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殺進了北兵馬胡同,但他遇到了麻煩。
而此時王破正在外面和鐵樹交手。
鐵樹根本沒打算讓王破出刀,幾天前的那幾道刀痕,讓他心里產(chǎn)生了一股懼意。
誰也沒有料到,周通會躲在周獄的最底部。
除了那兩個人。
“死吧,王破。”鐵樹站在洛河河畔,一刀斬向了王破。
王破臉色蒼白,身上更是有好幾處流著血。
他緊閉著眼睛,不知在想著什么,然后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鐵樹的刀已經(jīng)近在咫尺,忽然,王破吐出一口鮮血。
一道刀光閃過,王破出刀了,他自斷了一條手臂,同時鐵樹也退回到了洛河中央。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氣息,王破破鏡了。
王破的刀太快,以至于沒有人能夠看清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但是鐵樹看清了,他只看清了四個字,原來,一刀真的可以兩斷。
但他看清的代價就是他的胸口出現(xiàn)了一道刀痕,然后他就躺在了洛河里,再也沒有起來。
眾人看著那停止流淌的洛河,各有各的心思,已沒有人再去關(guān)心死去的鐵樹,所有人都盯著王破。
王破臉色蒼白的站在洛河的另一邊,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殺死王破的最好時機,否則等他回到槐院,再想要殺他那就是癡人說夢了。
羽林軍已經(jīng)準(zhǔn)備隨時放箭,唐家二爺陰沉著臉,看著河里死去的鐵樹。不知在想些什么。
漫天的箭雨向著王破襲去,忽然一陣風(fēng)襲來。箭矢七零八落的散在了湖里,還有一些倒飛了回去。
射傷了不少羽林軍,一個人站在洛河河畔,臉上有一張白紙,呼啦呼啦的作響。
畫甲肖張,人如其名。
有些人想要上前,但隨即他們停下了腳步。
兩輛馬車駛來,停在了王破的身邊,車上下來了兩個人,一個中年人和一個老太太。
中年人將王破緩緩的扶上馬車,,從頭到尾沒有看那些人一眼。
老太太下車后就一直看著那些人,眼神異常平靜。
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殺不了王破了,而且以后更不可能。
那兩輛馬車代表了整個南方的意志,自蘇離與前代圣女走后,南方就處于被動,所有人都在等王破破鏡。
所以他們不會讓王破死,絕對不會。
時間回到王破一刀斬鐵樹的時候。
與此同時,在太平道的那條路上,一個血人在地上爬著,一邊爬,一邊叫喊著。
后面跟著一個身穿紅色宮袍的美麗女子。手里拿著一把刀,不緊不慢的跟在他的后面。
太平道是陳氏王爺和一些神將才有資格住的地方,周通是商行舟的手下,按理來說應(yīng)該有很多人出來救他,但相王府開著門,陳留王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
中山王府的大門開都沒開,自己躲在家里吃炸醬面。
然而有些想救周通的人卻也沒有出手,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因為那條路的中央站著一個人,衣著很低調(diào),一身黑袍,腰間掛著一塊玉,他就那樣站著,看著迎面走來的周通和莫雨。
他們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他們們知道這個人是陳長生那一方的人,而且是一位神圣領(lǐng)域的強者。
整個大陸的圣域強者一共就那些個人,可他們從來不知道這個人。
周通拼命的往前爬,然后他抬頭看到了那個黑袍人,黑袍人也看著他。
周通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樣的向他爬去。
“帶我走,無論怎樣折磨我都可以,只要你帶我走?!敝芡ㄗブ谂廴说囊路?,慌亂的說。
邊說邊向后看去,莫雨馬上就要追上來了。
黑袍人看了一眼莫雨,然后又低頭看向周通。
“你真的想活著嗎?那你剛才說的話要算數(shù)啊。”黑袍人有些驚訝的說。
周通抬起頭看著黑袍人,忽然有些害怕,但他還是顫抖的點了點頭。
“我要活著,不管怎樣,我只要活著?!敝芡澏兜恼f。
黑袍人的目光從周通身上移開,看向了正在走來的莫雨。
忽然他的背后有些喧嘩聲,黑袍人轉(zhuǎn)身一看,陳長生正在向這里緩緩走來。
黑袍人拎起周通,平靜的說:“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周通點點頭,看著莫雨和陳長生,心里一陣寒戰(zhàn)。
“不能帶他走。”莫雨走到黑袍人面前平靜的說。
“是的,你不能帶他走?!标愰L生站在莫雨身邊,用同樣平靜的語氣說道。
周通被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盯盯的看著黑袍人。
“可是,他說他想活著。”黑袍人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
忽然,黑袍人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似的高興的說:“而且,他也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他想活著?!?p> 陳長生奇怪的看著黑袍人,心想這是什么邏輯。
但他并沒有讓步,而是堅定的說:“你不能帶走他,而且,你也沒有任何理由帶走他?!?p> 這時,一陣馬蹄聲趕來,一個太監(jiān)坐在馬上宣讀圣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周通殺人無數(shù),謀殺親兄,陷害忠良,且為前朝余孽,按大周律法,判處絞刑,立刻執(zhí)行,欽此。”
黑袍人聽完之后,笑著對周通說:“看,整個世界都不想讓你活了,你卻還想活著?!?p> 然后黑袍人轉(zhuǎn)頭看向陳長生說道:“看,整個世界都想讓周通死,但他自己卻想活著,這足以證明他是有多么熱愛生命了吧?!?p> 莫雨聽到這話,強忍著惡心,寒聲說道:“狗屁不通。”
陳長生不喜歡罵臟話,但也點了點頭。
黑袍人看著莫雨,平靜的說:“即便我想走,你們能攔得住我?”
陳長生絲毫沒有猶豫的說:“攔不住,但還是要攔?!?p> 黑袍人說道:“既然攔不住,那就說明我能走,既然我能走那就說明你攔不攔都一樣,既然這樣,你想攔我就攔吧。”
說完便轉(zhuǎn)身走去。
莫雨一劍刺向黑袍人,陳長生沒有動,他的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臉色,黑袍人轉(zhuǎn)身兩指夾住了莫雨的劍。
“咯”的一聲,劍斷了,莫雨退了好幾步,吐出一口鮮血,然后她轉(zhuǎn)頭看著陳長生,臉上露出奇怪的面色。
陳長生沒有看莫雨,而是看著黑袍人,平靜的問道:“你為什么一定要帶走他。”
黑袍人轉(zhuǎn)身走去,然后說了一句“我愿意”之后消失在街道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