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樓月正要離去,宇文急忙起身叫住,絲毫不顧身邊人眼中的怒火。
“樓月姑娘,方便留個聯(lián)系方式嗎?”宇文盡量扯出一個紳士般的微笑,畢竟弄了這么一出,七情跟天海已經(jīng)算是半敵對勢力。
“當然方便?!睒窃抡艘粫?,很快又反應過來,靠近宇文后將一物塞進他手中,在他耳朵吐氣如蘭:“少閣主一定要保管好噢,什么時候在七情呆膩了,來我天海幫,月兒親自接待?!?p> 樓月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讓鐘情聽到,見鐘情面露怒意,還向她拋了個挑釁的眼神。
完全沒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宇文,鼻子微微聳動聞著樓月身上獨特的香氣。
這下子鐘情直接炸鍋了,白綾閃電般襲向親蜜接觸的兩人。宇文由于背對著窗口,完全沒想到鐘情會突然出手,毫無反抗地被白綾纏住。
而樓月見勢不妙,早已飄身避開,快速逃離酒樓。
樓月人走了,聲音還隱隱傳來——少閣主,這般女人還是盡早休了吧。
被包成粽子的宇文欲哭無淚,奮力扭頭看向鐘情:“你聽我解釋!”
“解釋?”
不過現(xiàn)在宇文說什么都晚了,鐘情只能盡量保持平靜,否則的話——
突然間,宇文感覺白綾在他身上快速蠕動,當白綾從他袖中移出兩物的時候,臉剎那間就白了。
“鐘情,你再這樣我翻臉了?。 泵鎸︾娗榈膲褐?,宇文已無計可施,試圖進行最后的挽救。
鐘情面無表情,看到那件紅色小衣后,癱在位置上。
“也許你說得對,我應該在天都,而不是來找一個只覺醒了邪靈的浪蕩子,試圖追尋那所謂的幸福?!辩娗槭栈亓税拙c,將僅剩無幾的酒盡數(shù)飲下。
悲傷的氣息彌漫在她的心頭,她想著這場鬧劇也許是時候結(jié)束了。
“走吧,去城西碼頭,做完鐘情最后想做的事?!辩娗槁氏茸叱鼍茦?,沒有再回頭看他一眼。
看著散落在地上的天藍色手帕和紅色小衣,宇文喃喃自語:“沒想到讓你離開的是這東西?!?p> 默默撿起來重新收好,宇文同樣離開酒樓來到司空運身邊蹲下??粗蠼稚先藖砣送?,宇文總覺得自已格格不入,仿佛連乞丐的身份都不適合自已。
“司空老頭,你說我要是能從黑淵活著回來,會不會后悔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庇钗膴Z過地上的破碗,在地上有節(jié)奏地敲著,歡快的節(jié)奏引得路人時不時扔些銀錢到他面前。
“有啥可后悔的,死了正好可以斷她念想,你要是僥幸沒死,再追回來不就行了,誰敢擋路通通踩死。”司空運看向轉(zhuǎn)角處耐心等待的鐘情,嘆了口氣道:“臭小子,鐘情可是個好女孩,也不知你上輩子做了多少善事,能得到她的青睞。要知道,她認識你之前,老夫可是連她名字都不知道吶?!?p> “能回來再說?!庇钗膶⒌厣系你y錢攬在一處,再用破碗蓋住,“我總覺得這次不會太順利,上次來西渡城我就被人盯上了,后來還有人找到滿竹山去要殺我?!?p> “老夫倒想看看誰敢阻攔,三日之內(nèi)必定查清,到時給你信報。”
“行,那我先過去了?!庇钗呐呐钠ü?,走向即將分道揚鑣的鐘情。
兩人一路無話,誰也沒搭理誰。很快就來到了天海幫的城西分舵。前來迎接的是分舵主楊落,楊落臉上的笑容,在他看來真的很假。
“楊兄,我有些問題想了解一下?!庇钗脑诰茦蔷拖胝覘盥湔務?,只是有外人在,不太方便。
“少閣主盡管開口,只要我能說的必然言無不盡?!毖酝庵饩褪翘綄ぬ旌蜋C密的話,就免開尊口。
“可有婚配?”
“賢妻王氏,育有一子?!?p> “可識桂娘?”
“聞所未聞?!?p> “古柳村呢?”
“未曾去過?!?p> “喝過桂花酒嗎?”
“從前飲過?!?p> “在哪喝的,又是誰釀的?”
楊落看著他,眼中已有怒意,“少閣主,你到底什么意思?”
“沒什么,就是想請楊兄到古柳村一敘?!庇钗男闹幸延写鸢?,只是疑惑桂娘為什么會給楊落立牌位。
“幫中事務繁忙,有什么事就在這說吧?!睏盥溲壑虚W過一道隱晦的殺意。
宇文淡淡一笑,這楊落自以為隱藏得很好,卻忘了他眼前的兩人都不是一般人,“不必了,我還著急找我?guī)煾担懊鎺??!?p> 天海分舵占據(jù)了城西極大面積,三人徒步穿過分舵足足耗費半個時辰,宇文發(fā)現(xiàn)這一路上所有樓閣緊閉,很多地方都有挪動的跡象,顯然很多東西不愿被外人看到。
幾人穿過天海分舵來到西渡碼頭,宇文看著停泊在岸邊的一排排戰(zhàn)船,不禁感嘆:“貴幫不愧為海上霸主,實力當真雄厚?!?p> “過獎了,少閣主、夫人這邊請,兩位的戰(zhàn)船已經(jīng)備好,今日海上風和日麗,在下預祝兩位旅途愉快?!睏盥渲钢凰艺谏膽?zhàn)船,示意兩人可以上船了。
宇文看著戰(zhàn)船不禁暗道樓月真記仇,這艘戰(zhàn)船明顯已經(jīng)淘汰許久,船身上甚至有了腐蝕的跡象。
“貴幫待客之道當真令我驚嘆,如此戰(zhàn)船非一般人不能坐。”
“少閣主喜歡就好。在下還有事務處理,少閣主有什么需求只管跟水手提出?!睏盥錂?quán)當沒聽出言外之意,轉(zhuǎn)身離去。
宇文白眼一翻,真想來個火燒連營,讓天海幫知道什么才叫人心險惡。
“鐘情,你到底想做什么?說實話,天海幫挺無趣的,一出海除了海就是天?!庇钗牟唤騻€哈欠,以往這個時候,他應該在燕淮江某個水流較緩之地垂釣,順便打個盹,在夢里看看電氣鼠愉悅心情。
“邊走邊說?!辩娗閱境霭拙c,自已側(cè)身坐在白綾之上,顯然不需要楊落為他們準備的戰(zhàn)船。
眼看鐘情就要拋下他,自已騰空而起。宇文屁顛屁顛也厚著臉皮坐了上去,剛想伸手抱住鐘情的蠻腰,被鐘情一瞪又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