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膠坤面目悠然,舒緩揉腹,與羽玨安逸漫步于椹蒼仙院廊道。
羽玨愜意感慨:
“椹蒼仙院果真不凡,就連吃食都如此沁人心脾!”
膠坤亦知足嘆言:
“美哉!”
說時飽嗝不斷!
剛為椹蒼取仙食的仙侍神色匆匆,正巧從二人身邊行過,又忽然停步,他覺二人眼生,后折身詢問:
“我怎沒在仙院膳廚見過你二人!”
仙侍說時,見二人廚袍上皆沾了食物殘?jiān)?,急色瞬間退去,心想:
“原來是他二人偷食了仙食,監(jiān)守自盜!可得讓仙師好好給你們些教訓(xùn)!”
遂說:
“你二人這就隨我去見椹蒼仙師!”
膠坤客氣言語:
“我二人也正要去拜見仙師,有勞!”
仙侍不待見的笑笑,
膠坤、羽玨進(jìn)了椹蒼居所,見屋內(nèi)仙長眾多,趕緊行禮。
仙侍得知二人是新入門的仙長,白眼都快翻到了天上。
乎延見仙侍兩手空空,問:
“讓你取的仙食呢?”
仙侍無奈嫌棄的看眼膠坤、羽玨,
“仙師的仙食都讓二位仙長吃光了,不僅如此,今日膳廚準(zhǔn)備的所有菜品皆被二位仙長嘗了個遍!”
乎延無語,眾人訝異!
寽凡瞥眼二人,冷言冷語:
“餓死鬼投胎也不過如此!”
二人霎時傻眼,趕緊給椹蒼、眾仙長賠禮,椹蒼并未因此事過多責(zé)怪。
吳蒼細(xì)瞧二人,一個纖瘦輕薄,一個也不算豪壯,還都身著廚袍,與自己心中所想實(shí)有差距,遂持手中短戟挑起羽玨廚袍一角,好奇發(fā)問:
“你二人為何身著廚袍?”
羽玨見其所握仙器鋒利無比,冷顫貫身,嚇退了半步!
膠坤趕忙借口說:
“仙長,我二人的仙袍不慎染污,這才暫著廚袍!”
吳蒼豪爽,點(diǎn)頭思量:
“如此,你二人可請?jiān)壑匦聹?zhǔn)備!”
吳蒼說時用短戟指向原慧,卻險些傷及原慧面目,眾人驚噓,原慧眉目微皺,揮手喚仙力就將吳蒼的短戟收了去,吳蒼知自己舉止有失,也不好意思即刻向其討回。
膠坤與羽玨見氣氛不對,趕緊向原慧先行謝禮,原慧以禮回之。
椹蒼此時開口,
“好了!同門之間有的是時間熟絡(luò),我還有話要交代三人!原慧,讓眾人都下去吧!”
椹蒼居所外,吳蒼叫住原慧,寽凡亦留步旁聽。
“原慧,為何你剛說我法悟有了長進(jìn),仙師便不再與我計(jì)較?”
原慧笑看吳蒼,
“仙師話有玄機(jī),雖為你設(shè)下一步死棋,但也需有人落子!今日你算有心,細(xì)想了仙師的話,而未直接作答,否則你早就受了仙師的妙語連珠!”
吳蒼仍不太明晰,原慧眼中睿智,再解釋:
“我不過是告訴仙師,你已知他話里用意,知自己錯在哪里,所謂法悟!”
居所內(nèi),椹蒼靜觀膠坤三人,神情嚴(yán)肅,言語溫和說:
“既入椹蒼仙院,須謹(jǐn)記為仙者之高德,修法之精誠!同門之間亦要相互扶持!”
“謹(jǐn)記仙師教誨!”
椹蒼在掌中喚出股青金仙力,隨即去向三人仙元處,
“椹蒼仙啟已傳授,自今日起,你們便可進(jìn)入鈺晶臺修升仙力!”
三人皆顯興奮,立即行禮拜謝。
后椹蒼令乎延為三人安排居所,又將膠坤單獨(dú)留下,膠坤頓生忐忑!
洛秋想知椹蒼要對膠坤說些什么,出了門即走的很慢,然恰逢院內(nèi)起風(fēng),乎延立即折返將椹蒼屋門關(guān)緊,洛秋探聽受阻,神情不悅。
羽玨行于其后,見狀,精明一笑,快步上前一把挽住洛秋的胳膊,洛秋驚目,
“你做什么?放開!”
羽玨又嫌棄又得意的瞥了眼洛秋,壓低了聲說:
“你小點(diǎn)聲,咱們可都是維起仙院的舊人,可別讓乎延看了咱們同門不合的笑話!”
洛秋聽乎延的腳步漸近,顧忌的壓低了聲,又十分厭棄的看向羽玨,
“莫名其妙!快松開!”
羽玨見洛秋急了,反到更加得意,他再次拽緊洛秋,故作親密,
“松什么松!居所有大有小,我可得幫你尋個最好的住處!”
乎延路過,喚二人走快一點(diǎn)!
洛秋對羽玨雖忍無可忍,卻不好發(fā)作,只狠狠的瞪眼羽玨。
羽玨則是一臉欣喜,強(qiáng)挽洛秋,硬聲聲將其拖向仙者居院。
椹蒼待他人離去,問:
“膠坤,你對椹蒼仙院以前可有了解?”
膠坤小心翼翼的回復(fù);
“回仙師,膠坤知道椹蒼門下皆為甲階仙者!”
“此事眾人皆知!正因如此,老夫才請準(zhǔn)仙主,將你的同門洛秋選入了椹蒼仙院,只因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別人沒有的仙資!”
膠坤緊張,亦開始考慮該不該將近日所遇一切告知椹蒼,嘴上仍接話:
“洛秋確實(shí)是維起仙院最優(yōu)秀的仙者!”
“哦?那你和羽玨呢?”
“我......?羽......玨......?”
椹蒼見其遲疑,捋胡笑笑,
“看來你對你二人仙資到底如何,算是心中有數(shù)!”
膠坤尷尬,椹蒼接著說:
“老夫今日之前也算清楚,可青竹林比斗后,對于你,老夫卻有些不清楚了!”
椹蒼手下整起衣袍,神情突然嚴(yán)肅,問:
“今日你所示仙力是何時修得?”
膠坤來不及思量:
“大......大概是幾日前!”
“說清楚!”
“3日前!”
椹蒼又笑,
“3日前?維起仙師可知你的仙力已提升至此?”
膠坤陷入兩難,他自不能說維起知道,但若說不知,豈非讓維起擔(dān)了疏忽調(diào)教的罪責(zé),維起還不得罰他個天昏地暗!
膠坤強(qiáng)掩心虛,喪氣說:
“仙師,膠坤雖日日苦修,卻一直未能成器,因怕維起仙師失望,才特意避開仙師調(diào)教!”
椹蒼捋了把胡子,注視膠坤,
“哦?你且說說,在你心中何為成器?”
膠坤暗里搓指,磕絆說:
“法級能入......甲階,于膠坤而言便算成器!”
“呵!可真會接話,只往火坑里跳!”
“......火坑?膠坤不解......仙師是指何意?”
椹蒼皺眉:
“膠坤,你在說什么?!”
“愚蠢!”
膠坤詫異,嘴里緊張念叨:
“愚蠢......”
椹蒼板了面目,膠坤忽然意識不對,
“剛剛不是仙師在說話,誰在說話!”
膠坤想時,趕緊給椹蒼賠罪,
“仙師勿怪,膠坤剛是......是在說自己愚蠢!”
椹蒼見其舉止怪異,想起青竹林他忽然向高嫣行逝者之禮,也是無奈,
“老夫問你,洛秋已入甲階,只與仙使平局,你卻可以戰(zhàn)勝仙使,可算成器?”
膠坤緊張,
“去年我法級未入,仙師只要問過列級宮便會知曉,以我的仙資,這么短的時間如何修入甲階!算了,實(shí)話實(shí)說!”
“愚蠢!”
“誰?。空l在說話!”
膠坤驚的看眼四周,突然嘴就不聽使喚,身體亦不由自主的向椹蒼行禮說:
“回仙師,上次法級考后,膠坤常獨(dú)自苦修,許是這段時日修成與甲階相當(dāng)仙力”
椹蒼捋胡,
“哦?青竹林你只不過一道仙障就讓中成仙使敗下陣來!除法愈、法悟、法形看不出外,法傷、法速及法時皆在洛秋之上,理應(yīng)早在洛秋之前修得甲階!你卻說修成甲階是在這幾日!到底是老夫糊涂,還是你糊涂?可是要老夫親自去趟列級宮?”
膠坤愣了下,椹蒼仍犀利追問:
“你可知維起仙院中蘊(yùn)生的仙者法息,去除了洛秋、羽玨和你的之后,仍能歸平衡?”
膠坤詫異,面色終不再平靜,椹蒼見狀,端起茶盞,潤了潤嗓,
“其中仙息可說明,那時你絕不可能是甲階仙者!否則,羽玨就只該是具喪了仙元的皮囊!但老夫看他活蹦亂跳的,總該是個活著的仙者吧?”
膠坤聽時如立漿巖,內(nèi)心焦灼崩潰,又聽見另一個聲音對自己說:
“好一個椹蒼仙師,思慮縝密!而你,愚蠢至極!莫言冥長老竟執(zhí)念救你,簡直就是拿蒼生兒戲!”
椹蒼慢條斯理的捋起胡子,直視膠坤:
“剛才老夫所有疑問,你且給老夫解釋清楚!”
另一個聲音繼續(xù)對膠坤說:
“以你的法悟能解釋清楚什么!只配聽天由命!”
緊接膠坤恢復(fù)自主,他驚的不知所措,卻又不敢在椹蒼面前顯露絲毫。
“夢中的莫言冥?剛才那個聲音說莫言冥長老要救我!是何意?”
膠坤怕自己又在做夢,暗地狠擰了下皮肉,疼的咬牙,心驚:
“竟不是夢!“
膠坤不由打出冷顫,他看眼椹蒼,再不想說假話糊弄,正當(dāng)膠坤要將所知一切全盤拖出,卻突聞一陣急促叩門聲,乎延神色慌張跑進(jìn)屋內(nèi),禮都未行,著急說:
“仙師,不好了,茗鹽地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