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輝煌的凌霄殿內(nèi),玉帝沐樊正慵懶地倚在他的王座之上,不遠的低處立了一個煙灰色的身影。
“無憂,真是有膽量。”沐樊笑著說,氣息卻冰涼至極。
無憂抿著唇看向他,不語。
“過來?!彼曇糨p輕的,卻不容反抗。
無憂眨了一下眼睛,抬腳向前跨了一步。
“嗯?”他似乎極度不滿。
無憂身形一僵,隨即慢慢跪下,他攥緊拳頭,一點一點往上爬,耳邊傳來高坐上那人的輕笑,他深吸一口氣,繼續(xù)身下的動作。
終是爬到了沐樊的腳邊,他慢慢抬起了頭,對上一雙冰涼的眸子。
“真是好本事,冠蕪都能被你找到?!彼穆曇魶鼋z絲的繞在無憂的耳畔,冷極了。
無憂不敢動,就這樣望著他。
“元一醒啦,都是你做的好事!”他語氣兀地揚起,指尖微動,無憂的右手猛地燃燒起來。
他痛呼一聲,臉瞬間慘白,冷汗直冒。
看見他的表情,沐樊似乎快意極了,道:“普通的火而已,你一個神仙也會怕?”語氣里含著不正常的笑意。
下一秒他又變了臉色,抬手輕輕拂著無憂額間的發(fā),聲音輕柔了幾分,問道:“為何要做忤逆我的事?你知道我現(xiàn)在還舍不得殺你?!?p> 無憂喘著氣沒有回答。
沐樊冷笑一聲道:“我將你從瑤池召回,恢復(fù)你的官職,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無憂身形微晃,顫抖著發(fā)白的嘴唇道:“我愛上了一個人······不想······不想看見她傷心?!?p> 沐樊似乎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笑得顫抖,又瞬間收起表情,皺起眉頭,掐著他的臉道:“愛?你也配?”
“我······還有一個方法,讓元一永遠······無法翻身?!睙o憂忍者劇痛,開口說。
沐樊的笑容僵在臉上,抬了下手指,火焰熄滅了,只剩下焦黑,他靜靜地看著無憂道:“最好如此?!?p> *
清虛宮的正廳里。
簡隱為高座上的元一倒了一杯熱茶。
他伸手接過,微微抿下一口,開口道:“那日,你在魔界捉的那只蛇妖如何了?”
簡隱答道:“眼下正壓在鎖妖塔中。”
他捏著茶杯沉默半響,說:“過幾天選個日子,將它誅殺示眾吧?!?p> 簡隱抬眼看向他,有些不解道:“為何一定要誅殺?”
元一輕輕嘆了口氣,徐徐開口:“無機,這些事情你應(yīng)該比我更加了解吧。那只蛇妖先是害了你二師姐,后又與魔族往來,天界上下誰人不知?你將它誅滅天經(jīng)地義。”他轉(zhuǎn)了轉(zhuǎn)茶杯繼續(xù)道:“借此機,你也能在天族立下威望。你是天族唯一的一位皇子,不可能永遠在清虛宮里當?shù)茏?,是時候拜別師門了?!?p> “師尊。”簡隱喚了一聲,語氣稍顯無措。
元一垂下眼簾,不再理睬他。
簡隱呼出一口氣,回道:“是!師尊?!?p> 有人抬腳進來。
簡隱回過身看去,是冠蕪,只是他的臉色有些陰沉。
“無機,你先出去?!?p> 簡隱看了一眼元一,走了出去。
冠蕪沉著臉開口道:“師尊還真是,誰都不放過?!?p> “一個與魔來往的妖物,為何要放過?!痹幻蛄丝诓枵f。
“一切的源頭不都是來自你?”他說。
“冠蕪!那只妖,害了江幽!”元一語氣生冷了幾分。
“是你害了江幽師妹!你才是元兇!”
元一一滯,沒有說話。
冠蕪語氣越發(fā)激動:“所有人都是被你牽扯進來的!那些生命都是無辜的!事到如今,你還要瞞著嗎?還能瞞多久!”
捏著茶杯的指尖泛白,他依然沉默。
“哈哈哈哈······”看著元一無動于衷的樣子,冠蕪失聲笑了起來?!疤煜轮磷?,三界的守護者!到頭來原來是那個最骯臟卑鄙的人!”
‘咔嚓!’茶杯被捏碎,碎瓷片向外飛濺。
冠蕪偏過頭,臉上被割了一個小小的口子,他的語氣冷了下來,說道:“師尊。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
接著他伸出左手掌心攤開,手心里燃起一團幽藍色的火焰,頓時血肉模糊,再看不清手心中的玉清印。
“從今往后,你我?guī)熗角檎x······盡了?!弊詈髢蓚€字幾乎是從唇角擠出來的。
冠蕪的眼睛里有什么東西熄滅了。
是信仰。
*
清虛宮正廳里吵得兇極了,正在默讀劇本的胡九都被驚到了,她和田小甜趕到的時候,冠蕪正好沖了出來,身影往外掠去。
胡九看到了他血淋淋的右手。
媽呀!這么激烈的嗎?
冠蕪看到了胡九,步子微頓,看她的眼神有些許復(fù)雜。
她被看的一愣,什么意思那是?
冠蕪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視野里,胡九甩甩頭連忙跟上前面的田小甜。
元一臉色蒼白,雪白的長發(fā)披散著,顯得越發(fā)憔悴,他吐出一口血,潔白的衣服立刻被染紅,田小甜連忙上前扶住他。
“師尊,師尊你怎么樣?”
“無事?!彼ь^看向田小甜,笑了笑,語氣有些無力。
胡九見此,腹誹道:剛剛到底發(fā)生了啥?男主角和其它配角還有這么激烈的戲份啊。
為了保持人設(shè),她上前一步,關(guān)切道:“師尊,我扶您去休息吧。”
元一看了她一眼道:“不必了。”
啊行。
那她就不多在男女豬腳面前晃悠了,在沒有戲份的地方還是少露點臉。
*
“大哥,冠蕪他怎么不釣魚了?”大花甩著尾巴,有些疑惑。
冠蕪自從上次出門回來以后,已經(jīng)許久不曾釣魚了,他就站在院子里看著遙遠的海岸線。
“噓?!毙“讻]有打大花,從它的背上跳了下來,蹦到了冠蕪腳邊。
他目光行于遠處,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白蹭了蹭他的腳,他低頭,輕輕一笑,蹲下抱起了它。
大花也走了過來,在冠蕪腳邊趴下。
“以后就我們?nèi)齻€,永遠在一起?!彼b遠的海岸線說。
舍去不相干的一切,就我們?nèi)齻€。
小白攀著他的衣領(lǐng)往上挪了挪,蹭了蹭他的下巴。
大花OS:這句話它以前似乎聽他說過。
大花沒有將心里話說出來,因為有時它也是一只看得懂氣氛的老虎。
企鵝貍
不就是紅豆嗎,我求你給我一顆還不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