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公主在上(7)
【可能都是,準備一鍋端了】圓滾滾賤賤的聲音傳來。
連憶:“...”
幾個黑衣人使了眼神,拔劍就沖了上去,絲毫沒有和連憶說廢話的打算。
連憶迎身沖了上去,一個側身躲過劍鋒,手掌一抬,復雜的紋路在手中展現(xiàn),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手掌打在黑衣人身上,對方口吐鮮血不止,倒在地上抽搐片刻,沒了動靜。
其他人見狀執(zhí)劍圍著連憶轉,不敢輕易上前,連憶卻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裙擺翻飛,衣袂飄飄,一個一個復雜的紋路在手心閃現(xiàn),對方還沒來得及看清,就覺得全身筋脈已碎。
“撤。”其他人見不對勁,立馬又離開了這里。
連憶收手,并沒有要去追趕的打算。
她轉頭,看見少年半跪在地上,鮮血染濕了他的衣襟,染紅了他的面孔。
連憶走上去,掏出一根手帕,他遞給少年,道:“給你擦擦?!?p> 少年仰著頭,連憶還維持拿著遞手帕的動作。
他心里還是反胃的厲害。
這是他長這么大,第一次殺人,雖然平時身邊人也有不少殺人的,但是親自動手,還是第一次。
鮮血,殺機,仿佛讓他回到了身邊的親信拼死護衛(wèi)他的那個晚上。
“拿著?!边B憶見他沒有動作,又道。
“謝謝?!鄙倌杲舆^帕子,握在手心,緊了松,松了緊。
“好歹將來也是要做閣主的人,這幅樣子豈不是惹人笑話,不是也正常,畢竟還是個小孩子?!边B憶的聲音傳來,帶著濃濃的嫌棄意味。
“我不是小孩子!”少年站起來,低吼出聲。
連憶輕笑出聲:“知道了,走吧,離下個城鎮(zhèn)還有好一段距離呢?!?p> 少年拿帕子擦臉,亂抹一把,快步跟了前去。
一路上,他們又遇到好幾波殺手,有些是沖著連憶來的,有些是沖著少年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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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憶在火堆前面烤火。
雖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了春,但晝夜氣溫差別還是比較大的。
連憶無聊的用棍子扒拉火堆,又撐著臉百般聊賴的看著遠處發(fā)呆的少年。
連憶又重新?lián)炝烁髯哟辽倌辏溃骸罢O,你不過來烤火?”
到時候著涼了還得靠她,麻煩。
少年背對著她。
不舒服的動了動,顯然是對連憶戳他感到不滿。
“聶風?!彼蝗婚_口,末了,又補充,“這是我的名字?!?p> “哦。”
“你不過來烤火?”還沒回答她呢!
好半晌,聶風才慢吞吞的挪過來。
連憶從懷中掏出一包糕點,扔到他的懷里。
“你..”哪來的?
聶風想問。
不過此時,他肚子很不爭氣的叫了。
他已經(jīng)有兩天沒吃飯了。
肚子發(fā)出的叫聲讓他漲紅了臉,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他覷著連憶,然而后者根本沒看他。
“你吃吧..”聶風咽了口水,把糕點重新遞回去給連憶。
連憶別開糕點,道:“你一個男的怎么磨磨唧唧的,我吃過了,我又不餓,給你吃就吃!”
聶風出去拾柴火的時候,連憶就在系統(tǒng)那里拿了好些吃的,這個糕點還是她吃剩下的..
當然,連憶可不會告訴他。
聶風看著連憶,糕點的香氣在他鼻尖環(huán)繞,他轉過身去,很不爭氣的吃完了。
不知道為什么,后來聶風再也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糕點了。
連憶慢吞吞的折騰了好些日子,才到京城。
然而等她再回到京城的時候,京城已經(jīng)是另一幅模樣了。
“公主,你可總算是回來了?!痹迫乜吹竭B憶,馬上就跑上前來打量她,見她沒有什么事,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下。
“公主,你一個人跑去戰(zhàn)場干什么呀,你就算擔心李將軍,也不能這樣??!”
自從副將的消息傳回來以后,大家就知道消失了好兩個月不見的公主是在戰(zhàn)場。
不僅僅是云蓉這樣以為,大家都覺得連憶去戰(zhàn)場是為了李景。
皇上和寧國公派了好些人去找,都沒找到連憶的下落,這段時間公主府的氣氛可謂是低沉到了極點。
副將雖然在戰(zhàn)場上立了功,但是沒有保護好公主,功過相抵,又因為越憐的事,正式升為將軍。
副將心里表示冤得慌,那天他明明就派人去跟著公主了,誰知道跟著跟著就跟丟了。
連憶沒有反駁,雖然她并不擔心李景,但是自己大老遠跑去戰(zhàn)場,不就是為了救他。
雖然最后也沒有救他。
算了,指望不上李景了,自己也能扳倒國師的。
“公主,這段時間端妃娘娘可是急壞了,奴婢這就派人去告訴端妃娘娘。”
云蓉小心翼翼瞅著連憶。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吧?!边B憶又吩咐道,“給他收拾一間屋子,好生招待好?!?p> 眾人順著連憶的視線看去,這才看到她身后不遠處還站著一個少年,正怯生生的打量的周圍。
剛剛府里的人見到連憶太高興了,少年的存在感顯得很低。
“公主,這位是?”云蓉問道。
“撿的。”連憶不打算介紹他的來歷,只隨意道。
“?。俊痹迫匕底源蛄磕莻€少年,生的倒是一副白凈的樣子,難道公主看上了?不過這樣也好,那件事云蓉還不知道怎么跟連憶開口,一直在腦袋里面組織語言。
瑞安公主回來了的消息一時間傳遍的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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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連憶看著越憐一身藍服宮裝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只覺得眉心一跳。
現(xiàn)在質子的待遇都這么好了嗎?
顯然不是這樣。
“藺姬,我想你應該叫聲姐姐?!痹綉z美眸看著藺姬,緩緩勾唇一笑,眼底深處不知道在醞釀什么風暴。
越憐看著藺姬,長袖下的手緩緩緊握,都是她。
她一定要將她千刀萬剮。
連憶扭頭去看云蓉,低聲問:“這是怎么一回事?”
“越憐公主是二十年前殯天的晉元皇后的遺孤?!痹迫赝瑯訅旱土寺曇?,在連憶邊上耳語,“特封為神安公主?!?p> 說到這里,云蓉小心翼翼的看著連憶,然后連憶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浮動,看得云蓉更是揪心。
神安,何止壓了瑞安一頭。
越憐看著連憶,心下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