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麥叼著包子進來了,卻被陳利明和李永秋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嚇得他把包子都掉在地上,“你們兩個干啥?又打什么壞主意?一中隊數(shù)你們兩個最壞!”
陳利明站起身來攬過黎麥,“小麥子,你怎么能這么說你的利明哥哥呢?我對你可是癡心一片!”
走在他們身后的劉思宇默默地把掉在地上的半個包子收進了垃圾桶,無奈地搖了搖頭。
李永秋看見他們這個樣子,冷笑一聲,“就這么一群不著調(diào)的人,高梁應該在醫(yī)院里多住一段時間,免得被你們活活氣死!”
陳利明伸出另一只胳膊,攬住李永秋,做出左擁右抱的姿勢,“唉,你這個家伙,嘴巴毒的很!高梁在醫(yī)院里享受美女醫(yī)生護士的鮮花圍繞,哪管得了我們過著這些苦日子!”
黎麥和永秋同時懟了陳利明的胸口,脫離了他的魔掌。
劉思宇忍不住笑了,“好了,別鬧了,今天咱們要做些什么工作?利明,你安排一下。我知道,你們昨天都去看過梁子了,他肯定都把事情交代好了!”
陳利明笑嘻嘻地說:“你果然了解他!我跟你們說,咱們今天分別提審朱大仙和高正軍。審訊提綱,我和永秋早晨已經(jīng)商量過了,一會兒就羅列出來。給他們做筆錄只是第一步,一定讓他們交待得越詳細越好;第二步,咱們還要收集物證,進行比對!”
陳利明這段時間一直對宋承志進行偵查,劉思宇是知道的。所以,他對于陳利明的話,有些不明白,“我們哪有物證可以收集?現(xiàn)在我們偵查工作方向難道不是宋承志是主犯、教唆犯嗎?那只能靠朱大仙和高正軍的口供!”
“物證就是錢!”李永秋向他們解釋,“別忘了,宋承志在這些案件中之所以會這么積極,主要還是因為朱大仙攬下的錢財,都會被他拿走。所以,錢去哪里了,很重要!”
“那他應該會有賬本!”黎麥恍然大悟,“可我們搜查了好幾遍,也沒發(fā)現(xiàn)他家的賬本?,F(xiàn)在只能靠朱大仙的供述來提供線索了!”
“沒錯,趁著人都在看守所里,供述比較真實穩(wěn)定,我們再接再厲,爭取收集到更有用的信息!”陳利明一拍桌子,“行了,按照之前的分工,黎麥跟我走,思宇和永秋繼續(xù)做搭檔。咱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老李那邊我已經(jīng)打好招呼了,二中隊繼續(xù)追查這幾起案件的被害人,三中隊則針對白蘭的犯罪行為繼續(xù)進行偵查!”
一中隊的人得到了陳利明的安排之后,各自出發(fā)。
此時,早高峰還沒有到來,很多單位也沒有開始上班。
高梁百無聊賴地躺在病房里,望著天花板。
冷雪進來進行早間查房,看著他的模樣,拍了拍病床上的欄桿,“你在想些什么呢?那么出神!”
“思考案件唄!”高梁回過神,搓了搓臉,“我啥時候能出院?”
“你在開什么玩笑?手術(shù)才幾天,這個手術(shù)雖然不算特別大,但是你也是嚴重外傷!你現(xiàn)在跟我說要出院!”冷雪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高梁抬起一只手,“好了,你別嘮叨了!我知道了!你讓我安安靜靜躺一會兒吧!”
冷雪卻沒有走,而是坐在高梁隔壁的病床上,“高梁,我想問你一件事,你都住院好幾天了,我一直也沒好意思跟你開口,我有一個阿姨好像在牽扯到刑事案件中了……”
“什么阿姨?什么案件?”高梁心不在焉地應付,腦子里還是在想著這一系列案件。
白蘭有些局促地說:“我的阿姨是個遠房親戚,姓白,單字一個蘭。她被牽扯到什么案件,我們也不知道。因為她年輕的時候做了些很過分的事,家里的人都和她斷絕往來了。這次她被公安局帶走以后,公安局通知家屬,家里才知道她出事了!”
高梁回過神了,“白蘭?白蘭是你阿姨?”
冷雪一愣,看著他的反應,傻乎乎地點了點頭,“是啊,這有什么不妥嗎?”
高梁轉(zhuǎn)過去,搖了搖頭,“沒有什么不妥,不過你問我,我也沒有辦法告訴你,因為我的同事們現(xiàn)在就在偵辦這起案件。雖然法理不外乎人情,可是我們有我們的紀律,這件事我?guī)筒涣四?!?p> 冷雪聽到他這么說,知道這事情可能不簡單,一時間也不知所措。
兩個人尷尬地沉默了很久。
冷雪只能放棄了,“好吧,我也不難為你了!這個阿姨,我從小到大也沒見過幾次,只不過家里人提起來你,所以讓我打聽一下。既然你不方便說,我也不難為你了!”
“謝謝你的理解!”高梁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但是還為了安全起見,轉(zhuǎn)移了話題,“這段時間你照顧我也很辛苦了,你的老公不會挑理吧?”
冷雪也暗自松了一口氣,“不會,我老公也是醫(yī)生,他會理解這件事。醫(yī)者父母心,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好大兒!”
“嘿,你個小妮子!這時候等著要占我便宜!”高梁被氣笑了,“我懶得跟你計較!你聽,音樂鈴響了,趕緊下班吧!別給我添堵了!”
冷雪站起身擺了擺手,“行,那我先走了,后天見!”
待她走后,高梁的笑容收了回來。
沒想到白蘭竟然是冷雪的遠房親戚!現(xiàn)在從冷雪這里得到信息,白蘭在家中恐怕是眾叛親離,無人能管她,那這個人在看守所的日子恐怕不會好過。
除此之外,按照陳利明的說法,白蘭和榮興龍的口供還有許多矛盾之處,兩個人互相攀咬,所以細節(jié)上對不上,這對于白蘭的定罪量刑也是未知之數(shù)。
高梁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起案件持續(xù)的時間長,涉及的被害人多,可是真正興風作浪的不過就是那幾個人。白蘭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在這里起到了積極幫助的作用,想要脫罪是不可能了。
而此時看守所里三號審訊室和四號審訊室的氛圍截然不同。
三號審訊室的朱大仙臉色蒼白地看著鐵柵欄外的劉思宇和李永秋;四號審訊室的高正軍像一頭蠻牛似的,想要掙脫手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