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脈,這是劉燦的最后一站,至于為什么選擇這里,其實沒有什么特別的,單純只是劉燦喜歡這里罷了,雖然聽說南方的水脈和西南的藍河原也極為不錯,不過,暫時沒有機會去了,而且,劉燦在這處地方呆的時間最為長久。
一路上,帶著個安靜的小家伙,讓劉燦沒有過于費心,而在來到青脈后,劉燦先是很熟練的找到一處空的樹洞,然后又抹去自身的大部分痕跡,最后將靈力細致地依附在所處樹木之上,這才開始自身的休養(yǎng)。
接下來,只要不出洞,那么此地附近大部分有威脅的荒獸以及其他生物便不會關(guān)心此處,但劉燦在收斂心神之前,還是要將小石頭安置好,以防萬一。
作為比較奇特的物種,小石頭在真·石頭狀態(tài)下,幾乎很難被察覺到是一個活物,即使是有手有腳時,也似乎只能用肉眼等實際意義上的手段才能夠確定。
當然,這些都是劉燦自己的猜測,至于這種類似隱匿的手段具體程度如何,對不同境界的對象又是否不同,又或者可以被其它特殊手段查探到,等等,一切還是要日后知曉答案。
將除了不能離開樹洞,其它地方都可以活動的要求告知小石頭,小石頭小手擺動,但劉燦又著實看不懂,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劉燦嘗試教給他語言和文字,結(jié)果,貌似是成了,因為,這個小家伙似乎說不出話來,卻又懂得文字的含義和構(gòu)造。
不再想這些事,劉燦將一株銀白色的草藥取出,提出精華便收起藥渣,之后又取出幾株其它的藥材,相同處理過后,幾顆液珠緩緩靠近,在靠近的過程中劇烈變化,逐漸消失,同時,一顆金褐色液滴憑空在原來幾顆液珠的中間出現(xiàn)。
在整個過程中,看似沒有味道出現(xiàn),卻是劉燦特意用靈力吸收后暫時擱置體內(nèi),遇到了合適的地方排除即可,畢竟材料有限,煉制專門吸收的物質(zhì)也太浪費了。
將液滴吸食,劉燦陷入沉寂,而在還算寬敞的樹洞內(nèi),一個一動不動,另一個,如果眼動算動了的話,那便是動了,如果不算,那便也是一動不動。
一個月以后,午時,樹洞中的劉燦醒來,稍稍感知,有些驚訝,時間竟然過去了如此之久,不過下一刻便在心中輕笑,自言道,“怪不得,倒是我有些奇怪了?!?p> 從誕生至今,劉燦幾乎在短時間內(nèi)便到達了他人多年的境界,甚至各方面都未落下,導致自己有些良性的消化不良,但劉燦自身卻未曾意識到這一點,加上身邊熟識之輩幾乎沒有境界低下者,更是讓劉燦一股勁的進行積攢,這次若不是被雷劫近乎劈空,恐怕還需要有段時間才會認識到。
不過,若不是神魂方面著實難以恢復,其實也不會這么長時間才蘇醒,反而會因為之前的過剩的積累和造化劫隱性的好處導致劉燦短時間內(nèi)回滿狀態(tài)。
自己沒了什么事,劉燦終于想到還有個小東西,趕緊四下一看,隨后心里一顫,“完了,不會吧?!?p> 趕緊出去找尋,劉燦連小縫都不敢放過,甚至翻了不少荒獸的窩,最后又獨身回到了樹下,看著面前這棵樹,不知為何,劉燦有點心酸,“大意了,我怎么能相信一個,一個,,?!蓖蝗徽Z塞,不知道說些什么好,劉燦深深的嘆了口氣,相比之前,就很有感覺。
突然,樹根旁邊的土層動了一動,劉燦那是手快,直接將土層移開,一層不夠兩層,當然,不是很深,大約一尺多些,接近兩尺,這時劉燦已經(jīng)可以清楚看到一顆有著兩條腿的石頭。至于為什么是兩條小短腿兒呢?
答案很明顯,因為他倒栽著。劉燦心無波瀾的將小石頭提溜兒了出來,讓其正立,看著面前這個沒低到哪里去小家伙,劉燦想著,我好像還沒他老吧,難道這就是書上說的,小祖宗。
將奇怪的想法拋到腦后,劉燦看著這個比劃半天,嘴上發(fā)出“阿古,阿古”之類聲音的小石頭,感覺他想解釋,而我確實想聽懂,于是,劉燦便告訴他我們該走了,反正智商不低,兩人便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劉燦又說道,走了。
抓住小石頭,兩人飛向空中,劉燦倒是不敢再如此了,一邊前往目的地,一邊想到,“定位,之后嘗試一下,還有他的能力,難道手腳是固定的嗎?還有,那些殘渣,這小家伙,好像需要進食,又或者,是提升實力的介質(zhì)?!?p> 小家伙展露的實在太少,劉燦也只能憑借自己已有的知識來判斷和解決,尤其是無氣息的能力,那種一般的標記是沒有作用的,這點劉燦是可以肯定的,恐怕,至少需要可以綁定小家伙身上某些關(guān)鍵的地方才能有用,比如說人與妖締結(jié)契約的方式,聯(lián)系神魂。
可關(guān)鍵是,雖然雷龍嘴上說著當護宗獸,可劉燦又不傻,以后當可能當,但契約還是算了吧,何況,不看僧,便看佛,還有樹老在后面,而且,就算,他們都同意,小石頭自己也同意,劉燦還不愿意嘞。
至于那種平等契約,對雙方都沒有太多束縛,基本只有定位的,并不是劉燦沒考慮到。
只不過,劉燦知道的都是些級別較低的簡易版本,而且這種契約開創(chuàng)發(fā)展到現(xiàn)在,很難獲得,基本上都是些秘傳之法,有了各自的特色,何況,也未必有效。
話說,誰會想到,后世會有人和圣靈中的石相定契約的,不說新的圣靈幾乎很難出現(xiàn)在這個時代,就算出現(xiàn)了,也沒聽說過哪個圣靈曾和人或者妖綁定神魂的。
亂七八糟,將小石頭的事情放下,劉燦念頭頓時清涼,打算過了化形劫回去問問樹老得了,畢竟靈尊也是圣靈,何必現(xiàn)在自取煩惱。
將二境的氣息放出,在青脈中,只要不是特別深入,劉燦也算是地頭蛇級別了,其實說起來,劉燦在逃遁、避災方面其實并不弱,其他手段也不少,偏偏在攻伐、防御兩項上,其實還不如同境的某些荒獸。
奈何,劉燦加持太多,日常也喜歡練習和提升銘文方面的知識,尤其是劉燦的炁很普通,幾乎什么方面都可以嘗試,所以某段時間內(nèi),劉燦附加在身體上的銘文很雜,但數(shù)量卻極多。
期間,在人道洗禮后,劉燦身體難的干凈了不少,但是,自從窺探到規(guī)則以后,和那些銘文師一樣,劉燦更有興趣了,純粹,強大,卻又變化無窮,多么讓人著迷。
這次過后,算是直接導致劉燦開竅外加著了魔,原本劉燦也就是有興趣,因為樹老本意就是讓他了解世界罷了。
結(jié)果,劉燦短時間內(nèi)又收獲了不少這方面的典籍后,算是入門了吧,只不過,貌似入的不是外大門。
劉燦不僅自己進行了系統(tǒng)性規(guī)劃,更是將銘文的鏈接構(gòu)式融會貫通,加上對靈力的操控極為細致,就很讓人不敢相信,如果不是怕化形劫再劈沒了,估計劉燦是不會放過自己身體上每一處可以附上銘文的地方。
青脈,幻藤谷秘境,亥時。
帶著小石頭,加上神軀基本穩(wěn)定下來,劉燦也沒有一味的進行修行,畢竟
劉燦明白,修行。
其法便是修身以及修心,直至身心打磨到一個契機,然后寄托于道,在升華自我的過程中保持著本真之我。
其門便是所謂的典籍,功法,術(shù)式及神通之類。
修行,得其完整的法門便可直通大道,可惜,法門難得,常人修行大多也只是摸石頭過河,即使先前過河之人傳授了經(jīng)驗,可彼時非此時。
曾經(jīng)的某位圣人說過,永恒不定。
人云,世間不會有永遠不變的定數(shù),可世間也不會永遠沒有不變的定數(shù)。
不過亦有人提出,此圣言難道不會永恒不定嗎?
最后,又有人說道,你們說的都對,不是嗎?
到了今日,依舊眾說紛紜,于是,有人不勝其煩,便回答道,“對,你說的都對,所以我贏了嗎?”
自此,這個話題算是有了句號,因為聽懂的人大多在明白時便選擇放下了執(zhí),道有千百,可道就是道,你的道在變,我的道在變,不變的是真我。
劉燦最初讀到此事之時并不太懂,不過,其實對不少人來講,他們也抱著是老一輩在故作高深,在一個答案很明顯的問題上做了無用功之類的想法。
再之后,劉燦才開始逐漸理解,卻也不知如何說出最切實感受。
到現(xiàn)在,說是說不出了,但收獲著實不少,如對修行的感悟,以及心境的沉淀。
帶著小石頭游玩到此,雖然不知道小石頭感覺如何,不過看樣子應該也挺高興的,看了眼這個身邊的小家伙,劉燦將一片葉子定在小石頭身上,讓其呆在原處不動。
離的遠了些,劉燦隨之看向空中熟悉又陌生的圓月,心中的情緒重新平穩(wěn)下來。
同時,極為規(guī)律的響聲從劉燦身體中傳出,沉重而磅礴,讓附近的鳥獸驚散遠離,一陣騷亂過后,此地安靜的好似只剩下風兒吹過林葉的沙沙聲。
接下來,渾朦的焰光將劉燦圍住,而在劉燦的上方,夜空變得有些模糊,下一刻,如同從遙遠仙界下凡而來的龍鳳,乘著仙光,齊舞諧鳴,迎向處在半空中的劉燦。
彈指間,龍鳳和其身后仙界化作了劉燦滿目的白光,迎面而來。
白光中,劉燦感覺整個身體都在被沖刷,而后又如被棉花包裹,軟軟的,不過還沒享受多長時間,整個人又好像被大地死死壓住,喘不過氣來,最后,劉燦只記得腦海中似乎浮現(xiàn)幾個人類的身體,然后自己選了個看著舒服的。
有點懵的睜開眼,離開了那滿目的白光,反應了一小會兒,劉燦才習慣了此刻的夜晚,與平??吹降挠行┎顒e,不過挺不錯的。
將手掌放到眼前,劉燦又低頭看向自身,初時的疏離感迅速消失,倒是新奇感轉(zhuǎn)瞬而來,不過,劉燦還是知道,這種場合,人類是要穿衣服的,取出之前備好衣服穿上。
明明是第一次,但就是感覺應該這樣做,讓劉燦嘖嘖稱奇,沒想到化形后會讓妖族這般適應人的習慣,將頭發(fā)簡單一束,劉燦打算慢慢來。
對身體的掌控是必修課,與其現(xiàn)在妄下段論,還是結(jié)合實際來看較好,反正以后八成是不好變回去了。
月光下,劉燦全身藍白色為主調(diào),淡淡的紫色修飾,身材約五尺半,相貌端正,別說,還挺像回事,人世中的修行浪子讓劉燦學了個七成。
不說之后如何,劉燦找到小石頭,讓小石頭有了一系列迷惑不解的行為,讓劉燦失笑道,“就是我,你放心吧,不過我們又該離開了?!?p> 張開手掌,自然虛握,讓小石頭待在手掌中,而看著掌中的小家伙,劉燦暗道,“這倒是方便?!?p> 隨后,劉燦身體中的一虛實之地,某個芥子之處綻放紅光,猶如紅星,而在外面,劉燦看向某處,不知說了些什么后,便拔地而起,腳踏虛空,身后的場景一步一變,很快便遠離了此地。
那某處,釋放出的霧氣很快籠罩了整個山谷,原本棲息在此地不遠的生物本就因為劉燦驚亂一番,現(xiàn)在又是樸通樸通的,深怕剛剛跑的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