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其中一戶人家門口,笑吟吟地敲門。
屋里的人出來一見是三丫,頓時沒了好臉色,“你來干什么?”
“嬸子,吃李子不?這李子可甜了,個頭也大?!?p> 齊熵掏出一個李子,遞了過去。
婦人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李子,懷疑的看著齊熵,總覺得她沒安好心。
齊熵臉上笑瞇瞇的,也不說話,但伸出去的手卻沒收回去。
婦人不知道齊熵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猶豫著拿走了李子,咬了一口,確實甜,比起他們村里自己種的好吃多了。
“你上我們家來到底想干什么?”
她可不是一個李子就能收買的。
“想帶著小白掙點銀子。”齊熵道。
婦人聽了這話“呸”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掙得是什么銀子!告訴你,我們家小白以后都不會跟著你胡鬧了,你還是趕緊回家吧,不然一會那個兇手知道你又開始霍霍村里人,小心他再下手。”
這人也挺有意思。
還把那謀害別人性命的犯罪分子當成他們村的救世主了。
居然以為只要齊熵開始作惡,那人就會出來收拾她。
要不怎么說知識改變命運呢。
這沒念過書,每天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腦子里除了地里那點糧食,就是鬼神運道這類東西。
信天信命,就是不信自己。
“瞧嬸子這話說的,我好心想著小白,有銀子大家一起掙,怎么還搞得好像我是要去做什么惡事一樣?您這不是無端冤枉我嗎?”齊熵雙手一攤,吐出嘴里的桃核來,慢悠悠道。
“你自己干的那些破事還用我說?這村子里誰沒受過你的害?我看村子里最應該除的害蟲就是你才對?!?p> “嬸子,您真不去叫小白?錯過這個村可沒那個店了,到時候您可別說我有正經發(fā)財的機會沒想著你們家小白?!闭f完齊熵作勢要離開。
那婦人顯然是擔心真的有那掙錢的機會會被自己錯過,忙將齊熵給拉住了。
“行了,嬸子幫你把人叫出來還不行嗎。不過三丫你可得記著嬸子待你的好,日后若是有什么賺錢的門路,都來找我們小白,聽見沒有?”
這還沒開始賺錢呢,這位嬸子就想著日后的事了?
剛才還罵罵咧咧的不情愿。
改口真快。
沒一會,小白就被他娘給趕了出來。
少年十二三歲的模樣,瘦巴巴的,名字叫小白,長得卻是黑乎乎的,跟個黑孩兒似的。
“你咋這么黑?”齊熵下意識問了一句。
小白氣色不怎么好,人也有些蔫耷耷的,有氣無力地回了一句,“男子漢大丈夫,長那么白凈做什么?!?p> “說得也是。”
兩人說完又去下一家。
照葫蘆畫瓢,一聽有正經來路的銀子賺,就算不喜歡三丫,也還是勉強將孩子都放了出來。
之前拘著他們在家是因為齊熵出了這么大的事,他們擔心自家的孩子也會跟著遭殃,所以看得很緊,不讓他們出門。
現在已經好幾日過去,齊熵身體逐漸養(yǎng)好,那個殺人犯也沒有再出現,所以大家相對安心了一些。
齊熵又說能賺錢,也就順勢把孩子給放出來了。
一連被關了好幾日,幾個人都憋壞了。
剛出來就有人出主意說去偷雞蛋吃。
“看你精力這么旺盛,不如上山去給我采蘑菇?!饼R熵拍了一下說要去偷雞蛋的少年的后腦勺道。
“采蘑菇?老大,那蘑菇有毒,不能吃的,咱還是別采那個了。我已經好幾日沒嘗過肉和雞蛋的味道了,咱還是去看看誰家有雞蛋,去弄兩個來吃吃吧,解解饞也行啊。”
齊熵斜睨他一眼,沒說話。
那少年一見齊熵這個眼神,也不知怎么,就沒敢再說。
總覺得那眼神有點嚇人。
讓他不敢造次。
比以前的三丫可要可怕多了。
齊熵見他老實了,讓三人先去麻麻山腳下等她,自己回去拿籃子,順便把三郎給叫上。
聽到要去采蘑菇,三郎很高興,跟著齊熵出了門。
剛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齊秀秀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著他們拿著籃子要出去的樣子,冷哼了一聲,沒說話。
齊熵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齊秀秀,這才從她旁邊過去。
一行人到了麻麻山,三個小跟班被勒令跟在三郎身后,按照他的指示采蘑菇。
齊熵則在那大石頭上,老大爺一樣坐著不動。
嘴里咬著一根狗尾巴草,本想翹著二郎腿,奈何腿太粗,實在翹不上去,只好放棄。
優(yōu)哉游哉的,齊熵隨口問起了三個小跟班平時都跟著齊熵做什么,見過什么人。
三人雖心里有些奇怪為什么齊熵自己明知道的東西還來問一遍他們。
但卻沒膽子不說。
采蘑菇本就無聊,邊采邊說話,也就不那么枯燥了。
“也沒干啥,就是無聊了去東家溜達溜達,餓了去西家溜達溜達。說起來,七嬸兒家里養(yǎng)得雞是真的肥,而且肉還不柴,那味道,別提多好吃了。”說著還吸了下口水。
“口水!”三郎皺眉說了一句。
生怕那口水滴在了蘑菇上頭,臟了蘑菇。
“哪有口水,你個小傻子別胡說八道!”
啪——
有個樹皮落在了頭上,有點疼。
“老大,你干啥砸我?”
“以后對我相公放尊重點,不然下回就不是砸你這么簡單了?!饼R熵懶洋洋道。
“老大,你不會真把這小傻子當你相公了吧?”
他話音剛落,裹挾著厲風的石頭朝著他的臉就飛了過來。
叫山子的男子一看老大是來真的,忙側頭躲開,不敢再多嘴。
暗暗瞪了一眼三郎,這才不甘不愿的蹲回去采蘑菇。
齊熵沒理他,讓他們繼續(xù)說。
......
“等一下,你說我之前跟一個身穿華服的男子來往過?什么時候?”齊熵扔了手里的棍子,坐起身道。
“就,就你遇害的前幾天啊。那個人說是來村子里找人的,找你問路來著。不過不知道那人說了什么,你很不耐煩的就把人打發(fā)走了。然后我們就沒有見過那個人了?!?p> 遇害的前幾天?
那跟三郎那日看到的就不是同一天。
但是不是同一個人,卻不能肯定。
只是村子里來了外人,為什么沒人說起這件事?
而且很奇怪的是,為什么她其他的大多數事情都記得,但對這個男子的事情卻一點印象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