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傻是吧？等會在陛下面前我看你還怎么裝！”李渙之拿林燁沒有辦法，只能放下狠話離去。
黃昏時候，眾人陸續(xù)進場。
乾寧宮中，皇帝坐在最里面最高的位置，旁邊坐著皇后。
皇帝下面兩側(cè)是文武百官，文官在左，武官在右，按官職品級高低排列落座。
林燁他們這些年輕人只能坐在外殿，靠近大門口的地方。
男子坐在左邊，女子坐在右邊。
拜見皇上之后，就有禮官念著又臭又長的禮文，林燁聽得都要睡著了。
本來還有很多其他繁文縟節(jié)的，都被當今皇上給省去了。
梁帝長著一張國字臉，留著小胡子，卻不猥瑣，神態(tài)極為威嚴。
他目光所及之處，群臣皆不敢與他對視。
但這些文武百官吃飯喝酒倒是不客氣，因為往年就有官員不敢吃喝被梁帝呵斥了。
林燁簡單地吃了一點，這些菜他實在是沒什么胃口。
他旁邊的宇文遠吃得倒是狼吞虎咽，林燁把自己面前的菜肴也分給了他。
林燁就端著酒杯喝幾口酒，他感覺到后面有一道陰冷的眼神盯著他，不回頭看也知道是李渙之。
對面的那群女眷時不時地看林燁一眼，因為林燁左邊這群人里實在太容易引人注意。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顏值高出周圍的年輕男子太多，再加上他獨有的氣質(zhì)，更是引那些女子注目。
長樂公主也坐在對面，一個人一張桌子，桌子上除了菜肴還放著一本書。
她走進乾寧宮的那一刻就抓住了所有年輕男子的眼球，直到她坐下都還有不少男子沉浸在她的美貌中。
“那個女子是誰？我要去提親！”有勛貴子弟抓著旁邊的同伴追問著。
“子衡兄，那是長樂公主。”同伴介紹道。
邱子衡是戶部尚書之子，平日就喜歡光顧青樓。
今日見到長樂公主，頓時讓他心癢癢，這是他見過最美的女子。
“回去我就跟我爹商量！”邱子衡毫不掩飾地看著長樂公主，感到有些口渴便喝了一口酒。
躲在后面的李渙之聽見這話就不樂意了，他很不屑地看了邱子衡一眼說：“那可是長樂公主，有名的才女，豈會看上你這種斗雞走狗之徒?！?p> 邱子衡一聽這話就暴怒地轉(zhuǎn)過頭，惡狠狠地說：“你特么誰??？長得跟個豬頭似的。公主就算看不上我，也不會看上你這種奇形怪狀的東西?！?p> 他的話戳到了李渙之痛處，氣道：“我和長樂公主可是有過一面之緣，她對我印象想必是不錯的?！?p> “就你？家里鏡子沒有尿總有吧！”邱子衡反諷著，就指著李渙之的長相說事。
要不是這里是乾寧宮，兩人說不定早就打起來了。
長樂公主完全無視了其他人的目光，她看著林燁舉起酒杯甜甜一笑，林燁也會心一笑地舉起了酒杯，兩人隔空碰了一杯。
這一幕自然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邱子衡和李渙之兩人也不吵嘴了，紛紛盯著林燁。
“那人是鎮(zhèn)南王世子對吧？”邱子衡問道。
“讓我看看，確實是他?！?p> 邱子衡見長樂公主和林燁眉來眼去的，完全視他人如無物，心里就很不爽。
李渙之就更不用說了，他剛才看見長樂公主進來就刻意躲著，生怕自己現(xiàn)在的形象被看見。
之前他偶然看見長樂公主就驚為天人，念念不忘。
他還想著若是今年科舉奪得狀元，說不定還能和長樂公主結(jié)識，再然后……
他連孩子叫什么名字都想好了。
但現(xiàn)在，他心心念的長樂公主正對著林燁笑，兩人還在用眉眼交流，他對林燁的嫉恨再次深了幾分。
酒足飯飽之后，宮外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后面不出所料的話依然會是一些歌舞。
李樹卿看了眼坐在外面的林燁，端起酒杯走到了中間，先是說了一大通夸贊梁帝的話。
梁帝本來聽得挺受用的，心說：“這李祭酒今日為何這般夸贊朕?！?p> 只見李祭酒停頓了一下，然后用悲愴的語氣說：“陛下，你可得為老夫做主??！”
他說完就撲通跪了下去，磕著頭，可謂聞?wù)呗錅I，見者傷心。
梁帝很是奇怪：“李祭酒有何要事需要朕做主的？你作為國子監(jiān)祭酒，還會有人欺辱你不成？”
李祭酒抬起頭，老淚縱橫：“陛下，老夫自然是無人欺辱。但老夫的孫子，才華橫溢，本要參加今年科舉，沒想到卻被一賊子廢了雙臂，痛打了一頓?！?p> 梁帝眉毛一挑：“哦？還有這種事？直接讓京兆府衙門拿了便是?！?p> “那京兆府衙門不敢拿啊，陛下。”李祭酒語氣悲痛。
梁帝有點生氣了：“天子腳下，這京兆府衙門還有不敢拿的人嗎？周云保！你給朕解釋解釋?！?p> 坐在一旁的京兆府尹周云保趕緊走了出來跪拜，他惶恐地說：“陛下，老臣是派了人去盤問的，只是那人并不在家。何況這只是李渙之公子的一面之詞，事情沒有查清楚老臣也不敢把別人隨意當作犯人處置。
這之后那李渙之公子又把訴狀拿了回去，老臣總不能沒人報官也去拿人吧，這不符合大梁律法?！?p> 他表面惶恐，其實心里很冷靜，該做的他都做了，誰也挑不出毛病。
“唔……李祭酒，何人打了你孫子？”梁帝沉吟片刻問道。
“正是鎮(zhèn)南王之子林燁！”李祭酒十分激動，一臉悲憤地指著一旁淡定喝酒吃花生米的鎮(zhèn)南王。
梁帝很是意外，笑問道：“鎮(zhèn)南王，可有此事？燁兒把人家打了？”
李祭酒一看皇上這態(tài)度，心里一涼，他心想只怕就算是懲處林燁也不會有多重的處罰，更遑論將火點到鎮(zhèn)南王身上了。
鎮(zhèn)南王不緊不慢地喝了口酒：“啟稟陛下，這個臣也不知，犬子素來頑皮，沒準真的動了手打了人家，陛下還是讓他自己說吧。”
梁帝看了眼鎮(zhèn)南王，心里一笑，威嚴道：“讓林燁過來，還有李祭酒的孫子也一并叫過來，當面問個清楚。年輕人總是有點火氣，我們當年不也是經(jīng)常斗毆?！?p>
悠悠不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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