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人呢?
石靖坎把石忠手臂往肩上一搭,一只手?jǐn)v扶著他,一只手拿著斧頭,兩人快速往前走去。
此處距離石府后門還有一段路程。
不得不說。
雖然石家早已不復(fù)當(dāng)年剛成侯爵世家時的強盛,遺失了各種高強的功法與武技。
導(dǎo)致近些年石家整體孱弱,甚至天南城這座侯爵領(lǐng)地都失去了,連“造血”強者也只剩下了家主石靖忠一人。
但這座寬敞的侯爵府邸,卻是被石靖忠極力的保存了下來,這是很不容易的,光是維護,就要耗費不小的精力人力。
不過好的是,這也讓石家在遭遇危機的時候,有了一個周旋的機會。
畢竟,以石府占地近千畝的面積,里面密密麻麻的建筑,想在短時間內(nèi)將全部的石家人員擒獲,是不太可能的。
就現(xiàn)在,石靖坎依然能時不時的聽到遠方傳來微弱的廝殺聲,顯然這是殘余的石家弟子在反抗。
不過一般聲音都是剛響起就很快消失了……
“少爺……其它的石家子弟們我們現(xiàn)在管不了,只有日后再為他們報仇了?!边@時,石忠說了句。
石靖坎點了點頭,他知道石忠是怕自己一怒之下做出失去理智的行動。
但只有他才知道,他此時清醒得很。
畢竟,現(xiàn)在已經(jīng)換成了一個經(jīng)受過各種現(xiàn)代思想洗禮的靈魂,在這個世界,沒有人能比石靖坎更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個道理。
更別說他還是一名游戲老玩家了,猥瑣發(fā)育這句話,是刻在骨子里的。
打不過,就跑,總有一天,能再打回來。
“放心吧忠伯,我是不會沖動的,我知道當(dāng)前最要緊的還是逃出去?!睘榱俗屗判?,石靖坎說了句。
聽到石靖坎這話,石忠松了口氣,然后又道:“少爺,要是我等一下暈倒了,你不用管我,日后再為老夫報仇就行了?!?p> “忠伯……”石靖坎張口欲言卻被石忠打斷。
“我知道少爺從小心善,不愿看到任何一名石家人死亡,但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如今老爺被抓了,石家弟子也幾乎全部滅亡了,可以說石家的存亡都落到少爺一個人頭上了?!?p> “少爺?shù)奶熨Y聰穎,只要今日能逃出去,相信日后一定能再次重建石家輝煌?!?p> “但老夫只是一名年過半百依然沒有踏入造血的無用老人,如果要是拖累了少爺,讓石家唯一的希望破滅,那么老夫死后將無顏面對列祖列宗?!?p> “所以,老夫懇求少爺,如果等下突發(fā)變故,或者老夫陷入暈迷?!?p> “請少爺一人離去,莫要管老夫。”
“不然老夫九泉之下也死不瞑目!”
說著,臉色蒼白的石忠站直了身子,看著石靖坎鄭重抱拳。
“忠伯……你?!笔缚部粗~頭冒虛汗,搖搖晃晃的身體,想過去將他扶穩(wěn)。
“請少爺答應(yīng)。”石忠無動于衷,拒絕了他的攙扶。
“忠伯你這又是何必呢,我答應(yīng)你便是。”石靖坎看了他一眼,嘆氣道。
石忠臉色一喜,同時內(nèi)心也松了一口氣,他深知自己此時的狀態(tài)已是到了強弩之末,連走路都成問題,更別說幫助石靖坎戰(zhàn)斗了。
他最怕的就是等一下要是突發(fā)危機,石靖坎猶豫不決,不能急時舍棄自己,最后導(dǎo)致兩人都命喪于此。
剛才他就看出來了,石靖坎有著極高的天賦,以靈形境初期的修為就能戰(zhàn)勝靈形境巔峰接近“造血”的黑甲百夫長就是證明。
如此高的天賦的年輕一代,是石家多年以來從未有過的,雖然他心中有些疑惑為什么石靖坎這么多年來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
但就目前來說。
石靖坎無疑是石家的唯一希望。
這是最重要的。
所以,為了能讓石靖坎逃出去,他將在所不惜。
暗暗打定了心思,石忠在石靖坎的攙扶下,繼續(xù)往前走去。
“忠伯快了,還有一段距離我們就可以到后門了?!笔缚部戳搜鬯闹?,凝重說道。
“少爺,您想逃出去必須得有匹戰(zhàn)馬,不然就算逃出了石府,也逃不出他們的追殺。”石忠提醒了一句。
“嗯……戰(zhàn)馬的話,我們?nèi)ヱR廐看看或者可以從那些騎兵上搶。”石靖坎沉思片刻,說道。
兩人打定了主意,準(zhǔn)備向前走去,卻在這時候,石靖坎看到石忠臉色變了變。
“怎么了?忠伯!”石靖坎疑問道。
“前面那條街,有腳步聲……”
“過來了,應(yīng)該是兩名士兵。”
石忠耳朵動了動,隨后說道。
“兩名士兵嗎……忠伯,你在這等我一下?!?p> 石靖坎將石忠靠墻壁放下后,提著斧頭向他說的地方走了過去。
……
“你說這石家怎么這么頑強,都殺多久了還沒殺光?!?p> “不過真羨慕里面的士兵他們可以進去大殺特殺。
過足癮不說,還有機會拿賞金,這萬一一不小心砍死一個石家的重要人物,那隨隨便便就是幾十兩上百兩的賞金??!”
“哪像我們,只能站在這片區(qū)域守著一些妄圖從后門逃走的石家反賊。
真他娘的不公平,弟弟,你說對不對?”
“對,老子也想進去殺反賊!”
“……”
兩名身穿軟甲,腰別制式長劍的士兵走在青石路上,邊走邊聊。
月光明亮,將兩人的面容照得纖毫畢現(xiàn),一人長得歪瓜裂棗,一個長得賊眉鼠眼,看起來就像是打一個娘胎里出來的。
“哎……你說,為什么我們運氣咋就這么差呢?!?p> “不光吃肉沒有我們的份,連湯也他娘的喝不上。”
“其他人都碰上好幾個妄圖想從后門逃出去的反賊了,繳獲好幾波戰(zhàn)利品了?!?p> “怎么就我們一個也沒碰上,這運氣找誰說理去,你說是不是……弟弟?!?p> “呃……你人呢?”
歪瓜裂棗本來還孜孜不倦的說著,但賊眉鼠眼一直沒有聲音,他疑惑地回過頭,卻發(fā)現(xiàn)身后的街道空無一人,只剩下凄涼的冷風(fēng)吹過。
“去哪了?”
“難道去尿了?”
歪瓜裂棗看了看四周幽暗的角落,縮了縮脖子,內(nèi)心有些害怕,畢竟今天晚上這里可是死了很多人。
就在這時,歪瓜裂棗聽到了一些聲音,從旁邊的小巷里傳出來的,那好像是液體滴落在地板上才會發(fā)出的聲響。
“他么的,去尿尿好歹說一聲啊?!蓖峁狭褩楊D時松了一口氣,同時向發(fā)出聲音的小巷子走了過去。
“正好我尿意也來了,一起吧?!?p> 歪瓜裂棗走進小巷,一眼就看到了賊眉鼠眼貼著墻壁的后背。
“你小子撒尿也不說一聲,差點把老子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