屋、木閣、小樓……甚至花樓、客棧……
一幕幕,全是剝皮案的現(xiàn)場影像。
接收完影像,付喪壓下心中翻滾的思緒,又看向手中的石板,上面用漂亮的字跡,雕刻著一排排文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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