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王道則剛從飛機下來,他此時正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帶著墨鏡手中提著剛從飛機場內(nèi)留守的那都通職員拿過來的長劍和行李。飛機場內(nèi)的大電子屏上寫著H市歡迎你等字樣。他透過被擦拭的幾乎透明的玻璃,看著外面已經(jīng)被大太陽照射的仿佛要被燒化的柏油路上,每一個行人都走的迅速,生怕下一刻就要中暑于初夏時節(jié)的陽老虎一般。
他撇了撇嘴,由于手中沒有多余的空位,只能硬著頭皮從大太陽之下走過。其實到了他這個層次,基本寒暑皆如春日,但是可能是不想曬黑的緣故,他有些時候更喜歡夜間活動。
走出飛機場的籠罩范圍,看著飛機場之外并無所謂的盛大歡迎的條幅。他心中頓時有些失望,但是想了想道‘我一個小輩,怎么能請得動陸老太爺。真奇怪我在期望什么?。∵@里可不是族內(nèi),我這麒麟身份,可基本沒有啥分量?!?p> 想到這,王道則站在烈日之下,從口袋中拿出手機,給當?shù)氐娜A中大區(qū)他相熟的任非的電話,至于為什么他有任非的電話,原因其實很簡單,手上的黑活接的多了,人脈就多了。
靜靜等著電話接通,電話的那頭是一個年齡不過二十多歲的女性的聲音:“王寒?!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來了?”
“任非姐姐,我這不是受邀來陸家做客嗎。我也明白,您是華中大區(qū)的負責人也是東道主,我這一個客人自然得跟您打好招呼。您說,是吧。”王道則一邊走著,一邊微笑著對電話那頭的女人說道
“哼哼,小子。我還以為你想集體活動了呢。上次四個大區(qū)聯(lián)合,你的表現(xiàn)可是壓了其他三個大區(qū)一頭。令沒有參加聯(lián)合行動的其他三個大區(qū)的臨時工可是眼熱不已。對了你最近勢頭有點猛,現(xiàn)在所有異人都將你視為,下一任當世劍仙了。呵呵...”那頭的任非正翹著二郎腿坐在辦公椅子上,帶著微笑說道,其中美色,連黑管都側(cè)目不已。
“姐姐,你這是棒我了。我哪能跟我太爺爺相提并論。對了,我今天給姐姐打電話不光是為了打招呼,其實是因為我這不是來H市了嗎,陸太爺可沒有叫人來接我,所以我想讓姐姐您先接我到華中大區(qū)待一會兒。”王道則說道
“就這么一點小事,你就跟我打電話?”任非玩味的說道
“害,這不是覺得姐姐能幫我嗎?”王道則說道
“行吧,你跟我說下你在哪,我讓黑管去接你...嗯...好...我知道了?!比畏菕鞌嚯娫?,她對胡子拉碴的黑管說道:“華北大區(qū)的王寒,來H市了。作為那次圍獵的隊友,你跟他交情也不算淺,去接一下他!”
“王寒?!沒想到他也出來了,我還以為他一直都不動窩的,行啊。我還是蠻想再見見他的。”黑管微微頷首說道,立即起身轉(zhuǎn)身往門口走去。
“開我的車吧,這個速度快?!比畏钦f道,將抽屜里的車鑰匙扔給黑管
“不至于吧,這小子什么時候在你的心理地位這么高了?不過是一個年輕異人而已,何必呢?”黑管驚奇的說道
“他可不是年輕異人,他可是那一族的嫡脈。要知道公司可是就建立在他們家族的組織的框架之上的,連那位太爺也是放權(quán)給趙董事長的。你覺得歷史上的異人為什么在黃巾之亂之后安分了很多,都是有他們一族的鐵血手段嚴格鎮(zhèn)壓。他們既是天道,也是神罰。既然那一族的繼任者向我釋放善意,我自然也會領情?!比畏菗u了搖頭說道,黑管嘆了口氣,擺了擺手就離開了
在等待黑管前來的時候,王道則拉著行李箱跑到一處小亭子內(nèi),靜靜等著黑管的到來。只見小亭子里坐著一個外表甜美可愛的女生和一個長得很胖的胖子也在里面躲著酷暑之下的大太陽。
王道則剛一走近,便聽見那胖子在哪里抱怨道:“玲瓏??!那個叫王道則怎么還沒來啊,老爺子讓我們來這里接他,都快半天了連個鬼影都沒有見到!”
那胖子說完,從懷里取出一根棒棒糖放在嘴里,細細吮吸著
那被喚作玲瓏的女生只是不斷的向四周張望著,說道:“我怎么知道,太爺說他今天就是上午的飛機,臧龍你說咱是不是聽錯了時間。如果我沒聽錯的話,等見到他我一定要狠狠錘他一頓,竟然讓本大小姐等他這么長時間!”說完氣鼓鼓的象征性的揮舞著小拳頭。
臧龍面帶花癡的看了看那個女生,他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在打擊你哈,那王道則可是能把張靈玉輕松打敗的高手,可不是你陸玲瓏這樣的全真俗家弟子能打過的!”
陸玲瓏聽到這話,便掄起拳頭錘了臧龍說道:“臧龍,你想死了嗎?”
正在兩個人打鬧之際,臧龍聞了聞空氣說道:“等等...好香啊,玲瓏你噴香水了嗎?”
“我才沒有...”陸玲瓏高聲說道,她仔細嗅了嗅鼻子,眼睛直直的看向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王道則,此時眼前的男生正面帶微笑的看著兩個人,陸玲瓏只聽到那人說道:“請問你們是陸家的人嗎?陸太爺,陸瑾的門生?”
兩人聞聲向王道則看去,只見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男青年正一臉平和的看向他們,那青年劍眉星目英俊的臉上帶著一絲平易近人。陸玲瓏只是看了一眼就感覺自己的真愛來了,她清了清嗓子說道:“正是,你應該就是太爺和老太爺說的那位王氏的年輕才???王寒?”
王道則點了點頭,坐在亭子的椅子上,將行李放在一邊,將一直放在左手邊的長劍抽出半截劍身,只見素白色的劍身上,用極其繁復的刻紋勾勒出兩個古字——麒麟和一只小巧卻神韻獨存的麒麟樣式,劍身中線上亦是刻著幾朵蘭花的樣式。陸玲瓏用手細細數(shù)了數(shù),蘭花數(shù)目一共九朵。正是王氏嫡脈的象征,作為等級森嚴且以君子為己任的王氏,蘭花既是家徽也是等級象征。
她回想起曾爺爺跟她說的“王氏中只有嫡脈才可以使用九朵蘭花,這是嫡系的象征。至于長劍亦是族人身份的象征,亦是武器以及王氏宗老對弟子的天資的評定。雖然也有評定有偏差的情況,但這種幾率只存在嫡脈之中。支脈,天資基本上已經(jīng)沒有再進一步的可能了。
最高等的有四象神獸,最低等的則是山海經(jīng)中記載的異獸。而在最高等之上的則有應龍、鳳凰、麒麟和燭龍的紋飾,他們代表著天賦的等級,其中由麒麟為第一,燭龍次之應龍再次之。最后才是鳳凰。
這樣的排級方式只有齊魯王家才有,但千萬不要小瞧他們。就算是最低級的鳳凰劍佩戴者都能能輕易斬殺三十幾名異人,而爺爺我曾經(jīng)見到過一名拿著燭龍劍的王家人,橫掃了當時所有流派,整個異人界被他壓制的死死的,那個人就是當年的劍仙——王君仙!”
她將檢查好的長劍,還給王道則,她張了張嘴想要說話,但是在稱謂之上讓她無法明確
王道則似是看出陸玲瓏的難處,他溫和的笑著說道:“我比你癡長幾歲,并且我兩家乃是世交。你若不嫌棄我可以叫你妹妹,而你可以稱呼我為哥即可!”
陸玲瓏得了王道則的許可,她便有了主心骨,笑著說道:“王世兄,請允許我給您介紹一下我身邊的這位叫臧龍也是陸家的門生?!?p> “嗯嗯,雖然是陸家的門生但是身上沒有任何陸家炁功的氣息。雖然功法不詳,行炁的法子也不算是高深,但根基確實穩(wěn)固。陸妹妹你這位朋友倒是很有意思?!蓖醯绖t點了點頭說道,雙眼之中似是有華光閃過,臧龍臃腫的身軀像是X光一般變得透明,只余下幾處明亮的圓點和幾處微弱的炁線。華光之銳利,連一旁的陸玲瓏都仿佛被人看光一般,俏臉瞬間變得羞紅不已。
“道則兄果然是能完勝靈玉真人的天才,居然能這么輕易的知道我的炁功的修為以及路數(shù)。這一點,小弟嘆服?!标褒埖拖骂^對王道則說道,眼中驚駭之色變?yōu)榧兗兊木磁濉?p> “好了,我們也算是將世兄給接到了,世兄若無其他的事情,就請跟我們回去吧!太爺應該都快等急了?!标懥岘囌酒鹕碜訉ν醯绖t詢問道
“當然可以,不過我先容許我給一個人打個電話?!蓖醯绖t也是起身,他從口袋里拿出手機,光速在屏幕上點了幾下,然后放在耳邊。
伴隨著幾段音樂之后,電話的那頭傳來的一個男人的聲音:“喂!怎么等不及了嗎?寒小子?”
“黑叔,不用你來了。我遇到陸家的人了,很抱歉啊,您回去的時候跟任非姐姐說一聲,我怕她生氣?!蓖醯绖t說道
“哼,臭小子。你也知道她會生氣,不過你得注意一下你已經(jīng)讓我有點生氣了。下次任務的時候,小心我給你放黑槍?!焙诠懿粷M道
“那可不行,臨時工里面誰都知道你是神槍手兼近身格斗專家...這次算是我放你鴿子了,等有時間我請你喝酒賠罪可以吧?”王道則嘿嘿一笑說道
“行啊,我記得你王氏財大氣粗,不用送酒了,直接送我一套房子吧。記得裝修好了再給我...你王家不差錢!”黑管繼續(xù)說道
“靠,怎么能這樣。沒想到你黑管還會喜歡俗物,真是離天下之大譜!”王道則低罵一句,他鄙夷的說道
“人在俗世,不為了俗物,難道跟你一樣只靠理想活下去嗎?!”電話那頭黑管鄙夷的說道
“行吧,那我先掛了。”王道則說道
正開著車的黑管聽著車中的藍牙設備中的一連串忙音,他咧嘴笑了幾下,隨后又恢復成面無表情的樣子。
在陸家眾人等待完王道則打完電話之后,一行人才算是正式出發(fā),臧龍在前方領著王道則,而陸玲瓏則是在王道則的身邊,給他仔細講解H市又那些好玩的地方和景點。
經(jīng)過大約三個小時的車程,一行人總算是到了陸家老宅,那是城市外還有三四十千米的一個地方,算是一處還算是沒有沾染城市喧囂的凈土吧。
接著走了接近十幾分鐘的山路,終于到了一處造型極其古樸的古宅門口,只見兩頭用來鎮(zhèn)宅用的抱鼓獅子以及足足有五扇門的古代大門。這大門通體紅色,用實木打造。上邊的門釘看數(shù)目的話足足有九列七橫,王道則看了看心中已經(jīng)了然,這是古代親王府的規(guī)格。
此刻陸家的正門正完全打開著,只見一名穿著黑色西裝的帥氣老者,正熱情的向著王道則等人揮了揮手
陸玲瓏看到那老者,她驚喜跑到那老者身旁指著王道則說道:“太爺,你看我把人帶來了!您不獎勵獎勵我嗎?”
王道則聞言,這必是陸家陸瑾老爺子了。他趕緊躬身抱拳一拜道:“齊魯王氏,劍仙玄孫家主孫子王道則,王寒!拜見陸太爺!”
陸瑾擺了擺手說道:“寒小子,不用這么見外,你家太爺還是我的好朋友,你太爺爺?shù)陌职忠彩俏腋赣H的摯友,按理來說我們兩家還是世交,作為你的長輩,不必這么拘謹。就當是自己的家就行!”
雖然聽到陸瑾這么說,但是身為齊魯王家之人還是將禮行完,才抬頭對陸瑾說道:“陸太爺,您這次讓我來是不是有其他的事情?”
陸瑾很是滿意王道則的禮數(shù),他對王道則說道:“聽說你小子把張靈玉這小子給揍了,不愧是你太爺親自求我?guī)鸵r幫襯一下的麒麟兒,現(xiàn)在看來你一點也沒有辜負你太爺爺對你的期望。”
王道則聽完謙虛的說道:“哪里是揍了他,也就是打了一個上風罷了,我只是撿了一個漏罷了!”
陸瑾確是不信的搖了搖頭說道:“王小子,你這話說的就太謙虛了,你當是我不知道你嗎?你家傳功法君子如蘭功法已經(jīng)練到了第七層,離著第八層天法道只有一步之遙,更別提你下山之前已經(jīng)將王氏書閣里的所有劍法都已經(jīng)修習完畢,在你陸太爺這里就不用藏拙了!”
王道則聞言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他害羞的說道:“陸太爺爺,您都知道了?不過您有句話沒說對,應該是我連我太爺爺?shù)哪菐渍薪^技也已經(jīng)完全學會了,只不過其中真意,還未領略完畢?!?p> 陸瑾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這個不過才十九歲的小伙子。他喃喃的說道:“這就是王家千年難出一個的天生劍心通明的奇才?天生即是奇門術(shù)士的克星,居然會如此天資卓絕。”
但是他很快就釋然了,王家下一代的繼任者越強,也就代表著陸家一樣強大。他對王道則說道:“我們兩家本是姻親,亦是世交。聽老太爺說你現(xiàn)在是沒有任何聯(lián)姻在身上,日后如果找不到媳婦,跟太爺說,我可以將玲瓏嫁給你!”
王道則溫和的拒絕道:“陸太爺爺,在下年紀還小,不太想牽扯男女私情?!?p> 陸玲瓏本來聽到自己的太爺爺所說,心中還有些小驚喜,但是當她聽到王道則拒絕之后,心中被滿滿的失落感代替了。
陸瑾見王道則拒絕,他心里暗暗盤算道‘你們王家小輩找對象,還不是聽你長輩的話,等我有空跟王老哥說叨說叨這件事情,到時候你就算是拒絕也跑不了了!’他哈哈大笑對王道則說道:“你啊,你啊,跟你太爺爺一個脾氣,但是到后面還不是娶了我陸家的姑娘,行了這件事先不說了,走吧進來吧,我?guī)銥g覽一下我們陸家的府邸,讓你看看我們陸家的底蘊不比你王家差!”
說罷,就領著王道則往陸宅里走
一路上帶著王道則走了足足有一個半小時,才瀏覽完陸家一半的風景。最后看了看表,就吩咐手下的人,將飯菜安置在陸瑾經(jīng)常喝茶的小亭子上。
一行人,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看著亭外山川之間的綠色山林,以及亭下的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陸瑾老爺子對王道則說道:“怎么樣,我這山水亭,是不是比你們王家的玄清亭強多了吧!”
王道則細細品著杯中的茶水,他試探著說道:“陸太爺爺,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陸瑾笑了笑溫和的說道:“你這孩子,你就實話實說吧!”
王道則輕輕啄飲一口香茗說道:“真話就是,雖然在用料,陸太爺爺您這山水亭確實比不上我王家的玄清亭,但從景色和意境上講只能說是各有千秋。兩者沒有高下之分!”
陸瑾笑著對自己的乖曾孫女調(diào)侃道:“王家小子,說的一點也沒錯,他們家玄清宮下的玄清亭是當年漢武帝親自差人設計的,雖然最后漢朝沒落了,但歷朝歷代的皇帝都恪守著這一隱藏規(guī)定,都是每一年遣人翻修,咱家的山水亭自然是比不上人家的玄清亭貴重!”
陸玲瓏聞言不滿道:“這是憑什么,連以前的皇帝老兒都給他們翻修宮邸,反而是咱們家雖然祖上也出過親王,但區(qū)別怎么都這么大!”
王道則隨手從樹上摘了一朵野花,他捻著花朵說道:“因為我們王家世代擔任皇帝的劍術(shù)老師,在哪一位的那一代既是最后一代擔任漢朝的帝師。之后數(shù)千年時光,我等一直為了哪一位的理想目標與歷代皇室接壤,以世家大勢掌控所有陰暗之處。”
陸玲瓏聽著王道則的解釋,她一副恍然大悟的說道:“這樣的嗎?怪不得我太爺爺說你們王家是儒道兵三家的集大成者。”
王道則聞言,隨手用炁化成了一朵象征著君子的蘭花,他遞給陸玲瓏說道:“不僅如此,我們王氏,還是代表著君子道德高尚的真正含義的一族,也是代表古代異人中已經(jīng)沒落的師長一族荀家的最后一名還留存在世上的學生!”
陸玲瓏聽出了王道則語氣中的悲傷,她安慰道:“雖然沒落了,但道則哥哥的家族還一直延續(xù)著不是嗎?我聽過一個偉人說的一句話‘只要有人一直傳承下去,那這種曾經(jīng)輝煌的的東西就會一直存在下去的’永恒的意義,不盡然就是這樣的一件事嗎?”
“嗯,但是失去的東西可以重新奪回,但人非草木,死后亦有榮耀。我這一代既是為復興榮耀而為己任,縱使千萬人擋我,我亦往!”王道則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眼中悲傷盡蛻。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20-04-18/5e9a9ab0b4375.jpeg)
謂之司命
在我更改完畢之前,這本書會有前后矛盾,我其實是一個對內(nèi)容要求合理堪稱病態(tài)的人。在我前幾個月在寫的時候,我當時可能覺得很合理,但是轉(zhuǎn)頭在看時發(fā)現(xiàn)漏洞百出。所以修改,并不是為了加大字數(shù),實際上是補全當時缺的東西,其實我存稿已經(jīng)累計了十章了,但是在沒有大體完整的合理時,我是不準備放出來的。 因為我總不能因為所謂的全勤{雖然我根本不缺這點},放棄我所謂的欲望。