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玨挑了間與膠坤緊挨的居所,居所內(nèi)陳設(shè)雅致考究,仙香繚繞沁人心脾,羽玨滿眼知足的平躺在床,愜意惆悵:
“沒想到我羽玨也有成為椹蒼門下的一天!他日塵忌,若將此事告知仙父,他定因我而覺榮光!”
塵忌是仙者祭拜逝者的日子。
羽玨興奮新鮮一陣后,因乏睡了過去,醒來就聽門外匆匆步履,他心生好奇,趕忙起身,后見乎延陪同吳蒼引著位腳底懸空的白袍仙者疾步從其門口經(jīng)過,緊接就進了膠坤居所,羽玨驚的顫舌。
“難......難道椹蒼仙師因青竹林之事責(zé)罰了膠坤!”
他不敢再往下想,提起仙袍立即跟進屋內(nèi),只見膠坤昏躺在床,面色鐵青,像是受了重罰,不由驚懼上前,慌張言語:
“這......這是怎么了!不就是勝了仙使,仙師為何要下這樣重的手!”
吳蒼愣了下,他見羽玨急的泣聲言語,無奈道明:
“你在說些什么?膠坤是因在茗鹽地協(xié)助仙師對付魘魔,受腐力所傷!”
羽玨的悲傷面目即刻平靜,疑惑說:
“腐力?”
他趕忙查看膠坤周身,確實沒見其有明顯外傷,多少放心!因不知腐力為何,剛想向吳蒼問明,卻被乎延打斷問話,乎延交代其照看好膠坤,便與吳蒼匆匆離去,走前留話,說椹蒼稍后就會過來探望。
羽玨憂心的守在床邊,他輕喚膠坤幾次,膠坤全無反應(yīng),后見其仙袍凌亂染污,便為其祛除污漬,袍上青金仙紋很快顯現(xiàn),羽玨眼里一亮,
“這......是椹蒼仙院的仙袍!“
后輕撫嘆言:
“確是非同一般??!”
“哼!”
屋內(nèi)忽然傳出不屑嗆聲,羽玨以為膠坤醒了,立馬看向膠坤,但見膠坤仍舊昏著,氣色似乎比剛剛恢復(fù)了許多,他又看眼屋內(nèi)四處,不解念叨:
“奇怪,難道是我聽錯了?”
又過片刻,膠坤慢慢睜眼,緩緩扭頭,他見羽玨正驚喜注視著自己,又打量別處,甚覺陌生,虛弱的問:
“這是哪里?”
羽玨欣喜說:
“你的新居!”
說完又嘆:
“你可算醒了,吳蒼仙長說你受什么腐力所傷,剛剛面如死灰,可是將我嚇的不輕!如今看,起碼好了一半!”
膠坤疲乏坐起,有些虛喘,抬頭看向羽玨時,一雙眼瞬間錯愕,羽玨見其愣了神色,一言不發(fā),訝異問:
“你可是被茗鹽地兇險嚇傻了?這是什么表情!”
問時亦打量自己,又看眼身后,即刻驚叫著逃上了膠坤的床。
二人眼前正飄忽著一團極似人形的紅色仙力。
“哼!膽小如鼠!”
羽玨瞪眼注視紅色仙力,雙手緊緊抱住膠坤的胳膊,驚顫說:
“它......它居然在說話!”
“膠坤,我是銀夕!”
“銀夕......?”
膠坤吃驚,羽玨神色慌張,問:
“它竟然知道你的名字!這是......這是什么!誰是銀夕?”
膠坤回想夢中所見,努力起身向紅色仙力走去,下床時注意到自己的仙袍缺了一角,指尖亦與原先夢中灼傷一模一樣!
他再看面前可以人語的詭異紅色仙力,震驚之余也漸漸明白,自從往生潭夢見白袍人開始,他所見一切便都是真的!
膠坤緩下心神,問的小心,
“你......真是銀夕?”
“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
膠坤想到夢中自己變成了鮮血淋漓的白袍人,蹙眉思量,問:
“那我......難道就是夢中的莫言冥?”
膠坤說時有些沒底氣,銀夕聽后亦忍不住大笑:
“你竟以為自己是莫言冥長老?長老修護云虛異境,屬蒼生之神!你且看看你,安逸無志,貪生怕死!怎能與長老相提并論?你不過是長老散于異境中的靈魄!”
“靈魄?!”
膠坤吃驚,虛弱的面色亦在此時漸漸恢復(fù),他不滿銀夕對自己的認(rèn)知,質(zhì)問:
“我何時貪生怕死過?”
“何時?冰中女仙你可盡力救了?扼喉孩童你可盡力救了?若不是你怕死,為何不救?”
膠坤驚訝:
“你怎知道這些?除非......你一直在我的夢中!”
銀夕虛晃身形,直言糾正:
“是莫言冥長老的夢!”
緊接態(tài)度又略顯溫和,
“不過你的選擇是對的!”
銀夕所言令膠坤困惑。
羽玨聽不懂二人在說什么,開始質(zhì)疑眼前一切。
“難道......是我在做夢?!”
膠坤又問:
“可是你讓我贏了仙使?可是你在茗鹽地除了魘魔???”
“怎么?是要謝我?”
膠坤記得夢里的銀夕是一個為救莫言冥寧愿性命都不要的大義靈人,為何面前的銀夕只現(xiàn)一股仙氣,且言語刻薄,想到夢里出逃的冥昗以及其口中的魔靈,不禁生出懷疑,
“我為何要信你就是銀夕?”
銀夕虛晃身形,他像是知道膠坤所想,笑了下,說:
“還算有點腦子!此事不難,只要你幫我尋回凝流損片,待凝流恢復(fù)如初,我重獲新身時,便可證明!”
“你是說那塊凝滯了云虛的晶石?”
銀夕再次糾正:
“是那塊凝滯了浮空的靈石!”
膠坤疑惑反問:
“你尋它只為重獲新身?”
銀夕略顯遲疑,后說:
“有了凝流,我便可以救活莫言冥長老!”
膠坤震驚,
“救活?你是說莫言冥長老已逝?可夢中......”
銀夕擴縮身形,言語無奈又充滿期望,
“夢中?夢中凝流之力崩泄,浮空凝滯,長老為護蒼生,靈元重傷,且在最后關(guān)頭傾盡靈力保我靈神不散!膠坤,只有讓凝流重合才可救活長老!”
緊接又說:
“還記得夢中長老最后對你說的那句話嗎?”
膠坤回想:
“你要記得今日所夢一切,若你日后能活,此夢便可助你!”
銀夕則:
“長老的元神萬年間不斷消解,所剩時間已經(jīng)不多,若不能及時尋得凝流損片,你身為長老的靈魄,亦會隨長老一同消散!”
膠坤震驚,他萬沒想到自己命不久矣!急問:
“長老現(xiàn)在何處???“
“浮空云虛!“
膠坤回想自己的夢,困惑說:
“夢中紅膚巨人說我身在異境!云虛凝滯前莫言冥長老說我身在浮空浩合,浮空浩合為何?浮空為何?”
銀夕洞悉一切,
“膠坤,你的疑惑豈止身在何處?浮空為何?待我重得靈身,自會帶你見識真正的浮空!到時一切,不說自明!”
銀夕所言正如膠坤心中所想,他真的想親眼看看夢中的云虛異境、三位靈國,甚至是九族幻境!于是問:
“凝流損片現(xiàn)在何處?”
“就在埜國!”
膠坤突生不解,
“既然就在埜國,為何你不去尋?”
“因我靈身不在,不便四處招搖!”
“可埜國也不小,若只一塊損片恐怕也要尋上許久!”
膠坤正說時,懷中紅色異石浮現(xiàn)眼前,銀夕將其喚亮,且說:
“只要它靠近凝流,凝流便會被喚醒,綠光匯聚處即是凝流所在地!”
膠坤嘆:
“我就知這塊異石不凡!”
驚在床角的羽玨終于聽到點自己能聽懂的,剛要發(fā)問,銀夕卻向其施出靈力,羽玨兩眼暈轉(zhuǎn),到頭就昏睡過去。
膠坤驚問為何,銀夕只說關(guān)于凝流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膠坤才沒再多說。
此時膠坤的氣色已恢復(fù)如常,銀夕見狀立即喚出一把弧形靈匕遞給膠坤,膠坤看著靈匕,不解其意,銀夕直言:
“今日在茗鹽地滅了狂魘的人是我,但在椹蒼眼里卻是你!只是其受腐力所傷還未顧及,未免多事,你得有個受傷的樣子,快扎自己一刀!”
膠坤驚目,銀夕又說:
“這是靈匕,不會傷及仙元,只是助你暫時顯出傷勢,才好讓椹蒼對你暫不追究!記住,我未重得新身前,絕不可向他人提及我的存在!”
膠坤點頭,他見銀夕手中靈匕利刃奪目,且還要親手扎向自己,不由打出冷顫。
銀夕見其遲疑膽怯,鄙夷嘆聲,即刻將羽玨喚醒。
羽玨床上坐起,搖頭恍惚,剛見手中現(xiàn)出靈匕,便不由自主的沖向膠坤,向其窟臀狠狠刺入!
膠坤一聲慘叫,銀夕即刻消失。
羽玨猛然清醒,他見自己刺傷了膠坤,嚇的不知所措,趕忙將靈匕抽出,膠坤痛得又發(fā)出一聲驚吼:
“羽玨!住手!“
羽玨見匕首帶血,白眼朝天,雙腿一軟就暈了過去,手中靈匕也隨之消失。
膠坤此時顫捂窟臀,痛得步行扭曲,他盡力趴回床上,緊接不省人事,其袍上鮮血亦在此時漸漸消隱!
與此同時,浮空的落金勝景漸漸消失,浮空開始倒轉(zhuǎn),浮空中心出現(xiàn)了一座宏偉的金色角塔,并被綠力環(huán)繞,這就是云虛異境。
當(dāng)浮空落金勝景再次出現(xiàn)時,膠坤現(xiàn)身在埜國金芒處,他渾身帶金,向著云虛異境施出強大仙力,云虛異境的頂端即刻破開一道光口!
膠坤飛身而入,當(dāng)光口關(guān)閉后,浮空回轉(zhuǎn),云虛異境消失,原本埜國中的一切轉(zhuǎn)眼盡消。
銀夕正站在云虛入口處恭迎膠坤。
“長老,您回來了!異境之行可還順利?”
膠坤的耳后漸漸生出渾厚的弓弧靈須,思量下說:
“一切順利!”
說時看向云海盡頭的無盡霞光,心中期許:
“膠坤,老夫?qū)⒛茏龅亩甲隽?,云虛異境是生是消,全由你的選擇掌控!”

什九
嚴(yán)格說來這是一次練筆,但我很感謝曾經(jīng)支持我的讀者,雖然寥寥無幾,嘿嘿。 我對玄幻一直有夢,所以想到哪里寫到哪里,從寫到12萬字折頭重改,再到重寫7萬字。 讓我意識到寫作是件多么美妙又考驗人的事。 我的心中還有故事,所以會繼續(xù)下去,寫下這些也算記錄自己寫作的心路歷程。 加油哦!什九,努力學(xué)習(x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