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獸族戰(zhàn)爭中緩過來的無妄閣正在清掃戰(zhàn)場,尸體尸塊堆積到一處,蚊蟲鳥獸接踵而來,惹得打掃的人都為之感到驚悚、惡心。
而青鏃面無表情的腰靠在指揮室陽臺上,別著頭觀察著甲板上的動靜,玉面默契的坐在陽臺柵欄上,看著那一堆的尸體,心里不禁發(fā)出一聲感嘆。
“若是他們愿意聽你的話,想必應該能在獸族偷襲時,迅速反擊吧?!?p> 青鏃搖了搖頭,也不知在想什么,語氣有些松散,道:“你想多了,他們喝的爛醉,加上平日里對我的指揮抱有不滿,酒意上頭,這些不滿自然會爆發(fā)出來,他們死不死倒也無所謂?!?p> “你是無所謂了,可我要怎么跟閣主交代呢?一下子死了數(shù)千人,那座尸山可謂是駭人至極?!庇衩鎻臇艡谙萝S下,臉上帶著苦笑,悲喜交加得很。
“這件事我也有錯,錯不在你一人,我會跟閣主說明情況,無需擔心就是。”
說完,青鏃走進了指揮室里,玉面看著青鏃離去的背影也是訕訕一笑。
“真是固執(zhí)的傻瓜啊?!?p> .....
時間過去了一個時辰,聽聞到消息的無妄閣閣主以一種強勢的方式從天降臨,強大的靈氣威壓,威懾一方。
閣主位臨,所有無妄閣修士紛紛跪拜,無一人敢吱聲,在座的所有人無一不心驚肉跳。
閣主看著戰(zhàn)艦下堆積如山的尸體,陷入短暫的沉思,隨后對著青鏃問道:“解釋一下,這是為何?”
青鏃抬頭看著閣主,閣主的語氣聽不出喜怒,反倒是極其平淡,平淡得出奇,讓青鏃頓時感到一絲膽顫,她單膝而跪低著頭吱吱嗚嗚的說道:“伯伯....是青鏃一時疏忽才.....”
“青鏃!”閣主突然大聲喊道,周身的磅礴氣勢撲向他腳下的青鏃。
青鏃只感覺身上負重,雙手死死抵住地面,表情十分猙獰。這一下子把青鏃嚇得嬌軀一顫,眼睛頓時起了一層薄霧。
看著楚楚可憐模樣的青鏃,閣主輕嘆一口氣,拂袖扇去施加在她身上的威壓,道:“這也是幾千條命,雖說我無妄閣門徒眾多不缺這千把號人,但是這是失職導致的過失,所以你知道無妄閣的閣旨吧?!”
說罷,閣主身上又爆發(fā)出一股強力的威壓,這次青鏃感覺到周圍空氣像是被抽走一樣,整個人被一股無形壓力壓得匍匐,就連整艘戰(zhàn)艦也受到影響,艦體緩緩下沉。
“我雖對你疼愛有加,那是因為你是我親侄女,你平時做事并不這樣,也怪我太過于放縱你,此事我會如實告知你父親,至此我不罰你,我會辭去你前線指揮使的身份,去禁閉室吧。”
閣主散去威壓,背過身陷入沉思,看來他在極力的壓抑怒氣。
“鏃兒知道了,謝伯伯。”
青鏃沒有再過多的說什么,拖著身體搖搖晃晃的離開了。
“你還需成長,做事沉不住氣也不夠細心!”
青鏃停頓了一下沒有回頭,咬著下唇,繼續(xù)走著。
“玉面,你到主閣樓等我,我有話要問你?!遍w主語氣無常,但是玉面卻聽得出其中的憤怒,只能應聲答應,隨后苦澀的消失在原地。
“眾弟子聽令,全力進發(fā)幽林澗深處,這次我親自出馬,血洗此次恥辱??!”閣主說完,身形化作顆顆光點消散而去。
“謹遵閣主之命,無妄無虛,萬世榮光!”
“謹遵閣主之命,無妄無虛,萬世榮光!”
...........
“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一股子血腥味....”
云天辰站在一處高山上,眼睛盯著幾十里外那遮天蔽日由血氣組成的血霧,周圍的天地一片黯然,時而有雷鳴響起,鳥獸紛紛朝著幽林澗深處跑去,這一怪象著實讓他心生一股不安又詭異的心情。
突然,云天辰處在的山體發(fā)生劇烈的搖晃,一個重心不穩(wěn)險些倒地,好在云天辰及時調(diào)整好身形,極速的暴退到身后的樹林里,緊緊的抓住一棵樹,搖晃持續(xù)了一分鐘左右,一只巨大的腦袋從他不遠處的地面上鉆出。
見此云天辰頓感不妙,迅速隱蔽進灌木之中。
那只引發(fā)山體動蕩的蠻獸終于破土而出,它長著十分魁梧,粗壯的四肢長滿灰土色蛇鱗,雙肩長著如水桶般大小的倒角,長約兩米,三條粗壯有力的尾巴橫推周圍的碎石和土。
“云天辰別躲了,是我塔爾圖?,F(xiàn)在沒時間跟你解釋,快上我身上,我們得趕快離開此處?!彼枅D粗獷得聲音顯得有些急促,躲在一旁的云天辰見到是自己的塔爾圖大哥,立馬探出身子,面色顯得十分愉悅的跑到塔爾圖的身邊。
“塔爾圖大哥你怎么來了,話說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看見來者是塔爾圖,云天辰心里頓時有了安全感。
“這些不重要,現(xiàn)在情況很不妙,我們得趕緊離開。”不等云天辰反應,塔爾圖的尾巴直接將云天辰捆住丟到背上,隨后四肢粗壯地腳朝著幽林澗深處跑去。
云天辰緊緊地抓住塔爾圖背上的那兩雙巨角,看著塔爾圖奔跑的速度就知道現(xiàn)在的情況十分緊急,雖一臉的疑惑但又不敢多問什么,只能等到安全后面再了解情況原委了。
一路上不少蠻獸紛紛跟在塔爾圖的身邊,尋求這頭金丹期的獸王庇佑,群獸跟隨塔爾圖并沒有放在心上,同為一族逃亡時必要時出手庇佑是全獸族制定的,何況它還是一頭獸王更必須遵守,不論之前是否有恩怨,都會暫時放下,共同抵御外敵。
但是途中有不少蠻獸注意到了塔爾圖身上的云天辰,紛紛對他露出兇殘的一面,甚至有些還想躍上塔爾圖的背上襲殺云天辰,不過一一都被塔爾圖那強大的氣勢鎮(zhèn)住。
“你們最好對我小弟放尊重點,不然我不介意將你們碾碎。”
強大的威壓頓時讓那些不安分的蠻獸變得老實多了,各個紛紛躲得遠遠的,生怕塔爾圖一腳將他們跺碎。
云天辰懸著心總算是安定下來,想對他動手的蠻獸實力都是筑基期,如果不是有塔爾圖在,恐怕此刻的他早已成了它們的腹中餐。
跑了一會,前方出現(xiàn)一大批蠻獸群,浩浩蕩蕩的朝著幽林澗外圍跑去,規(guī)模約有三千多號人。一些是人形武裝到全身的獸人,一些是普通的蠻獸,只不過身上都披著戰(zhàn)甲,還有著自己的旗幟,這是一支蠻獸軍隊,氣勢十分浩蕩。
看著前方不遠處出現(xiàn)的軍隊,塔爾圖頓感不妙,立刻對著背上的云天辰說道:“云天辰你躲好點,千萬別露頭出來。”
云天辰一驚,沒多想,立刻將自己掩藏的嚴嚴實實的,大氣都不敢多喘。
感覺到背上的動靜后,塔爾圖立馬調(diào)轉(zhuǎn)方向,避開這群獸族的軍隊。
可是原本可以蒙混過去的,想不到先前那幾只想對云天辰動手蠻獸,朝著那獸族軍隊跑去,找到領(lǐng)軍的獸人將領(lǐng),不知道說了些什么,頓時大軍停止前進。
那領(lǐng)隊的獸人將領(lǐng)看模樣十分憤怒,立刻騎著一只筑基后期的蠻獸朝著塔爾圖追去,嘴里還大聲嚷嚷著:“塔爾圖!你身上怎么有一個人類男孩?!!難道你要背叛獸族??”
塔爾圖聽到身后有人吵吵嚷嚷的,頓時眉頭一緊,來人正是領(lǐng)軍的將領(lǐng),莫爾斯,一位來自庫青獸人族的金丹前期的獸人王,實力不亞于玉青地虎,甚至更強。
看著那獸人王,還有那副想要將自己撕碎的表情,塔爾圖頓時脾氣上來,怒聲說道:“莫爾斯,我何時背叛獸族?不要以為你現(xiàn)在帶著軍隊我就不敢給你一耳刮子,再胡說就把你跺碎!”
“我命令你立刻停下!”獸人王大聲吼道。
可回應它的是塔爾圖那粗壯的尾巴,獸人王躲閃不及時,頓時被掀飛出數(shù)千米外,如極速爆射的石頭,狠狠的撞穿幾座山,那只筑基期的坐騎更是直接當場殞命,成為了一片齏粉。
看似獸王之間的隨意出招,可對于塔爾圖背上得云天辰卻是一場災難,余波將云天辰震得吐血,而塔爾圖感覺到背上一濕見此使用自身靈氣罡氣護住云天辰。
云天辰不斷咳嗽表情苦澀,躺在塔爾圖背上對著塔爾圖說道:“多謝塔爾圖大哥,我是不是讓你惹上麻煩了?”
“抱歉,看著它那一副欠揍的表情我一時間沒忍住,我忘了你還在我背上,你沒傷得太重吧?”
“塔爾圖大哥不用擔心我,我沒什么大礙,但是我看對方對你說話語氣想必實力不弱,大哥你冒然出手不會有什么事情吧,何況為我一個人族,確實不值.....”云天辰艱難得支起身子,但依舊失敗了,體內(nèi)的氣血十分混亂,他需要及時調(diào)整,體內(nèi)星辰圣珠一邊鎮(zhèn)住體內(nèi)混亂的氣血又極速汲取周邊的靈氣修復受損的臟器。
受到金丹期強者打斗的余波,如此近距離,沒死已經(jīng)是極其幸運了。
“你小子說什么呢,話說剛剛那一下你都沒死,你肉身比一般的筑基期還硬啊,哈哈哈哈哈哈。”
云天辰強忍著傷痛,咧著嘴說道:“塔爾圖大哥你別打趣我了,我現(xiàn)在感覺十分糟糕?!?p> 感受到云天辰語氣傳達的痛苦,塔爾圖開始重視起來,那一下不說練氣修士,筑基來了靠如此近,都要被震得成重傷甚至死掉,想到這塔爾圖終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它停下腳步,用尾巴將云天辰抬起輕輕地放在一旁的草坪上。
正當塔爾圖要給云天辰治療傷勢時,遠處卻傳來一聲極其憤怒的吼叫聲,莫爾斯正以一種快到極致的速度朝著塔爾圖奔來,塔爾圖顧及到云天辰,給云天辰渡去更加強橫的靈氣罡氣保護他,隨后立刻朝著莫爾斯沖去。
兩只蠻獸速度旗鼓相當,撞到一起時,大地粉碎,陣陣音爆炸開,頓時將附近幾里的樹木炸成齏粉,而附近的蠻獸更是直接碎身,若是沒有塔爾圖的靈氣罡氣護體,云天辰的下場就是其中之一。
莫爾斯不敵塔爾圖,頓時被震得口吐鮮血,重重地爆射出去,又一次轟穿幾座大山,它現(xiàn)在感覺渾身上下一種劇痛,骨頭像是要粉碎一樣,好在有本源金丹靈氣護體,不然這一下指定不好受。
“塔爾圖?。。?!”莫爾斯躺在山坡坑中,身體一時間動彈不得,只能無能狂怒的大喊大叫著。
這一擊塔爾圖可是用了十成力道,可想沒將它撞成肉泥足以證明莫爾斯的肉身強度很強了,但依舊不是塔爾圖的對手,僅僅一個照面就輸?shù)膹氐住?p> 塔爾圖救人心切沒有多理會,來到云天辰身邊渡去靈氣,為云天辰療傷。
云天辰只感覺到一絲金丹靈氣進入體內(nèi),頓時星辰珠驅(qū)動,瘋狂汲取這金丹靈氣,塔爾圖頓感不妙立刻停止輸送,它感覺如果再晚一刻,它體內(nèi)的金丹靈氣恐怕就要被云天辰吸干。
“怪哉!”塔爾圖驚呼一聲,隨后它腦子里想到了法子,龐大的身軀朝著莫爾斯奔去。
過一會塔爾圖叼著不能動彈的莫爾斯來到云天辰身邊,莫爾斯起初還十分頑抗,之后又變得十分老實。
“塔爾圖你不會讓我使用本源金丹靈氣為這人類小子療傷吧?我他媽做不到!”莫爾斯頑抗的守住作為獸族與人族不共戴天的底線,堅決不為人族療傷。
“如果他死了,我就血洗你的部族。”塔爾圖語氣平淡,但是卻讓莫爾斯感覺到一股子寒意,頓時冷汗直流。
“塔爾圖你是開玩笑的對吧?”莫爾斯試探的問道。
“你覺得呢?”塔爾圖周身威壓釋放,陣陣威壓氤氳蕩開。
原本還能抵御塔爾圖的獸壓,可是由于自己還處于負傷狀態(tài),頃刻間建起的防御就被瓦解,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窒息感以及死亡威脅,莫爾斯最終妥協(xié)了。
“好,我治!”莫爾斯趕忙說道。
“別耍花樣,我現(xiàn)在碾死你和你的軍隊易如反掌?!?p> “我知道?!蹦獱査剐睦锟?,剛渡劫升到金丹期,原本以為能和塔爾圖碰一碰,沒想到真是只能碰一碰,挫敗感由心而生。
“我不能給他太多本源金丹靈氣,待會還要與無妄閣那些雜碎血拼。”莫爾斯說道,隨后又將本源金丹靈氣渡給昏迷的云天辰。
塔爾圖聽到莫爾斯這句話頓時眉頭一皺,莫爾斯只渡過去一點本源金丹靈氣隨后就被塔爾圖制止了。
“又怎么了大哥!”莫爾斯那叫個氣啊,又叫給之后又叫停,把自己當河壩的開閥是吧,說泄就泄是吧!
“不用你了,獸族必勝!”塔爾圖語氣很平淡,抬起云天辰就往身上放,隨后朝著幽林澗深處極速奔去。
“塔爾圖你真他媽混蛋!”莫爾斯等著塔爾圖跑遠才大聲罵道,隨后從口袋里掏出一枚療傷的丹藥服下,隨后看著手中治療傷勢的丹藥頓時一愣。
“媽的,我這不是有療傷的丹藥嗎?操!”莫爾斯被自己蠢得直跳腳,在心里罵了塔爾圖不止一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