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元陽城之前,楚翩翩就和楚煥說過陸家的情況。
陸家雖然發(fā)家于海城,實際上在海城卻沒有什么名聲,更多的還是因為陸南昭的關系,在元陽城有些名氣。
其中陸南昭的本家,以陸錫文這個陸家老大的宅邸最為小氣,平日里也沒有什么陸家親戚走動。
陸遠的父親陸景是陸家四兄弟之中的老四,輩分最小也最不疏遠親友,來到皇都之后在內環(huán)買下了一大片地,自己建了一個類似于海城的園林屋舍,仍舊是稱為陸園。
繞過了綠植花卉,遠遠的能夠看到一棟方方正正的三層小樓,灰白的外墻掩映在翠竹林中,不是傳統的青瓦白墻的瓦房庭院,而是現代感十足的簡約別墅。
走了這么一路,陸遠的臉上還是有些難看,一路踉踉蹌蹌的走進別墅里,剛要往里面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回頭看了一眼。
在他的身后,楚煥不聲不響的跟了一路。
“你?”
“怎么?”
“跟著我干什么?”
他這么問起來,楚煥反倒還理直氣壯似的說道,“你以為是為了什么?”
陸遠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你身上的妖氣不一般,怎么來的?”楚煥直截了當的說道。
“妖氣?”
陸遠下意識的想要敷衍過去,只是抬起頭看著楚煥的目光,心里卻下意識的有些心虛。
兩人站在別墅門口還沒等這話繼續(xù)聊下去,門口的防盜門突然打開,一個二十來歲的女人往外面看了一眼,見著陸遠站在門口便招呼道。
“陸遠,你回來了怎么也不進來?”
“……她是安子悅?!?p> “我是他的女朋友?!?p> 陸遠的語氣有些散漫,不過這姑娘倒是格外的熱情,直接就拉著陸遠,順便領著楚煥走了進去。
進門的入戶小道改成了小橋流水似的碎石小道,第一眼看不到客廳,反倒是看見了一個露天的院落,中間的碎瓦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天井。
天井中間種著一些綠植,周圍的裝飾色調以黑灰白為主,整體的風格偏向于簡約。
安子悅輕車熟路的帶著陸遠走進了客廳,話語之外沒忘了招呼楚煥在外面稍等一會兒。
楚煥本來想和陸遠繼續(xù)聊聊他身上的妖氣,不過這件事暫時還沒確定就一定和楚翩翩的事情有關,所以他現在也并不急。
站在門口的天井前,隱隱能感覺到四周的風都在下沉,天井上的空氣往屋子里灌也間接的影響了整個屋子的風水格局。
雖然算是堪輿的學問,楚煥自認為不算是行家,可是單從這觀感而言,這種別墅門口開的天井和四合院里開的那一種是有些差距。
正當楚煥歪著頭還想再看看究竟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了安子悅的聲音。
“先生,我該怎么稱呼你?”
“楚煥?!?p> 楚煥漠然回頭,簡單的看了安子悅一眼。
相較于楚翩翩、云珉公主趙雅這一類非富即貴的姑娘,安子悅的臉型氣質都顯得有些做作,如果非要說的話,或許和電視上看到的網紅臉差不多。
不過這樣的女子有一個優(yōu)點,那就是她們都挺說。
“原來是楚先生,麻煩你把我們家陸遠送回來。來,客廳里坐一會兒吧,陸遠說他頭疼要休息一下,一會兒他起來了再和你聊聊。”
話語之間,安子悅已經算是先入為主的將一切都安排的頭頭是道。
楚煥稍稍打量了她一眼,說道。
“怎么沒聽陸遠提起過你?”
“……”
這話一出,安子悅明顯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楚煥則是面無表情的環(huán)顧四周,淡淡的說道。
“知道陸遠為什么會帶我來嗎?”
“為什么?”說是疑問,但是安子悅一直盯著楚煥身上的灰黑道袍,顯然對這一點頗為在意。
“去叫人?!?p> “什么?”
“就憑你還不配做我的對手,給你一分鐘時間能找誰找誰?!?p> 明明見面才說了不過兩句,楚煥的語氣卻如此凌厲,一時之間反倒是把安子悅給鎮(zhèn)住了。
安子悅對楚煥并不熟,一時也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目的,稍微愣了一下,眼底又閃過一絲明悟,裝作無辜的說道。
“什么意思?楚先生,我怎么不懂你在說什么?”
說話間,她一直盯著楚煥,心里已經準備好了一套說辭。
可惜沒等她繼續(xù)往下說,突然發(fā)現楚煥縱身一躍,冷不防就沖了過來!
這數秒不到的時間,安子悅本能的后退半步,素手一旋,掌心聚起了一團蒼茫云氣,照著楚煥就是一掌拍去!
楚煥不避不退,直接迎著她的一掌對擊一掌!
掌勁一激,縹緲蒼茫的白氣隨之激蕩開來,直接把院子里的青竹都凍成青色冰柱!
引氣聚勢,寒氣成冰!
只此一掌之力,這個安子悅所展現出的實力竟也不下結丹境!
對于安子悅而言,此刻感受到楚煥的掌勁,她同樣是驚顫不已。
入道多年,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對手,施展出的掌勁猶如泥牛入海,完全沒有任何回應!
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對手,一時不由驚道。
“你究竟是誰?”
“我還想問你究竟是誰?!?p> 楚煥輕飄飄的說了一句,饒是對接了一掌,他的呼吸節(jié)奏還是臉上的表情還是完全沒有變化,沉穩(wěn)如巍峨山岳,立勢不動。
安子悅的心一沉,已經意識到楚煥是個高手。
只不過驚訝歸驚訝,對于陸遠,安子悅自然不可能輕易放棄,更不用說楚煥來歷不明,說什么也要探查出一點情報再說其他的。
“楚先生的身手了得,元陽城中有名有姓的人物我都見過,就是沒有楚先生這樣的才俊?!?p> “那是因為你見得少?!?p> 楚煥簡單的說了一句,話語之間淡漠如舊,看不出任何情緒。
安子悅見他柴米不進,伸手將左耳上戴著的柳葉耳墜取了下來。
楚煥先前就注意到她只帶了一個耳墜,而且這個耳墜上的銀色柳葉差不多有半指來長,實在是有些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