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蔭道上,陽光灑落,草木沐浴在清晨的陽光中,享受著難得的好天氣,蝴蝶蜜蜂爭相嬉戲采蜜,一派夏天好風景。
路上,傳來踢踢踏踏的馬蹄聲和“骨碌碌”的車輪聲。
忽然,一個穿黑色衣服的纖瘦人影落在車頂上,趕車的人和車里坐著的人都似習慣一般,對她的忽然出現(xiàn)視而不見。
木梨不滿的嚷道:“喂,變態(tài)女人,我找到了好東西,你都不看看嗎?”
寧汐懶洋洋的聲音從車廂中傳來,“都是你的,我不跟你搶。”
木梨泄氣的撩開車簾進去,一屁股坐在車里的墊子上,端起桌上的涼茶猛喝了一大口,“你果然是嫌棄我找到得東西沒有價值?!?p> 寧汐放下手里的東西,“怎么會,我不是說過了嗎?你找到的都是你的,我又不需要它們?!?p> 木梨高冷道:“那你要是需要呢?”
寧汐一臉理所當然,“當然是搶過來,反正你也打不過我?!?p> 木梨:“……”
俏麗嗎,我俏麗嗎聽見了嗎寧汐?
寧汐仿佛有讀心術似的,瞇著眼睛看她,“你是不是在心里罵我?”
木梨一驚,條件反射性的露出一個職業(yè)假笑,“沒有沒有,怎么會呢?!?p> 看著她兩拌嘴,青蕪和風鈴在旁邊偷笑。
木梨怕寧汐可不怕她兩,撲過去就往兩人的咯吱窩里撓,“好啊你們兩,敢笑話我,看我不教訓你們?!?p> 一行人吵吵嚷嚷,歡笑聲傳出老遠,前面馬車里的祁昭放下書,揉著額頭,“雪霽,讓她們小聲點。”
因為跟祁昭同乘一輛馬車實在是過于沉悶,寧汐借口要教授青蕪醫(yī)術,從離開烈火堂起,就和青蕪他們坐在了后面的馬車上。
雪霽用月落的狗頭發(fā)誓,當時自家王爺?shù)哪樕诘母加械囊黄础?p> 由此,所有暗衛(wèi)得出一個結論,王爺真是一刻也離不開王妃。
只有寧汐和祁昭心知肚明,祁昭喜歡跟寧汐待在一起,是因為寧汐可以安撫他的頭疼。
雪霽騎著馬來到寧汐幾人的馬車旁,小心的敲了敲馬車。
車里的笑鬧還在繼續(xù),寧汐隔著車簾問道:“何事?”
雪霽硬著頭皮道:“王妃,王爺說……讓幾位的動靜小點?!?p> 他話音剛落,車廂里為之一靜,許久無人說話,寧汐扔下一句“知道了”就不再說話。
雪霽一時間有些惴惴不安,以前還好,現(xiàn)在和王妃相處時間越長,就越怕她,明明寧汐脾性溫和,根本不亂發(fā)脾氣,也沒有什么大家小姐的嬌氣,但是現(xiàn)在一眾暗衛(wèi)就沒有不怕寧汐的。
雪霽放慢速度,等著月落上來,去問月落這個問題,月落一臉難以置信,“什么怕,我們這叫敬重,這叫崇拜,這叫敬仰,王妃難道不值得我們敬仰嗎?”
雪霽:“……”
倒也不用把怕說的這么清新脫俗。
正當一行人打打鬧鬧的向著目的地出發(fā)時,前方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夾雜著幾聲罵罵咧咧的聲音。
“別跑,給本大爺站住?!?p> “快追,別讓她跑了?!?p> 隨著雙方距離越來越近,前方的景象也被眾人收入眼中。
幾個彪形大漢正追著一個姑娘,那姑娘相貌清麗,衣著不凡,手里抓著幾個錢袋,臉上驚慌失措,正拼命的往前跑。
祁昭身份特殊,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吩咐暗衛(wèi)們繼續(xù)前進。
暗衛(wèi)們哪有那么多同情心,自然是王爺?shù)拿顬橹?,再說這荒郊野外的,突然來這么一出,誰知道是不是陷阱。
哪知,他們想低調,有人卻不這么想。
他們看見了對方,對方自然也看見了他們,前面正逃跑的姑娘眼睛一亮,沖著他們的馬車就沖了過來,“救命啊,救救我,他們要抓我。”
若不是雪霽及時勒馬,她怕是已經被馬踩到了。
雪霽黑著臉,“這位姑娘,你看著點路?!?p> 那姑娘急忙扒住馬車,“這位大哥救我,那幾個人要抓我?!?p> 前面的馬車停了,后面的馬車自然也停下了,咋咋呼呼的聲音傳到后面馬車里,系統(tǒng)精神一振,“宿主,是女主。”
寧汐掀開車簾往前看去,可惜馬車擋著,什么也看不見。
木梨好奇心重,就要跳下車,寧汐一把拉住她,“別急,這位可是個麻煩,一旦沾上,除非你命硬,否則遲早被連累?!?p> 看她臉色有些奇怪,木梨問道:“你認識?”
寧汐意味深長的道:“我不認識,這只是我的忠告,要不要和她有牽扯是你的事?!?p> 說著,放開了拉著木梨的手。
寧汐這個身份,與女主就是天然的對立陣營,雙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女主光環(huán)的力量她經歷這么多位面是真真切切見識過也領教過的,前期能茍還是要茍一下,別跟女主碰面才好,畢竟跟女主扯上關系,就意味著和麻煩沾邊。
她這樣,木梨反倒是有些拿不準了,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是寧汐這人她還是了解一點的,即使愛逗她,也從來不會無的放矢,她這么說,外面那個女人就一定有問題。
權衡利弊之后,木梨打消了出去看熱鬧的念頭,乖乖待在馬車里,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至于青蕪和風鈴,看寧汐沒有出去的意思,連想了解的想法都沒有,繼續(xù)抱著自己的筆記刻苦鉆研。
雙方正掰扯的空檔,后面的幾個大漢也追了上來,看著這一行人衣著貴氣又都帶刀,氣勢不凡,倒是收斂了一點兇狠的神色,但依舊臉色不好,“把我們的錢交出來?!?p> 沈玉棠急忙把錢袋塞進衣服里,一屁股坐上車轅,“有本事來搶啊?!?p> 雪霽一時不察,被她上了馬車,臉色更黑了,“下去。”
沈玉棠厚著臉皮道:“這位大哥,江湖救急,你就行行好,帶我一程,要是我被他們抓住了,肯定沒命了。”
領頭的大漢立即黑了臉,“誰他媽要你的小命,把我們的錢袋交出來。”
沈玉棠往后縮了縮,“不給,你們吃香的喝辣的,可知有多少百姓還吃不上飯,今日你們的錢袋本姑娘替你們保管了,待我將里面的錢捐出去,再在功德薄上給你們記一筆,豈不是比你們用這些錢吃喝玩樂來的有意義?”
幾個大漢心里罵娘,他們剛干完一單生意,在酒樓吃飯休息,吃的好好的,突然冒出一個神經病,摸走了他們的錢包不說,還口口聲聲宣稱這是劫富濟貧,他們這錢也是自己跑江湖掙得,家里人還等著用呢,隨隨便便就被別人拿去濟貧,誰來救濟他們。
大漢顧忌祁昭一行人多,試圖講道理,“這位姑娘,我們也是跑江湖的,這錢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掙得,家里還有人生病等著買藥呢,你這拿去了,我家里人拿什么吃藥看病?”
沈玉棠壓根不信,“騙誰呢你,你們家里等著用錢還能坐在酒樓大吃大喝,我看這就是你們魚肉百姓搜刮來的民脂民膏,今日本姑娘心情好,替你們做做好事還債,不用謝我?!?p> 大漢看著她這一副無知又無恥的嘴臉,氣的臉色通紅,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他看向雪霽,隱忍道:“這位小哥要幫她?”
雪霽一臉淡漠,馬鞭一甩將沈玉棠掀下車,“幾位隨意就好,我們不認識這位善良的姑娘?!?p> 沈玉棠一臉不可置信的被推下車,扒著車不放,“你這人怎么這樣,如此沒有同情心,我一個弱女子落入他們手中,能有什么好下場?!?p> 領頭的大漢看雪霽毫不猶豫的動作,知道他們是不準備管這檔事,心里驚喜,就聽見沈玉棠的話,不禁怒道:“放你的屁,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貨色,老子要是想,去春香樓里隨便點幾個姑娘都比你胸大,要不是你偷了我們的錢,誰樂意大太陽追著你跑這么遠,你以為你是天仙下凡啊,還真當自己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了?!?p> 沈玉棠被氣的頭頂冒煙,她從小在寨子里都是被寵著長大的,收到的都是贊譽,那些叔叔伯伯也從來不在她面前大聲說話,何時聽過如此粗鄙的話,還把她和那些青樓女人比,那能比的了嗎?
沈玉棠正要反駁,雪霽身后的馬車里傳出一個清冷好聽的聲音,“走吧,不然天黑前趕不到驛站了。”
剛剛還一臉淡漠的雪霽恭敬的回道:“是,主子。”
沈玉棠怒氣沖天的心霎時間似被灌入了清冽的山泉,瞬間讓她發(fā)熱的頭腦冷靜下來。
沈玉棠來了興趣,離開寨子后,她見過許多人,但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好聽的聲音,這么好聽,人也一定好看,而且看這出行的架勢,地位也應該不低,她沈玉棠就該配天底下最好的男人,現(xiàn)在碰見一個疑似的目標,怎么能輕易放過。
雪霽揚起馬鞭就要走,不料沈玉棠突然沖到馬車前面,“不準走,你們怎么這么沒有同情心,救我一下會死嗎?”
一邊說著,她的眼睛卻偷偷瞄著馬車,那個人怎么還不出來,出來她就能看到他的臉了,如果只是聲音好聽,但是長得丑,那她就不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了。
雪霽一眼就看出她在打什么主意,想到王妃還在后面的車里,小心臟抖了抖,厲喝一聲,“請姑娘自重,莫要胡攪蠻纏。”
又沖著幾個蠢蠢欲動的大漢道:“東西不要了嗎?還愣著做什么?”
幾個大漢方才被祁昭的聲音震住,這會如夢初醒,立即圍了上去,拉著她的胳膊將她拉到一邊,威脅道:“臭丫頭,老子看你是女人才屢屢手下留情,快把我們的錢袋交出來,不然把你賣去青樓,有你好果子吃?!?p> 看著雪霽竟然真的毫不留情的揚鞭策馬,馬車咕嚕嚕的離開她的視線,沈玉棠不甘心的沖著他們走遠的背影大喊,“你們等著,你們這樣見死不救會遭報應的?!?p> 后面的事如何,寧汐他們已經走遠了,自然不可能知道。
吃圣女果
寧汐:每次對付這種人,好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