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隊伍趁著夜色悄悄的出了西城門,然后向著西北方向而去。約摸走了有兩炷香的時間,在張權的指引下,隊伍來到了一個破敗不堪的土地廟前面。
一隊人馬悄悄的摸上去,經(jīng)過確認,那些大盜確實都在里面,正在飲酒作樂??磥硭麄冊谥懒四菐讉€公子哥被當做替罪羔羊抓起來之后,就放松了警惕。
隊伍隨即悄無聲息的將那土地廟圍了起來,并在門口、窗戶附近布置了一些機關埋伏。
準備停當,張彪一馬當先,手握鋼刀,率先破門而入,后面的捕快隨即快速跟進,將一群喝的迷迷糊糊的賊人團團圍了起來,他隨即大喝一聲,“呔,大膽匪賊,你們已經(jīng)被官兵包圍了,還不速速投降!”
這群大盜自從知道官府抓了那幾個公子哥之后,就以為他們奸計得逞了,于是就放松了警惕,今日還專門在城中置辦了酒菜,在這里慶祝,卻想不到官府的人竟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也難怪,這個破敗的土地廟非常偏僻,平日里罕有人至,他們自然以為很安全了。
就在大部分匪徒待罪伏誅的時候,突然挨著墻角的一個匪徒趁人不備,突然暴起傷人,在踢翻了一個衙役之后,一個魚躍破窗而出。
正在環(huán)顧四周,巡視全場的張彪看到了這一幕,冷笑了一下,拔刀追了出去,馬上就聽見有人在亂喊亂叫,卻原來是那破窗而出的匪徒中了埋伏,被窗邊的衙役逮個正著,果然是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啊。
至此,這群大盜被一網(wǎng)打盡,全部押回易陽縣大牢之中。
這樣,在真兇被緝拿到案后,王員外府被劫案終于真正的宣布告破。
而那些無辜的公子哥們也沒有變成替罪羊被判刑,最終得以無罪釋放??h衙的差役張權因為戴罪立功,最后則是從輕處罰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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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傍晚時分,城中心的一座酒樓里燈火璀璨,人聲鼎沸,熱鬧非凡,那酒樓雕檐映日,畫棟飛云,遠遠望去大氣非凡,卻正是城中最有名的酒樓—醉仙樓。
聽說今日這酒樓里之所以熱鬧非凡,皆是因為有個城中的富商新娶了一個漂亮的小妾,于是在這里大擺酒席,宴請賓客,于是一樓的大堂之中早已經(jīng)是高朋滿足,座無虛席,甚是熱鬧。
宴會進行的熱鬧而流俗,絲竹之聲不絕于耳,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其樂融融。
然而,明眼人卻都看得出來,大家表面噓寒問暖,相談甚歡,其實人人都無聊的緊,彼此之間不過是寒暄敷衍,毫無誠意。
廳中歌舞升平不假,卻都是城中常見不鮮的東西,讓人直煩不奇罷了。
而在二樓靠東頭的一個雅間里,一道山水畫的三折屏風,一張古樸典雅的圓桌,圍坐在桌旁的三個人正相談甚歡,其中一個身形消瘦的年輕人坐了主位,其余兩人分別在他的左右手就坐。
坐主位的年輕人著一身紫色長袍,有著棱角分明的臉龐,那兩汪清水似的眼睛,雖然總是淡淡的看人,卻有說不出的明澈。
坐在年輕人左手的是一個相貌標致的年輕女子,她身著淡粉衣裙,長及曳地,細腰以云帶約束,更顯出不盈一握,發(fā)間一支七寶珊瑚簪,更映得她面若芙蓉。
而年輕書生的右手卻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粗壯漢子。只見他此人膀大腰粗,虎背熊腰,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脯橫闊,似有萬夫難敵之威風。
幾個人都是一邊品嘗著杯中美酒,一邊說著話,似乎對外面的絲竹之聲毫無興趣。
聊了一會,坐在年輕書生正對面的粗壯漢子站起身來,卻如一尊鐵塔一般。
他舉杯向著上座的年輕書生道,“大人真是諸葛轉世,青天再生啊,前幾日破獲的案中案,環(huán)環(huán)相扣,令人費解,真是讓人感覺心驚膽戰(zhàn),易陽縣已經(jīng)十幾年沒有出過這樣的奇案了,誰能想到這群大盜如此狡猾,居然事先就找好了替罪羊,然后將贓物嫁禍給他們,自己卻可以金蟬脫殼,逍遙法外呢。”
旁邊一直沒有喝酒的女子卻是微微一笑,有些戲謔的說道,“是啊,當初這個案子疑點叢生,迷霧重重,咱們得縣令大人可是著實費了一番心思,還險些辦成一樁冤案呢.......”
女子的話尚未說完,坐在主位的年輕書生卻是不禁臉上一紅,趕緊“咳咳”了一聲,打斷了女子的話語,并且立即搶白道,“哪有的事,我只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所以才那么做的,你可不要誤解啊......”
說完了,也不管側首那女子盯著自己那笑瞇瞇的眼睛,徑直端起面前的酒杯,沖著左右手的兩人道,“兩位,今日咱們說好的不談公事,只敘家常啊,來,我敬大家一杯,先干為敬?!?p> 說罷,舉起杯子一仰頭便一飲而盡。右手的粗壯漢子見狀贊道,“大人好酒量!”,說罷也是一口喝盡。
而左手的年輕女子卻是滿臉關切的看著年輕書生道,“少喝點,喝酒傷身......”
年輕書生聽了卻是不以為意,輕描淡寫的回答道,“不礙事的,我自有分寸?!?p> 右手的粗壯漢子喝盡了杯中之酒后,端起桌上的酒壺正準備倒酒,突然,雅間的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幾個人都是奇怪的看向門口,誰會來敲門呢?如果是酒樓的伙計,他們是不會敲門的,通常來傳菜端酒的話,都是直接就進來了,放下酒菜他們就會趕緊推出去,而且他們這一桌的酒菜明明都已經(jīng)上齊了,那么店小二應該不會再來才是。
那么,又會是誰呢?
難道是有朋友來訪?
正在年輕書生思索的時候,那粗壯漢子卻已經(jīng)站了起來,大步流星的往門口走去。這雅間并不大,他繞過那扇屏風,幾步就走到了門口,隨之伸手拉開了門,就看見門口站著的,是縣衙的捕快—燕小六。
此時他正焦急的看過來,而靜謐的雅間里也是瞬時就被大廳的噪雜之聲所充斥。
“有何事情,你會尋至此處?”此時已是戌時,縣衙早已經(jīng)散衙,有什么事非得現(xiàn)在說,粗壯漢子有點不快的問道。
那差役看見了雅間里坐著的人后,馬上拱手道,“張縣尉,小人確實是有緊急公務要稟告縣令大人,還望縣尉大人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