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秘湯雪夜長袖和服事件,中場
公生上一次的案件,使用的就是數(shù)據(jù)統(tǒng)籌,最后憑借數(shù)據(jù)作為證據(jù),迫使被告二人承認資金非正常渠道獲得。
但是這一次,對方也同樣使用數(shù)據(jù)統(tǒng)籌。
與公生相反,被告律師的數(shù)據(jù)統(tǒng)籌要求的是量而不是質(zhì),這樣就可以所有的過錯分散。
法不責眾!
這就是校園傷害者所依仗的保護傘!
“可以,被告律師,原告將會向你方詢問,可以選擇回答與拒絕回答,也可以駁斥對方的觀點?!?p> 沒有說需要證據(jù)去回答。
審判庭似乎也沒有將公生的兩份詢問放在心上。
被告律師點頭,再轉(zhuǎn)向男孩方向。
“可以詢問,原告律師。”
如果換個時間,被告律師也很想見見這個男孩,第一個用最蠢的方法,然后完成不可能的勝訴的男孩。
至少在公生的案件之前,霓虹的律政界從未使用數(shù)據(jù)統(tǒng)籌作為一種證據(jù)。
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數(shù)據(jù)統(tǒng)籌會存在虛假,統(tǒng)籌難度大等原因。
但是具備集團級別的法務團隊,被告律師也可以使用這種看似很蠢的方式,今天的開庭算是一種實驗吧。
效果很不錯,逆反過來,通過數(shù)據(jù)的龐大,讓指控的方向擴大化,無法直接指責某人。
“我的第一個問題,根據(jù)我方調(diào)查,鈴鹿櫻子女士并非任何運動社團成員,本身的體質(zhì)也不具備成為運動成員?!?p> “而這份藥物的效果則是類似興奮劑的成分,因為微量可以躲過檢測程序,請問這樣專業(yè)的違禁藥物,鈴鹿櫻子女士為何要去購買?”
一個根本不需要藥物的人,卻從對方的校園衣柜里翻出一份違禁藥物。
這是絕對不合理的事情。
公生走向原告律師席,將那個黑色的大袋子拿出來。
不斷的晃蕩,里面?zhèn)鱽砼鲎驳穆曧?,似乎里面裝著很小巧的事物。
“請原告律師注意,你不能表明鈴鹿櫻子本人是購買行為獲得,而且通過我之前出示的數(shù)據(jù),這種藥物是普遍在學生中間,獲取渠道也是極為普遍?!?p> 統(tǒng)計學的魅力。
被告律師真的覺得對面的男孩是個天才,雖然是極為蠢笨的方法,但是真的運用起來很輕松。
如果對方針對哪個點,就將那個點變?yōu)橐环N大眾行為。
如果自己要針對哪個點,就將數(shù)據(jù)收縮,用恐怖的數(shù)字來書寫自己所需要的真相!
“好,那么我是否能理解,被告律師的意思,是指被告的安西繪麻女士與柴崎明日香女士并非案件的指控人。”
“鈴鹿櫻子被流言困擾,最后被校園傷害選擇自殺,其實真的原因是因為所有人所導致的!”
公生忍住不笑。
因為從這一刻開始,公生不準備再玩律師的那一套。
或者說,公生明白律師的那一套根本無法與對方抗衡。
“我方不承認也不否認,僅僅強調(diào)我方當事人,不存在與鈴鹿櫻子女士有過交易。”
被告律師看著面前的男孩。
看著對方手上拿著的袋子,覺得極為不舒服。
用男孩的戰(zhàn)術(shù)對抗男孩......
應該不存在可以解開這個戰(zhàn)術(shù)的辦法吧。
被告律師如此想到。
“不,請聽清楚我的問題,被告律師,你所提交的數(shù)據(jù),上面表示這種藥物都是學生與學生之間的交流,與你的當事人無關(guān)?!?p> “也就是說,導致鈴鹿櫻子死亡的原因,是因為鈴鹿櫻子身邊的這些,也就是所謂的所有人,對嗎?”
等待著,對方回答。
“雖然鈴鹿櫻子女士的死亡充滿悲傷,但是我方依舊強調(diào),與我的當事人無關(guān),而是所有人的行為所導致的?!?p> 校園傷害的保護傘,永遠是一句‘所有人’。
罪惡的心理被無數(shù)人分攤,所有人都需要承擔一點點,而失去對罪惡的敬畏。
被告律師善于利用這部分。
而且是借住公生的戰(zhàn)術(shù),進行反駁,大數(shù)據(jù)化,讓一切的指控變?yōu)闊o法針對個人。
然后......
被告律師看著公生露出一種笑容。
那是一種極端危險的笑容......
僅僅嘴角輕輕裂一下,似乎是一只隱藏暗處的黑豹,在撕咬獵物的上一秒露出利齒。
而一雙瞳孔似鷹眸,不單單的壓迫,還有更為龐大的攻勢。
“文件有些多呢?!?p> 終于可以用了。
公生將袋子打開來,一大疊的文件取出來,交給書記員。
而后將一個個的錄音器取出,每根錄音器上面都寫著一個名字,整整的在面前的桌子上排滿一整排。
而上座審判席位置,審判長與身旁的身旁兩位審判長分攤文件,每人選擇一部分去查看。
一份合約,綁定一份語錄。
“原告律師,請問你這個是......”
審判長看面前的文件,以及擺滿原告律師桌的錄音器,原本的淡然多出慌張。
“回復審判長,這些全部是人證的證詞?!?p> 公生露出玩味的笑容。
用最為輕快的聲音回答上座的審判長。
“沒錯,我知道這些是證人的證詞,我是想詢問,你的這些東西的真實性,以及這些證詞的指證,還有人證......”
才說完,就看到旁聽席的位置,一次性站起來五十人左右,基本上是前排的位置。
似乎是告訴審判長,旁聽席的五十人,全員證人。
這樣龐大證人數(shù)量,是霓虹法政史上未曾有過的。
“抱歉,人證太多了,不如就讓他們在旁聽席上吧,我這邊有錄音可以播放?!?p> 戰(zhàn)術(shù)嗎?
公生就喜歡對方玩戰(zhàn)術(shù)!
此刻看著被告律師一臉懵的狀態(tài),恐怕對方也從未預料到如此場面。
嘴中永遠喊著‘所有人’,分散著證據(jù)的辯證。
但是此刻‘所有人’站在面前,反而是懼怕的那一位。
“不,原告律師,你這樣的行為并不符合法律程序!”
趕忙打斷,審判長捏住手中的文件,汗水從手心下滑,盯著面前的男孩。
“不,審判長,我的行為很和法律規(guī)程?!?p> “我出示的每一份筆錄,都與錄音筆內(nèi)的錄音相同,而附帶的合約也是經(jīng)過五十位證人的同意并且簽字?!?p> 輕緩語氣,公生不曾絲毫急躁。
手拿出第一排第一個錄音筆,準備播放。
“不,你的這份合約存在問題,你的這份合約......”
這是怎樣的一份合約呢......
換成任何一位律政者去接觸,都會覺得瘋狂的合約。
上面記述著,證人的錄音在不會傷及證人本身的利益時刻,這份錄音不會發(fā)揮任何作用,證人也不會委托公生。
簡單來說,就是五十位證人,沒有被推卸責任,將錯誤推卸給‘所有人’的時刻,這份錄音證據(jù),不會具備任何法律效應。
但是如果觸及到證人本身的利益,那么公生則會自動成為證人的委托律師,通過證人的錄音證據(jù),對觸及證人利益的對向進行反駁。
也就是,對方提出‘所有人’概念的時刻!
“審判長,我按照合約,現(xiàn)在被告律師的言論,將問題引導向其他同學,試圖攻擊我的五十位委托人,而作為委托律師,我需要為他們的權(quán)益而反駁?!?p> 公生將錄音筆打開,沒有再關(guān)注審判長。
不對,應該是其他兩位審判長也發(fā)現(xiàn)一絲不對勁,一直發(fā)言的這位,似乎有些問題。
背后涉及某位霓虹的議員......
所以才會如此全程的阻攔。
錄音開始,首先是第一個人。
我是......五年前,明日香拿到一份藥物,讓我偷偷塞入鈴鹿櫻子的衣柜內(nèi),否則她會對我進行校園傷害。
第二份錄音筆,打開。
我是......五年前,安西繪麻委托我去鈴鹿櫻子的儲物柜,最后拍攝出一張使用違禁藥物的照片。
繼續(xù),第三份錄音筆,打開。
我是......五年前,明日香在班上說著鈴鹿櫻子食用違禁品,實際上在著之前,大家都知道是明日香私售違禁品。
公生注意到,安西繪麻的臉色逐漸蒼白,土豆臉也變成白瓜臉,至于柴崎明日香本就涂著白粉,現(xiàn)在看起來更加像一個塑人。
這是直接的指控了。
而且是人證的指控!
還沒完呢,五十份才聽到第三份,下面是第四份,更勁爆。
我是......五年前,安西繪麻找到我,希望我能修改一張圖片,而那張圖片正是鈴鹿櫻子購買東西的畫面,只不過將藥物換成違禁品藥物。
還有,第五份。
我是......五年前,明日香將鈴鹿櫻子堵在廁所,伙同安西繪麻一起在廁所對鈴鹿櫻子進行校園傷害,并且各種暴力傷害。
“......”
整整五十份,全部都是校園傷害的全過程,無論是前期的委托人進行構(gòu)陷,還是后期依照社交能力聚合人,對鈴鹿櫻子實施物理傷害。
全部記錄在這五十份的錄音之內(nèi)。
跨越五年的坦白。
每個人其實只是校園傷害上的一個齒輪,最后被組裝成名為‘迫害’的機器,再由人為操控,直接抹殺掉一位生命。
審判長與被告律師聽完全部。
攝像機記錄著校園傷害的一切。
而在電視機前,每一個注視著這場庭審的人,都露出一絲恐懼。
這不是電視劇,而是真實發(fā)生在身邊的一場校園傷害的謀劃。
只需要操作得當,任何人都會變?yōu)椤雍φ摺c‘被害者’的真實境況。
“咚————!”
被告律師拍擊著面前的桌面,讓所有人的注意力轉(zhuǎn)移過去。
腦海里不斷積聚的恐懼與怨恨,被人利用為校園傷害的負面思想,被這一響打斷。
“審判庭,我方需要休庭。”
“好的,現(xiàn)在休庭三十分鐘?!?p> 還沒有等其他審判長發(fā)話,一直主導本次庭審的審判長瞬間同意,迅雷不及掩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