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二次元

拯救世界絕非成為勇者這么簡單

第一旅·我們的旅程依然在繼續(xù)

  今天是四月的第一天,紫氣東來,春意盎然,淡金色的陽光灑進屋內(nèi),清晨尚未褪去的寒氣如輕紗般朦朧,綠葉低垂,露珠滴落,但我的心卻熱情似火!

  今天是四月的第一天,塞琳就睡在我隔壁的房間,盡管隔著一面不薄不厚的墻,我卻能隱約聞到殘留在隔壁房間的少女香氣!

  今天是四月的第一天,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陪伴,從今天起,我就要成為男人了!

  嘿嘿嘿嘿,塞琳會不會來叫我起床呢?

  然而,在我耳畔響起的卻是母親不厭其煩的呼喚。

  可惡,明知我在裝睡,就不要不知好歹?。?p>  天下母親都是一般不會讀空氣嗎?女人,真可惡!

  “咿嘻嘻嘻......日子過得很滋潤???”突然,邪神陰森的低語久違地充斥在了心臟之中。

  我選擇性地無視了他。

  “已經(jīng)不做噩夢了?可真是狼心狗肺,這么快就把自己裝得像是清白的無罪者一樣——”

  “閉嘴?!蔽逸p罵了一聲。

  “咿嘻嘻嘻,你急了你急了......”

  “這樣和媽媽說話是不對的哦!”然而母親畢竟聽不到邪神的聲音,還以為我是在和她說話,“再不起床的話媽媽就把你床底下的東西拿給塞琳看了哦?!?p>  我床底下才沒有那種奇怪的東西嘞!

  “請務(wù)必不要,我現(xiàn)在就起來!”

  ......

  到客廳的時候,塞琳已經(jīng)坐在餐桌前了。

  “哇,你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我說著繼續(xù)往后院走,面對著屋后的阡陌交通、層巒疊翠,蹲下身來。

  “也不知道是誰每天都在對我發(fā)情?嘴上說一套,做的卻是另一套呢?!比占馑峥瘫〉匕l(fā)揮著她那無與倫比的毒舌功底。

  “胡說,處男的事能叫發(fā)情嗎?那是對青春的美好幻想!”我面紅耳赤地回頭爭辯了一句。

  決定了,下一本輕小說就叫?青春豬頭少年不會夢到毒舌海族公主?!

  于是我刷起了牙。

  我建議大家每天都要好好刷牙,不僅是早上,更是在晚上,不要像我一樣等蛀了牙才后悔莫及!

  每天刷牙只需要五分鐘不到,卻能帶給你一生的口福,多么劃算的買賣!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漱口完成!

  “咿嘻嘻嘻,真是悠閑......以為這樣就能逃脫罪惡了嗎......”邪神再次窮追不舍地對我發(fā)起了攻勢。

  “趕緊閉嘴吧你,我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盤,我是不會如你所愿的?!蔽覂?yōu)哉游哉地站起身來,目光眺望向遠方逐漸明亮的蒼穹,“我已經(jīng)決定了,我會背負著這份罪惡好好活下去,活完修曼未能體驗到的一生?!?p>  “自欺欺人......”

  “我知道這樣自說自話也許既愚蠢又惡毒,但我已經(jīng)決定了,所以誰都不能阻攔我,就算你是邪神也一樣。”

  “真是狂妄......只要我愿意,你下一秒就會死無全尸咿嘻嘻嘻......”

  “如果你想殺我的話,早就這么做了,不是嗎?”

  “咿嘻嘻嘻......人類,我對你很感興趣......好好讓我看看你最后的下場會是多么凄慘吧咿嘻嘻嘻......”

  邪神的低語逐漸褪去,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丘陵與天的交際處,金色的光線溢滿而出,灑向大地,昭示著新的一天已經(jīng)開始。

  人不應該停留在昨日,沉溺于昨日——無論美好或是暗淡——只會讓人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向前走往往比后退更加困難,卻也更加因其不穩(wěn)定性而充滿希望。

  是的,修曼即是我的人性,只要我依然活著,他就會在我的心底不斷發(fā)出搏動,向我吶喊。

  直到現(xiàn)在,我也能看到他沐浴著鮮血,就站在我的對面,白臉黑眼地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

  飯后,我和塞琳出了門,準備去見老村長,匯報一下情況。

  沒錯,其實就是交任務(wù)——說不定還能弄到什么高級道具。

  新一輪春耕已經(jīng)開始了,大清早的,田間地頭就已經(jīng)有了許多人影,或是照看植株,或是施肥除草,或是拉著水牛悠閑地坐在田壟上,還有拿著稻草扇子在調(diào)節(jié)農(nóng)田水位的。

  從村頭跑來幾個相互追逐打鬧的孩子,他們一見我便停下了。

  其中一個拿著樹枝的調(diào)皮蛋嚷嚷起來:“小楓!聽說你當上冒險者啦!”

  “小楓是你叫的嗎?沒大沒小?!蔽逸p敲了下他的頭。

  但是其他孩子一下子圍了上來,眼中閃著好奇的星星。

  “聽說城里人都蒙在黑色的套子里面?”

  “才沒有啊,你從哪里聽來的?城里都是漂亮姐姐?!?p>  “哇——”

  “還有還有,有沒有遇到超大的巨龍!”

  “巨龍倒是沒見著,不過啊,我可是親眼目睹了一只恐怖的怪物?!?p>  “什么怪物!什么怪物!”

  “那只怪物啊,有五個我那么高,有四只水牛那么壯,渾身都是黑漆漆的毛,專門吃調(diào)皮的小孩。哇——”

  我張牙舞爪地扮出鬼臉,孩子們頓時大叫著跑開了,留下銀鈴一樣的笑聲回蕩在田野里。

  又過一段路,到了紅胡子的鐵匠鋪。

  今天的鐵匠鋪不像往常那樣激蕩著打鐵聲,我探頭進去一看,原來紅胡子正在打著酒嗝呼呼大睡,懷里抱著他那寶貝錘子,身邊散落了一地的酒瓶。

  看來矮人族嗜酒如命的傳言不無道理。

  聽著溪水潺潺流淌的微聲和早晨的鳥鳴,踩著許久未踏足過的泥土,聞著清新的風里飄蕩著的芳香,我們駐足于老村長的屋前。

  敲了幾下門,但沒有人回應。

  是還在睡覺嗎?

  不過一般來說老人都起得早,以往這個時候老村長應該早就坐在屋外和過路的村民打招呼了。

  我于是又敲了幾下。

  依然沒有回應,屋內(nèi)也是鴉雀無聲。

  “小楓?”此時我聽到背后有人叫我,轉(zhuǎn)過頭去,卻是一臉驚喜交加表情的阿克大叔。

  “原來是阿克大叔啊,好久不見,傷怎么樣了?”

  “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啦!”阿克大叔秀了秀他那健碩的古銅色肌肉,隨后問,“你們在這是干嘛呢?”

  “哦,本來想找老村長來著,可是他人好像不在?!?p>  “原來如此?!卑⒖舜笫灞硎纠斫獾攸c了點頭,神色卻黯淡了下來,似乎籠罩著一絲哀傷,“其實,老村長他......”

  經(jīng)過阿克大叔的解釋,我才聽說了這件事。

  在陳言離開后的第七天凌晨,老村長早早地就起來了,然后披上蓑衣一個人散步去了海邊。

  據(jù)說有人看到他乘著一艘漁船出海了,還帶上了漁網(wǎng)和魚叉。

  大約有一段時間,搜索一直沒有結(jié)果,其間海上還發(fā)生了風暴,最終只能不了了之。

  后來,有一名路過的水手說在附近的遠海隱約望見了漂浮在海面上的破漁網(wǎng),還有一套老舊的蓑衣。老村長大概確乎是已經(jīng)回歸海神的懷抱了。

  “你也知道,老村長這人犟得很,還閑不住,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一把老骨頭,不想變成除了待在家里以外無事可做的僵尸,給自己添堵,也給別人添堵'。到那么遠的海域去,老村長他,大概是已經(jīng)成為真正的漁夫了吧......”

  我們久久無言,只是凝望著遠方風平浪靜的金色海面,拍岸的濤聲沙沙作響,余音裊裊,不絕如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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