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若蘭山看著窗外的一輪明月,不禁感慨頗多,那清冷的月光,古往今來寄托了多少人的惆悵,寄托了多少人的愿望,寄托了多少人的思念,寄托了多少人的哀怨。
煙籠寒水月籠沙,月色迷蒙,是不忍看到即將到來的國破家亡嗎?
夜吟應(yīng)覺月光寒,月光寒冷,是因為沒有摯愛的伊人陪伴嗎?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孤單得只好邀明月共飲,是寂寞嗎?
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是對人們最美好的祝愿嗎?
《《《《《《《《《《《《》》》》》》》》》》》》
第二日一早,劉管家已經(jīng)匆匆忙忙的趕到了清風客棧,接了他家少爺賀若蘭山,前去附近的驛站打聽消息。
率先去的便是那家離得近的城西驛站,它是離開揚州城往西最近的一處驛站了吧,因此可能性也是最大的。
但很快,派出去的劉管家就灰溜溜的回來了。賀若蘭山瞧他那副模樣,以為是沒有打探到消息,就上前去急切的詢問結(jié)果。
誰知管家的回答卻讓他無語,因為管家告訴他,“驛站只供官府使用,百姓是不讓使用的,即便你是大戶人家?!?p> 好吧,如此簡單的常識性問題,卻被他們忽略了,驛站不供百姓使用,這是基本常識,不論你有多少錢,但若不是公務(wù),則再大的富豪也絕對不許使用驛站,只有官員才可以使用。
雖然驛站的驛卒在傳遞公文時,往往也可以幫一些富有人家順便攜帶書信或是一些小件的輕便物事,作為古代驛卒一項常規(guī)額外收入,但卻只能捎東西,而不能捎人!
這卻是讓賀若蘭山納悶了,驛站不對老百姓開放,那么有人說在城西的驛站看到過水玲瓏就很奇怪了,因為水玲瓏肯定也不是官府里的人。
難道消息有誤?!傳言不可信?!
但迄今為止,他手頭上關(guān)于水玲瓏的線索只有這么多了,要是線索就這么斷了,那么就沒法再找下去了。
賀若蘭山不甘心,或許那個說是在城西驛站看到水玲瓏的人記錯了地方也未可知,再怎么說,城西的類似于驛站的車馬行之類的地方必須要仔細尋找,死馬當作活馬醫(yī)吧。
管家出去打聽消息去了,片刻后卻又回來了,只不過這次帶回來一個不確定的消息,這個消息就是,城西發(fā)現(xiàn)了一家車馬行,也是附近最大的一家車馬行,叫做盛豐車馬行的,據(jù)說最近常有女眷在那里乘馬車離開揚州。
聽了這個消息,賀若蘭山的心里頓時激動起來,常有女眷離開,那里面會不會就有他的水玲瓏呢?
他心里那朵本來已經(jīng)快要被澆滅的希望的小火苗,馬上又燃了起來。
事不宜遲,本少爺親自去看看。
于是賀若蘭山和劉管家兩個人出了清風客棧,大步流星的往前面的盛豐車馬行走去。
來到近前,就見這車馬行有一座大院子,門臉看著挺大,而那高大的門框上面掛著一塊碩大的牌匾,上面書寫著幾個龍飛鳳舞的鎏金大字“盛豐車馬行”,遠遠看去,甚是威風。
賀若蘭山心里激動,就率先跨過門檻走了進去。待倆人一前一后進到前廳里面,劉管家隨即上前向柜臺上的管事說明了來意。
不料柜臺上的管事聽了他們的來意,居然是要查一個人的去向時,卻是眼皮都沒抬一下,而是陰陽怪氣的扯著嗓子說道,“我家盛豐車馬行分站遍布全國,每天的流水不知道有多少,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都如你們這般,隨便來個什么人都能想查便查,那我們這盛豐還開不開業(yè),干不干活,做不做生意了!嘁……”
管家一聽這話,直氣的胡子都亂顫,他貴為賀若家族的大管家,平日里出門辦事,從來都是被人畢恭畢敬的接待的,幾時曾遇到過這樣的怠慢,更要緊的是,賀若少爺跟著自己一起,也被人瞧不起,他不禁瞬間火大,直想罵一句,“瞎了你們的狗眼……”,并且忍不住擼起袖子打算上前理論一番。
賀若蘭山卻是十分清醒,辦事要緊,而且跟這樣勢利眼的人爭論一點意義也沒有,惹自己生氣還辦不了事,于是伸手攔住了憤怒的管家,同時卻冷笑著對那管事道,“哼,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你別看今日這盛豐車馬行生意興隆,車水馬龍,他日怕是馬上要大禍臨頭,關(guān)門大吉,就此沒的生意可做嘍!”
說罷,作出轉(zhuǎn)身就走的架勢。
那管事是何等精明,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胡子一挑,早把賀若蘭山的話一字不落都聽在了耳朵里,而且賀若蘭山話里話外的意思他也早就聽了出來。
這會心里不禁一陣嘀咕,看對面這位小爺渾身綾羅綢緞,身后還跟著管家,定然是這揚州城中的大戶人家,保不齊真是自家車馬行真的做錯了什么而尚不自知,倒是被人家瞧出端倪來了?!
這世間萬物,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駛的萬年船嘛。
于是,這管事一個眼色,早有一個伙計湊上去攔住了賀若蘭山的去路,“這位爺,里邊請,咱們有生意慢慢做,凡事都有的商量嘛!”
賀若蘭山見狀,便轉(zhuǎn)過身,走回去又落了座,只不過這回,他是坐在了這盛豐車馬行的后堂。
這盛豐車馬行的布局結(jié)構(gòu)是前廳后堂,一般的瑣碎事務(wù)都是在前廳辦理,而只有身份尊貴的客人才回被迎到后堂去。
待落座之后,伙計立即端上了迎賓茶,那管事已是悄悄的走了過來,他拱拱手,滿臉堆笑的說道,“這位小爺請用茶,鄙人乃是這盛豐車馬行揚州分站的管事,本店生意興隆,一直是繁榮昌盛,卻不知公子何故會說出大禍臨頭之說???!”
賀若蘭山聽了管事的話,心里不禁一陣得意。他剛剛見那管事態(tài)度不好,有意敷衍他們,而且狗眼看人低,于是便打算故作玄虛,有意教訓一下這個勢利眼的管事。
此刻他便故意作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環(huán)顧左右,見沒有閑雜人等分散左右,便才示意那管事湊上前來,他則神秘的附耳說道,“這位管事,近幾日可曾見過一個貌美如仙的年輕女子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