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起茶杯,一飲而盡,冰涼的茶水比起往日多了少許醇厚。
“前輩,你看晚輩這茶也喝了,前輩還有什么事嗎?”林青衫喝完茶,愣愣地看著一動不動的老頭。
那老頭瞇著眼古怪地笑著,“聽說是你小子殺了洛河郡主?歲數(shù)不大,膽子不小??!”
林青衫一聽就知道,這老頭多半是來尋仇找事的。
“前輩,那都是江湖傳聞,況且,你也不能證明就是我?。 绷智嗌澜锌嗟?。
“胡說,老夫到清河鎮(zhèn)看過,那里有劍氣殘留,雖然只是一點點,但是老夫活了這么久,有什么痕跡我找不出來?”說著他捻了捻白色長胡子,盯著林青衫的纏布長劍道:“這劍可是好東西啊,天外隕鐵煉制,要知道這天外隕鐵,幾十年前我可是見過的,而且過目不忘,這氣息可是印在我心里??!”
林青衫臉色微變,這把劍的由來就連他身邊最親近的好友也不知道,卻被這老頭一語道破。
“確實是我的劍氣,但是,我沒殺洛河郡主,我跟她只不過是做了筆交易。她要我對他出手,卻不能傷她分毫,事成之后會把我需要的東西給我?!绷智嗌乐荒軐嵲拰嵳f,他知道,在這樣的老江湖面前,說謊話是徒勞的。
“我也不信那丫頭就這樣輕易地死了,還是死在一個沒有氣聚周天的混小子手里,這根本就不可能,不過老夫很好奇那交易的是什么東西?”老頭追問道。
“前輩,這個真的是秘密,您還是別知道了,您只要知道洛河郡主沒死,我跟她也沒仇就好了?!绷智嗌烙悬c心虛,想把話題繞過去。
“老夫想知道的,你還能瞞著不成?!崩项^顯然來了興致,眼睛狡黠地盯著林青衫,讓他一陣惡寒。
“前輩,這些不過是在下的私事,您強行插手過問,不合江湖道義吧。傳出去未免有人說您恃強凌弱?!绷智嗌蕾r笑。
“這樣,我跟你打個賭如何?絕對公平哦!”老頭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了轉(zhuǎn)。
林青衫也是個好賭之人,不過他不賭錢,不賭女人,只賭他想賭的事,而且很少賭輸過,他對自己的判斷一向極其自信。
“既然前輩這樣說,那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怎么個賭法?”
“我沒看錯,你現(xiàn)在應該是氣府境界巔峰吧,不過你小子可真是個怪胎,這元氣修為竟然堪比周天強者。我也不欺負你,我把修為壓到氣府后期,你要是被我抓著了,你就得說。”老頭笑瞇瞇地盯著林青衫,似乎吃定了他。
很多人覺得林青衫最強的是用劍,也包括他的一些朋友,但只有很少的人知道,腳上功夫才是林青衫最擅長的。江湖里,滿是各種陰謀詭計,明槍暗箭,如果溜得不夠快的話,恐怕衣服都得給人扒光,改名叫林青了。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賭了,要是你輸了,你要送我一本你最強的輕功功法?!?p> “哈哈哈哈,好,如果我輸了,我把我最強的輕功教給你,如果你輸了,你得告訴我你們交易了什么?”老頭哈哈大笑,笑聲中似乎有些許的無恥。
笑聲剛落那一剎那,老頭雙腳點地,斜射而出,“混小子,開始了?!?p> “老東西,你不講武德。”林青衫大驚失措,雙手橫按桌沿,將桌子打出并借力斜向后移。
“江湖險惡,講武德的話老頭子我早就死了?!崩项^面對飛來阻擋的桌子,一個翻身,貼著桌子移出,身輕如燕。
可也就趁著這翻身的瞬間,林青衫腳下殘影連連,已是點出數(shù)十步,狂風一般奪門而出,扯開十數(shù)丈距離。
“好小子,居然是丐幫的踏星步法,不簡單啊,劉一袋那老貨居然舍得把這步法教給你,難怪你有幾分底氣。”
老頭說著,連踏四腳,分別在桌角,門栓,廊柱,屋檐,雙手元氣反向轟出,急追林青衫而去,身邊空間竟是出現(xiàn)了些許波動痕跡。
“好眼力,老頭子!不過,你不夠快??!”林青衫已是飛出陳家大院,在街上的屋檐閃騰挪移,回頭開口嘲諷道,在他看來,賭局已然勝券在握。
“小子,給我停!”那老頭猛蹬一腳屋檐,身體像箭一樣射出,雙手結(jié)印一展。
林青衫頓覺體內(nèi)元氣流轉(zhuǎn)變慢,一股無形的力量似乎在凝滯著體內(nèi)的經(jīng)脈,讓他有頓生一種無力感。
“混蛋,老頭子你說話不算話!”林青衫氣急,眼中火爆三丈。
“我可沒說話不算話,我只說過把修為壓到氣府后期,沒說過不能引動我在你體內(nèi)留下的元氣,氣府后期也是可以引動的啊!我的控制力可不歸境界管,嘿嘿!”老頭笑嘻嘻道,此時他已經(jīng)飛到林青衫身邊,一把揪住林青衫的衣領,“栽了吧,小子?老夫行走江湖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老陰比!”林青衫暗暗罵道,他已經(jīng)接受了被陰一手的事實。內(nèi)心也有點后悔,卻不是后悔打賭,只是想著,要是當時把規(guī)矩再講明一點就好了。
老頭提著林青衫回到了客房,把他扔到椅子上,得意地看著他一臉頹喪的樣子道:“小子,你不會說話不算話吧,記得履行賭約,說吧,那東西是什么?”
輸了就是輸了,林青衫雖然偶爾有些脫線,但從不食言,承諾是他很看重的事。
“太初劍訣的心劍篇?!彼麌@了口氣,還是說了出來?!安贿^說了你也不一定認識,認識也沒用,你練不來。”
老頭聽到這,愣住了,他只是呆呆地看著林青衫,眼里有一種不能名狀的光芒,似乎是希冀,似乎是欣慰,似乎……
“你看,你不懂吧,早就告訴你沒必要知道,你非要知道,現(xiàn)在知道了你又不懂,我可不會跟你解釋,這可不是賭約的內(nèi)容,我可沒違約啊老頭!”
老頭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只是直勾勾地盯著林青衫,突然他的眼里閃過一絲奇異。
“大明皇室的至高劍譜,極難修煉,非天賦絕倫者不可修成,傳說修煉這部劍譜的最強者是大明開國皇帝,不過他也僅僅是半步心劍而已?!崩项^笑了笑,“老夫說得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